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得天真又單純, 被他騙來了這兒,一個人獨自走進他心布置的圈套,踏他從未設過的浪漫陷阱。
按照劇本的結局, 小路的盡頭應該有“白馬王子”跪在地上求婚才對。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領證時間也一年過去。
雖曾有過期待, 但也沒有一直在幻想之中。
俗話說, 期待越大失就越大, 云初十分懂得這個道理。
可如今, 他卻在一步步將的幻想投進現實,盡其所能給予圓滿的一切。
一邊直呼稚一邊又忍不住心地走了過去, 一雙眼著前方,直至看見小路的盡頭——
剛在面前一本正經演戲說車鑰匙忘在樓上的男人已然換了淺白的西裝, 長玉立地站在車旁靜靜地候著。
勞斯萊斯的車尾廂打開,盛滿了數不清的深玫瑰,散發出極致浪漫的香氣。
他英俊儒雅, 攜著從骨子里流淌出來的冷冽氣質,噙著淺淡的笑意,風度翩翩地走至的跟前, 單膝而下,淡淡地道:“抱歉初初,又騙了你一次, 但這一次先別生氣,嗯?回去以后想怎麼收拾我都行。”
沒給云初說話的機會,他抓著的手, 語速極慢, 淡淡悠悠地開口, “有兩個問題, 你問了我無數遍,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為什麼喜歡,我總模模糊糊地去回答,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真正的喜歡本就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因為遇見的那個人是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曾經我也想過就這麼獨自一無妻無子活下去,誰也強迫不了我娶誰,可領完證之后才發現一切都變了,雖然強大的自負心讓我不停地去否認對你所謂的好,可如今回想也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栽了,栽得很徹底。”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云初都認認真真地聽進耳里。
聽見栽了二字時,過朦朧的月瞧見他忽地低笑了聲。
說起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對說這麼煽又麻的話。
于寧靜的夜晚通過低低啞啞的嗓音直穿的心臟,害砰砰直跳,又了幾個節拍。
沉默兩秒,他繼續說,“這輩子都沒想到我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求婚,對象竟是已與我攜手一年的妻子,本該有前后順序的儀式卻被搞混了,不過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我會給你慢慢地補償回來。初初,若我倆現在未婚,所有步驟撤銷重來,你會嫁給我嗎?”
話音一落,云初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便一眼瞧見他打開了從一開始就攥在手中的錦盒,一枚小巧而致的戒指出現在面前,在月的折下散發出別樣的澤。
在這一刻,愈發用力地咬住,下意識般似驚喜又似驚嚇地眼淚刷刷而下。
云初不是一個喜歡煽的生,可今晚不知為何,真真切切地被他的這個驚喜到。
一年前,他對承諾過在大四畢業的時候,還一個盛大的婚禮,如今畢業在即,婚期已近,也在想他會不會求婚呢?
當一個人做了一件已經沒必要再去做的事時,就證明了這個人完全將放在了心里,捧在了心尖上。
先是婚房,再到心布置的求婚場面,最后被他所說的一番話打,云初覺整個人飄乎乎的,恨不得掐自己幾下來求證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咬著,察覺下微痛時,意識才稍稍緩過來些,用手指輕揩了下眼淚,沒有毫猶豫地點頭,告訴他:“我會,我一定會的。我會不顧一切地嫁給你,做你的太太,做那個陪伴你一生的人。”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陸祁年將戒指取下,親自套在的無名指上,起一邊替拭著眼下的淚珠一邊嗓音低沉地說,“行,再過一個月我們的婚禮就舉行了,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云初被他嚇到:“什麼呀,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的,還有跟我親近的朋友、家人,其他都不重要。”
“但我在乎。”陸祁年擲地有聲道,“你就是我的家人,所有對你造傷害的事,我都做不到視而不見。”
云初想起了霍千凝那件事兒,轉而問他:“包括西班牙那件事嗎?”
男人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就想到那件事兒去了。
忽然有些自責道:“其實那件事我也有錯,如果我選擇第一時間去相信你,至聽完你的解釋之后再下定論,或許事會好解決很多,我們也不至于冷暴力這麼久。”
“怎麼突然說這些?”
陸祁年顯然沒興趣跟翻舊賬探討誰對誰錯,也沒什麼好探討的,從始至終他都認為錯在他,跟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云初溫吞道:“雖然今晚這大好的日子提起以前的事有點不太好,但我真的憋在心里很久了,你就聽我說完好不好?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在上學的時候也因為遇到過類似的事,當時沒什麼人相信你,我很清楚這種……”
見一臉迫切,陸祁年也不好強制去閉,憋了這麼久再憋不下不得憋壞了?正巧他也想知道這個神奇的腦袋瓜子每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當時我們還沒確定心意也就罷了,我們互表心意了,我還是沒有選擇先去相信你,讓你平白經歷了第二遍傷害,后來我疚了好久。”云初還說,“要是你真中了的計,又沒有證據去證明的話,以我那破脾氣很可能真的一氣之下跟你離婚,即便不離婚也會鬧得很難看。換位思考一下,假設我是你的話,我會委屈得想死!!”
陸祁年取笑,“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別假設!還有,這件事你一點兒錯都沒有,你只是站在你的視角去想問題,你是人不是上帝,開不了上帝視角,明白嗎?”
后來覺得疚,不過是開了上帝視角去重新思考了一遍罷了。
可怎會知道那一定就是個烏龍呢?
因此,沒什麼好疚的!
云初也覺得有點道理,賴皮地說:“行,那就是你的錯!但是今晚把事說出來,舒服多了。”
時間不早了,陸祁年對說,“我們該回去了,再待下去,你的就要被蚊子盯上了。”
“確實有點。”云初努了努,“先別急,這麼漂亮、這麼值得紀念的一晚,你不能幫我拍張照片嗎?”
男人挑了挑眉,淡淡嗯了一聲,自覺地出手機等準備就緒。
云初慢吞吞地進車里對著鏡子補了一下妝,捧著一束花,輕輕地靠在車尾滿屏的玫瑰花前,讓他拍了幾張。
陸祁年的攝像技不像別的男人那麼爛,好歹也是在國外學過兩把刷子的人,平時給拍的照片構圖之類的都很滿意。
男人拍完將手機遞給檢查,云初看著看著,突然就不滿意起來,招了招手,讓他過來看一眼,“你把這里也拍進去嘛!不要這樣拍,顯得我不好看,應該這樣才對……”
陸祁年正疑著說的這樣、那樣有什麼區別,突然聽見“啊”了一聲,手指著上方,“有蟲子!”
他下意識地手護著,將拉到自己懷中,眼睛也跟著往上瞥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咔嚓”兩聲,他微瞇了眸子,發現自己出現在手機屏幕里……
在自拍!?
云初點開剛剛拍下的兩張照片,得意地欣賞了幾眼:“我們陸總真是什麼表、什麼角度都好看,只拍了兩張都沒有廢片。”
男人拿沒辦法,輕的腦袋,待欣賞完看了眼腕表,問:“好了,鬧夠了沒?不?帶你去吃飯。”
“好啊。”云初又對著周圍的風景拍了幾張照片之后,心滿意足地點頭,客氣地詢問他,“我剛剛拍的兩張照片,可以發朋友圈嗎?要是被傳出去了,會對公司造什麼影響嗎?”
雖然不懂經商,但也清楚公司主理人的形象與公司形象是切掛鉤的,隨時影響價的波。
自認識他以來就親眼見證了鄴楓兩次價上的斷崖式波。
一次是他們聯姻的消息泄出去時,價上漲;另一次則是陸祁年的“出軌丑聞”,價下跌,曲線陡直得令人不忍直視。
“隨你。”他看上去有些無所謂。
想到什麼,云初溫溫淡淡的嗓音湊在他耳邊問:“你的微信真只加了我一個?”
鄴楓員工部有自用件來進行通,本無需用到微信,作為總裁能直接聯系到他的人不多,李行和他幾年來都是用電話和短信進行流的。
他誠實道:“不是。”
云初皺了皺眉,追問下去:“還有誰?”
陸祁年:“爺爺。”
即刻一臉同地看著他:“你也被爺爺加了好友?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學會用微信發語音、打視頻了,隔三差五來問我吃飯沒,不,還有什麼時候回家……”
陸祁年怕會被打擾到:“要是太頻繁了,我可以跟他談談。”
“不用。”云初諒地說,“不頻繁呀,老人家也是閑嘛,肯定是你老不搭理他,害他老找我!”
又問道,“除了爺爺,就沒有別人了?”
陸祁年:“沒有。”
云初在他臉上賞了一個吻,“嗯,真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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