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個彎正好讓這事了，喬雅南心不錯：“晨晨要上書院了？”

“恩，進了千里書院。”

千里書院，正是之前修上學的地方，喬雅南點點頭：“這個書院不錯的。”

宋凝握住的手低頭輕聲問道：“會回來的，是不是？”

“當然，宋姨您等等我，我們都會回來的。”

“好孩子。”宋凝輕輕摟住，在雅南看不到的地方紅了眼眶，之前多氣的姑娘啊，現在卻這般懂事，文姐姐若知道了只怕心疼要比欣更多些。

喬雅南看著客棧屋頂輕輕蹭了蹭宋姨的脖頸，著對自己的心疼。很擅長和人撒的，這是在為孤的那些年里學會的生存技能，所以在親戚里一點不討人嫌，時常還能得一句贊揚。在離家讀大學和工作后，家里那些眷和聯系得比們的子都勤。

一開始撒是為了討好，寄人籬下早早學會了看人臉，知道怎麼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可是時間長了后和長輩撒好像就了自然而然的事，沒有討好，也不為了得到什麼好，在長輩面前就想撒撒，就像現在一樣。

“客棧里都是葷油，你別去吃，每頓飯我都讓吳娘子做好送來。”

“好些日子沒吃吳娘子做的飯，我都饞了。”

宋凝了的臉，起看著這簡陋的客棧房間嘆了口氣：“那邊租賃的房子已經退了，找回來三兩銀子，出來得急我沒帶荷包，明兒給你。”

喬雅南應好，不該的不要，該得的也不拒絕，畢竟現在是真窮，一文錢都不敢花的窮。

“天快黑了，宋姨您快回去，代我向方家祖母和姨父問聲好，等我出了孝再登門向他們請罪。”

“他們要罵你的，自家人還講究這些。”宋凝往外走，拉開門又回過頭來道：“晚上把門關好，拿桌子頂一頂，不認識的人別理會，這邊離宋姨家里近，要是有什麼事你往那邊跑知不知道？”

“知道。”

“你這事急，我明天先去各家跑一跑，估計得晚些才能過來，你要是想見朋友就去，不用干等著。”

喬雅南聲應好，又聽了些囑咐才終于把人送走了。看著關上的門，倒退著往后走，躺到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心想：充電了充電了，就算這次白跑一趟也來值了。

“咚咚咚，咚咚咚！”連貫急促的敲門聲將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喬雅南驚醒了，只從這和宋姨如出一轍的敲門聲就辯認出來是吳娘子。大概是跟著宋姨的時間久了，主仆行事風格像得很。

“姑娘，我是……”

話音未落，門已經從里打開，喬雅南笑瞇瞇的道：“我當然知道是吳娘子來了！”

“姑娘還記著我呢！”吳娘子一臉歡喜，進屋把食盒一層層拿下來：“今日太趕了，就做了一道菇子和一道茭白，明兒再多給您做兩道菜。”

“我一個人兩個菜足夠了。”喬雅南低頭聞了聞：“都要流口水了，筷子筷子。”

吳娘子忙拿了筷子遞過去，米飯也端出來放到面前：“姑娘看起來瘦了不，得多吃點。”

喬雅南突然就有了種外嫁回娘家，被娘家人心疼的覺，便是沒挨著什麼欺負也要生出一種委屈來。

“味道不對嗎？炒得急了點，是不是糊了？”看不說話，也不吃，吳娘子忙探頭去看，沒糊啊？

“就是想起以前了，那會娘不給我吃糖，吳娘子每次來都給我帶。”

“多久前的事了，姑娘還記著。”吳娘子魚尾紋都笑了出來，笑著笑著想起喬家這連番變故心里又難。是夫人的丫鬟，夫人和喬夫人來往多年就跟著跑了多年，說是看著長大都不為過。眼看著滴滴的姑娘一夕之間把這個家撐起來，每每夫人說起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跟著抹淚。

“姑娘這麼能干，都會好起來的。”

“那是，吳娘子就等著看吧！”喬雅南看了眼窗外：“馬上要起宵了，你快回吧，等我吃完就只能留下來陪我了。”

“姑娘不嫌棄我當然愿意。”吳娘子把食盒蓋子蓋上：“吃完了您早些歇著，明兒我送早餐過來。”

“麻煩你了。”

“沒有的事，很樂意給姑娘做吃的。”吳娘子又給倒了杯水放著：“那我先回了。”

喬雅南包著一口飯揮揮手，臉頰鼓鼓的模樣逗得吳娘子直笑。

好些日子沒有吃得這麼好過，喬雅南把菜吃得一點不剩，著鼓鼓的胃在屋里轉悠。

不用刻意去想，掛心的那幾個人就出現在腦子里，都這個時辰了，應該都洗漱好了吧。

事實上并沒有。

屋檐下，幾個人圍著一個桶正嚴陣以待。

“對，就這麼提著往下放，輕點輕點，要把他掐青了大丫頭回來你怎麼和待。”在二嬸娘的教導下，沈懷信僵的提溜著溜溜的小修齊小心的往桶里放，時不時還看一眼二嬸娘的作看自己錯了沒。

“對對，放下去，然后松開一只手在水底托住他的屁蛋子，也行，小心別讓他下去。”

沈懷信緩緩松開一只手飛快往下托，濺起的水花逗得小修齊咯咯直笑。

一邊的喬昌盛沒忍住大笑出聲，之前還覺得這公子哥兒他們喬家高攀不起，經過這兩天他甚至都有點瞧不上他了，手腳怎麼就能笨那樣，和他寫字的手是同一只嗎？

沈懷信低頭用斗笠邊沿遮住臊紅的臉。

“好意思笑小沈，你給兒子洗過澡嗎？”二嬸娘白他一眼，看向沈懷信時又是一副慈母表：“第一次生疏點很正常，我第一次給孩子洗都恨不得多長兩只手才好。”

沈懷信小心的托著孩子，繃著，聲音也是：“然后呢？”

“然后你用臉帕輕輕給他一就行了，主要是脖子腋下那些地方多，孩子干凈，不需要用那些個東西。男人力氣大，你作輕點。”二嬸娘蹲下給他示范了一遍，并用手掌舀水給孩子洗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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