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看了眼目下無塵的年，大概在這個年齡段，大家都曾是這般非黑即白吧。

“這事我得親自跑一趟才行，我會盡快回來的。”

喬昌盛突的想到之前說想到的事，莫不是……

張就要問上一問，想想還是作罷，兩個小的和這麼好的未婚夫都在這，跑不了。

“家里的事你只管放心，桂花里還沒有我們顧不到的。”一說完喬昌盛就想到了修被打這事，雖然大丫頭大氣，但做為長輩他仍是得多說一句：“那幾個孩子要麼死了爹，要麼沒了娘，家里一攤爛帳沒人管他們，野得很，以后修要怎麼樣那是以后的事，眼下還是避著點，免得吃虧。我讓修善那小子多往這里跑幾趟。”

想到什麼，喬昌盛笑：“不用我喊，有蹴鞠在這里他只怕會見天的往這跑，你要嫌煩只管往外趕。”

“蹴鞠需要大場子，屋里玩不了，我瞧著外邊那一塊空地正好。”喬雅南只知道蹴鞠的玩法和足球差不多，的卻也不清楚，確認似的看向懷信。

沈懷信點點頭：“對，外邊那地兒寬敞，正好。”

喬昌盛想了下那塊地方：“我怎麼記得有幾塊菜地？你們家以前沒人，門外那幾塊族里誰要用就用了，現在你們回來自然是歸你們自己用，不過靠近河邊那幾塊不能。”

“我對農活這些不擅長，家里人也不多，后院那幾塊就夠用了，至于河邊的菜地，懷信，場地能小一點嗎？”

“如果是隨便玩玩，場地大小當然隨意……”

“不行！”喬修善急的跑出來：“該有多大就要多大的，不能小。”

“你這家伙，聽墻角了吧。”喬昌盛笑罵：“總不能為了給你們騰地方玩把人家菜地都掀了，那兒都是地。”

“爹，這可是蹴鞠，縣里才有的，別的村兒里都沒有！”喬修善眼睛都睜圓了：“多給你長面子啊！”

十里八鄉的什麼都得比比，蹴鞠自然是極能拿得出手的，喬昌盛也心，只是因為這個就要廢了幾塊土地，他要是點了這個頭能被他爹打斷。

“你爹還有爹，你和你爹的爹說去。”

喬修善拼命搖頭，那他不敢。

“就坑老子。”喬昌盛作勢要拿坐下的小凳子扔過去。喬修善立刻往屋里跑，著門眼的看著三個大人。

“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父子斗法的時間里沈懷信有了思路，比著手勢道：“如果是這麼劃場地，那是要把菜地劃進來才夠，可要是我們換個方向，這樣劃。”

沈懷信比劃的手勢換了個向：“避開了菜地，大小也應該夠，明天我去丈量一番就知道了。”

喬昌盛跟著他的比劃了解了這個方向，點頭道：“要是還小了你往北邊挪，那里的樹沒什麼要的，正好你家需要準備柴火過冬。”

“那場地怎麼都夠了。”

聽著廂房里傳來的笑聲，三個大人相視一笑。

“臭小子，回去了。”喬昌盛揚聲把興得直跳的小子們出來，起道：“你出門當心，安全為重。”

“我會的，二叔慢走。”喬雅南看向眉飛舞的小孩：“修善，明天早點過來玩。”

“我都想趕到明天，天一亮就過來。”機靈的跑到院子里避開他爹的掌，他大笑：“修，明天等哥哥過來找你玩。”

修輕快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好。”

送出院子，目送幾個孩子追追打打著離開，喬雅南的笑容漸漸落了下來。

“不用這麼忍著也沒有關系。”沈懷信看不得喬姑娘這般忍，他都氣得想去揍人，喬姑娘這麼疼弟弟不知道得有多心疼。

“我那些話不是說給二叔說的，是說給我自己聽，我應該做那樣的大人，在修和修齊的事上我應該這麼理才行。”喬雅南看著遠的夕長出一口氣：“出一口惡氣是很爽，可是對修沒有一點助益，這件事，我覺得讓他去面對去思考會更好。”

“你是個好姐姐。”

“表面上忍住了而已，其實我特別想打到他家里去，修傷著哪了讓他傷著哪，修有多痛也想讓他有多痛。”喬雅南看向沈懷信：“忍得很辛苦。”

看著喬姑娘無奈的笑，沈懷信張了張卻不知能說什麼，大概這就是做好姐姐需要付出的代價，而這樣的事以前不知有多，將來又不知還有多。

“幸好時刻記得你遮臉，不然你就餡了。”喬雅南突然把話題轉開了去：“回屋吧。”

拿盆倒了些涼好的白開水，扔了塊太暴曬過的手帕進去，喬雅南端著進到廂房，見修抱著蹴鞠坐在床邊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小修齊玩。

喬雅南頭一次沒有去抱醒來的小修齊，放下盆道：“往里坐點，我看看膝蓋。”

喬修把蹴鞠放下，往里坐了些，垂下視線看著姐姐把他的腳往上拉，并不意外膝蓋上一大片都破皮流了，看起來比手還嚴重些。

擰了帕子輕輕拭傷口，喬雅南問：“我們說的都聽到了？”

“恩。”

“姐姐這麼做你覺得對嗎？”

喬修看著姐姐的頭頂：“我沒想過姐姐做得對不對，只是有點沒想到。”

喬雅南笑著抬頭看他一眼：“以為我會打過去？”

“以前你于與人爭論，更可能會這麼做，可母親去世后你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就覺得你不會這麼算了。”

“那你覺得以前的姐姐好，還是現在的姐姐好？”

“現在。”

喬雅南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爭這個好賴，一邊開心自己付出的被人知曉，并且有被放在心上。

換到另一邊膝蓋，看他疼得本能的往后退，喬雅南作更輕了些：“當時難過嗎？”

“有點。”喬修看著自己的手，想著心里破碎的那一個個泡泡：“但是沒多久修善哥他們就來了，他們幫我打架，把那些人都打跑了，他還和修良哥一起做人轎抬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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