一提到“婚禮”這話題, 云初就止不住幻想。
孩子嘛,誰不想擁有個專屬于自己的盛大又隆重的婚禮,在那一天所有人的目都會被吸引, 著如公主般夢幻的待遇。
但婚禮又很麻煩,各種各樣的問題都要去思考、布置和安排。
要是什麼都不需要想, 什麼都不需要做, 直接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漂漂亮亮地穿上婚紗做新娘子就好了。
侍應生將所有菜上齊之后, 頗有興致地拍了幾張照片,邊吃邊低聲問他:“你打算怎麼辦呀?”
陸祁年起親自倒了兩杯紅酒, 的那一杯遞到跟前,另一只手端起相對多的那一杯慢悠悠地喝著, 仿佛他也在構想,隨口問道:“你喜歡教堂、海邊還是說其他的什麼地方?”
一年以后的事,云初還是不想這麼早做打算, 便晃了晃腦袋,“還是等畢業了再說吧,不還有一年麼?我們也才結婚半年左右, 萬一以后有什麼變數也說不定。”
“嗯。”不想談那就不談了,聽見接下來的一句話,陸祁年側首看一眼, 沒聽懂似的問,“什麼變數?”
云初就是開個玩笑,不可否認玩笑之中也摻了點兒自己的真實想法, 抬手著他的肩膀, 低低道:“就……那種變數啊……你懂的……”
這個世界上互相喜歡最后兩看相厭的人多了去了, 剛跟陸祁年確定心意的時候確實有點上頭, 但現在冷靜下來思考過后,覺得相比之前的狀態,如今未來要面臨的問題多了好幾倍。
所以,誰又能說得準呢?
陸祁年一瞬不瞬地盯著,像是想要將看穿似的,去讀懂心的想法。
對視久了,讓云初有種無法形容的覺,他似乎生氣了又好像沒有,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他換了種語氣問:“你是覺得你有變數?”
“怎麼就不可能是你呢?”云初下意識地反駁,默默地腹誹著,有些不滿他竟然第一反應會覺得變心的那個人是。
誰給他的錯覺?
陸祁年笑了,好整以暇地道:“沒記錯的話,我應該算是你往的第三個男人。在我之前你有過兩段不太長久的史……?”
“什,什麼?第三個?男人?”云初一時沒反應過來,瞠目結舌地看向他,“怎麼推測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說來聽聽?”
陸祁年調查過這件事兒,早在結婚后沒多久就聽他承認過了。
云初還記得他當時只是無意提了一句“史富”,那時候對他毫無覺,面對這種無傷大雅又不違背婚約的問題,自然懶得去解釋。
可如今再次提及,并準確到數字時,不可避免地懵了一瞬。
有沒有談過,以及真正談了幾次,只有自己清楚,別人只能從一些拍到的照片或視頻來看圖說話,大概能猜到陸祁年以為的前兩次到底是哪兩次,以及分別跟哪個男人。
他沒說話,沉默無言的模樣看上去是沒興趣跟在這好的西班牙晚餐時間詳細討論這些過往的史,卻又偏要用此來論證,還反問:“那你說,你覺得最可能出現變數的人是誰?”
云初:“……”
在一個沒談過一次的人和一個談了不止一次的人中選一個最可能變心出軌的,傻子都會選后者。
有錢人的婚姻一直都是男方變心出軌的占多數,好歹是有數據支撐的,要來選肯定會覺得陸祁年的可能比較大,可懶得跟他再辯駁下去。
“行行行,是我,是我,可以了吧?”怪以前太浪了還不行麼,格本來就是這樣,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算了,不聊這麼晦氣的話題了。最好我們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不分開,我覺得可以!”
陸祁年了腦袋,終止了這個話題,將一小片火放到的碟中:“試一下看看。”
云初嘗試了一下,味道出奇得不錯:“特別好吃。”
他干脆將剛被適應生切片的一小蝶都挪到面前,讓搭配著紅酒來吃。
西班牙的伊比利亞火絕對是火界的桂冠,經過鹽漬、煙熏、發酵和干燥理而,可以說是“一千金”,口味綿又鮮。
因統、培育方式和養方式不同分了四個等級,分別有白標、綠標、紅標和黑標,黑標由100%橡樹果喂飼散養的純種伊比利亞黑豬腌制而,是火中的最頂級,與吃飼料圈養的白標火口相差甚大。
這家餐廳價位不低,呈上來的火都是黑標,配著紅酒來吃,讓功了一晚上舌尖上的快。
云初甚是滿足。
唯一無語的是,在他們結完賬準備上樓回房間時,陸祁年好似喝醉了,單手借力般地撐在的肩頭,瞇起眼睛,低低地請求:“初初,扶我一下。”
云初聞到了一濃重的酒味,眉心突突地跳著,“陸祁年,你喝醉了嗎?”
“沒有。”陸祁年輕斂了下眉,死不承認,漫不經心道,“一點紅酒怎麼會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可是……”云初說,“今晚的紅酒和平時在酒局飯桌上喝得不太一樣。你確定你真的沒醉?”
他又強調了一遍:“沒醉。”
經常喝紅酒的人都知道,紅酒的易醉程度不比其他酒低,儲存時間越長,后勁往往越足,也更加易醉。
陸祁年說自己沒醉,云初半信半疑地選擇暫且相信他,刻意不去管他,讓他自己走,見他往電梯間走去,還沒走幾步就險些沒站穩,絆了自己一腳,要不是反應迅速地扶住了一旁的墻壁,恐怕已經丟人地摔在了地上。
有經過的服務生走過來用西班牙語同他說了幾句話,云初聽不懂但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應該是請問他需不需要幫助,被他揮了揮手,打發走了。
云初噗呲了聲,無奈地上前扶他,防止他真的摔倒,“我扶你上去。”
陸祁年低頭看一眼,低嗤道:“你終于肯管我了?”
“不是。”云初被他說得有些哭笑不得,走去電梯間按了向上的按鈕,“不是你說自己沒喝醉麼?你有手有腳,沒醉的話,那肯定能站得穩呀,我又何必管你。”
電梯很快到達,大門緩慢地雙向展開。
牽著他走進去,站在無人的閉空間里,忽然到腰間一,男人從背后輕輕地環住了的腰,接著肩膀一沉,他的下親昵地擱在了的肩上。
這樣的姿勢,他們從來沒有過,一般都是手抱著他,他鮮會做出這樣粘人的作。
云初先是怔了大概半分鐘,而后聽見他下一句話時,清晰地認識到他一定是醉了,肯定醉了,絕對是醉了!
陸祁年頓了頓,才開口:“我沒醉,只是有點累了,所以想讓你扶我一下。”
云初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覺得很新鮮又特別可,學著他平日的樣子反手去了他腦袋,也跟著撒:“我也累啊。”
他輕呵了一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云初一臉莫名地問:“我怎麼了?”
“有手有腳,沒喝醉就不用管了?”陸祁年揪著前面說的話,稚又計較地不停發問,“你累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嗯嗯,有道理,對不起嘛!”云初上說著對不起,道歉個不停,心里沒有愧意,本不是真的不管他啊,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喝醉罷了,“我這不是又過來了麼?難道還真的不管不問嗎?我是這樣的人?”
話音一落,云初忽覺肩膀一沉又一沉,某人在肩上重重地點了兩下,“嗯,怎麼不是?”
“陸祁年!”云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雖然知道這完全是他喝醉了才說出來的屁話,可下意識地還是有點氣不順,“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真不管你了啊!”
別過臉去瞪他,對上他眸濃稠的雙眼。
他的腦袋就靠在的肩上,距離一拉近,五與廓無限放大,清冽濃厚的男氣息混著酒氣噴薄在臉上,莫名有幾分說不出的曖昧于周圍滋生,濃烈得過分。
男人低眸瞧著,幾秒后,妥協般的低語:“行。”
他正要從上起開,不巧“叮”一聲樓層到了,門外站著兩個一同出行的金發妹子瞧見他們直接愣了兩秒,視線抑不住地往他倆臉上徘徊,最后準地落在陸祁年的臉上,多看了兩眼。
云初剛還白的臉蛋因這突然的視線而抵擋不住暈染上幾抹緋紅,無意聽見了們低聲用英語談而發出的聲音,丟人地拉著陸祁年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云初正要走,忽然發現他竟然不攙著了,疑地看了他一眼,嘟著問:“你酒醒了?”
“我沒醉。”陸祁年深眸地凝在臉上,語氣淡淡,“都說了,只是有點累了。”
“行行行,你沒醉。”云初在心里默念著不要跟醉鬼計較這麼多,醉了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沒醉,“那我們快點回去吧,快到啦!”
陸祁年走路慢悠悠的,云初心累想拉他走快一點,但又怕他摔了,只能遷就著他的步子慢慢地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套房門口,從他袋里出房卡,他高高大大的子又擋著門口的開關,像是拼了命要跟作對似的,討厭死了。
云初表面頗有些不耐,實則心一點兒嫌棄都沒有,覺得他偶爾喝醉一下也可的,比平日里那過分的模樣好玩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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