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我就使不上勁了。”喬雅南捶了捶腰：“二叔，我又累又，今兒先讓我歇歇？”

“你歇你歇。”喬昌盛起：“一會讓你嬸娘送飯菜過來，你就別折騰了。”

沈懷信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家里還有飯，晚飯多煮了些。”

“菜我來做吧。”興嬸娘輕聲道：“我這邊近些。”

二嬸娘笑：“也對，我那邊送過來菜都冷了，興嫂子你來做。”

興嬸娘起：“雅南你把飯熱熱，我很快。”

“好勒，那我就等著吃現的了。”

幾人一起離開各去忙活，喬修也趕進了屋里去燒火熱飯。

堂屋里突然就只剩兩大一小了，不會說話的那個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懷信正不知要說什麼，看喬姑娘的視線落在小修齊上立刻有了話頭：“大概是知道換了人，他這幾天都睡得很不安穩。”

“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喬雅南小小的嘆了聲氣，有些事太想當然了，無痛當媽到底是經驗不足，很多事沒有考慮周全，這樣的錯誤以后不能再犯。

“這幾天你是不是也沒睡好？”

沈懷信想搖頭，對上喬姑娘的視線就沒能撒這個謊：“小修齊睡不安穩，他一醒我就醒了，但是白天我會睡一陣。”

“白天沒有大人來學蹴鞠？”

“有，平輩長輩都有，半數時候是修在教。”

喬雅南意外：“大人也是他教？那些人能聽？”

“愿意聽就聽，不聽走開就是，不那氣。”

喬雅南笑了：“你教他的？”

“這是他該有的底氣。”看笑了，沈懷信心里突然也有了底氣，話多了起來：“那些人一開始也給修臉看，我把蹴鞠放外邊隨他們玩，修回屋里看書。他們拿著那蹴鞠也就能比比看誰踢得遠，和扔沙包也沒區別，玩一陣他們就覺得沒意思了。”

“然后呢？就來找修了？”

“對，但我拒絕了。”沈懷信下微抬，輕哼一聲道：“看不上修還想隨便使喚他，那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你就不怕他們說你是外人？”

沈懷信看一眼，飛快撇開了去：“他們現在也沒把我當外人。”

聊了這一會，喬雅南從那點緒中走了出來。自認和汪復生不同，汪復生那真不是東西，心思全是歪的，但不是，這次欺人端方算是無心之過，下次不會再這樣了，有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無人知曉的自我糾結自我寬一番，喬雅南覺得自己的境界又得到了升華，的疲憊都褪卻了些，又追問起了后續：“他們就自己瞎玩了？”

“玩了一陣就散了，等修善那幾個回來后去問他們，可他們自己都還沒學明白，又滿心都想著玩，哪里愿意把時間用在這。”

回想起這些事沈懷信笑了：“那喬修善最是主意多，扯著嗓門把問題往修那扔，自己帶著一眾兄弟玩去了。修脾氣好，問什麼就答什麼。那些人也不知是想明白了還是借坡下驢，順勢就接二連三的問上了，第二天更是一早就過來找修，要不是下晌都有活要做，怕是一整天修都得當那小先生。”

喬雅南看向屋后飄著的那一小片裳打趣道：“可以啊，修，以后這桂花里的人是不是都得你一聲小先生。”

“飯熱好了。”喬修走出來，小小的臉繃得的，眼里卻分明有笑意，輕手輕腳的把小弟抱走好讓姐姐松泛松泛。

小修齊扭了扭，眼看著要醒過來，修練的輕輕晃手臂，小孩哼哼幾聲又睡了過去。

喬雅南敲了敲后腰，這馬車坐得人真是罪：“有熱水嗎？”

“有的。”沈懷信忙起，那水本是給他自己留的，現在自然是喬姑娘更重要：“我去舀出來。”

喬雅南一句‘我自己來’還在里，那人已經過門檻去了灶屋。把這話咽回去，喬雅南起了小孩的頭：“這幾天辛苦了。”

你才辛苦，喬修看神萎靡的樣子在心里道，整天在路上是什麼滋味他知道，這一個來回下來不知多累。

“我先去沐浴，興嬸娘送菜過來你去接一下。”

“知道。”

喬雅南又他的頭，進屋拿了裳過去，見懷信已經幫把水提到后邊去了就道了聲謝，把這樣那樣的心思都先放下，今天實在是累，不想再勞神了。

收拾好出來菜已經送過來了，一份昆侖瓜，一份蕹菜。

“興嬸娘說是用芝麻油炒的，放心吃。”喬修裝了一碗飯放到姐姐面前，又裝出來一碗夾了些菜給徐老爹送去。

沈懷信把油燈點上。豆大的燈，天還未全黑時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但是有了這盞燈，好像就將這一方小天地給框了起來，在這小天地里的兩人關系好像因此就變得格外不同起來。

抱著這點小心思，沈懷信把油燈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好讓這方小天地更小一點。

看不是很有胃口的樣子，沈懷信問：“興嬸娘的菜不合胃口嗎？”

喬雅南搖搖頭，嘲諷起自己來也不客氣：“在府城過了兩天好日子，這又有點苦夏的覺了，需要被雜糧飯教訓一頓。”

沈懷信想起曾說過的話，默默起去洗了臉。

喬雅南沒在意，低頭了一口飯在里沒滋沒味的嚼著，聽到他坐下的靜，一抬頭看到他那張臉頓時心大起，正要打趣秀可餐，突然想起來上一次用這句話時的場景，腦子里那弦‘啪’就連上了：所以他去洗臉，是為了自己秀可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雅南想盡人間傷心事，用力忍住這笑意，一口接一口的把飯進里，就怕自己的角上揚得太厲害被看出來，打擊了年的積極。

可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天之驕子年郎怎麼能這麼單純可！

沈懷信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可看雖然只看了自己一眼這飯就吃得這麼快了，頓時覺得這臉用對了。

不管兩人想的方向有多南轅北轍，喬雅南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把飯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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