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有何高見?”
喬雅南一愣,反應過來后笑得直搖手:“就隨口一說,你可別又說我像哪個大人了,這事小老百姓都懂,不然他們怎會不敢多生。”
稅法是一個國家的基,哪里是輕易能的,一個不好就得死人,喬雅南心想,半點高見都不敢有。
這個話題危險,喬雅南趕端起酒碗:“第二口,就敬太平吧。”
看出的躲避,沈懷信笑著舉起碗:“天下太平才有外邊小兒笑鬧,才有你我對飲。敬太平。”
這酒度數低,喬雅南才喝兩口心里就有些嫌棄,酒味太寡淡了,跟假酒一樣,不過有明月高懸,有人在側,也就不嫌棄了。
雙手托腮仰著頭慨:“一輩子要能一直這麼安安穩穩的過完就太好了。”
“肯定會的。”
“反正只要是和恒朝有關的你都覺得好。”喬雅南看向他打趣:“要是聽到有人罵恒朝,你要罵回去嗎?”
“對方若無理,我肯定罵回去,若對方說得在理,我會聽進去。”沈懷信學著的樣子把凳子放倒坐下,平視的覺才讓他覺得舒服了:“這些年邊境的戰爭一直沒有完全停下來。”
戰事沒停?喬雅南笑容僵住了,可別告訴隨時有可能打仗!
沈懷信被的變臉逗笑:“別擔心,鄰國皆不如恒朝強大。”
“那你又說……”
“先皇有意如此。”
喬雅南迅速明白過來,雙手一拍道:“以戰養兵!”
“對,以戰養兵。”沈懷信深深的看一眼,如今他已經學會不去問喬姑娘為何連這個都懂了:“先皇曾說見了的士兵才兵,帶兵打過仗的將才將,紙上談兵全是紙老虎。所以恒朝建國后卸甲歸田的將士只是部分,之后年年補新兵,老兵帶新兵,以此來保持住戰力。”
喬雅南心底起疑,這位先皇莫不是的前輩?將最好的學院掌握在皇室手中,容許子為,允許設立子書院,如今又知道他這般打造軍隊。從懷信口中得知寥寥幾樁事就這麼有悉,若是知道更多……
“喬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
喬雅南面有疑的看向說話的人,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說。
“我看喬姑娘在思考,若是有什麼看法盡可以說,這里沒有外人。”一頓,沈懷信補了一句:“若喬姑娘把我當自己人的話。”
“‘未婚夫’怎麼會是外人呢?”喬雅南笑,轉凳子面向他,總歪頭看人累得慌:“先皇如此雄才偉略,打下的基石這般牢固,我相信我能一輩子太平。”
卻是又把話轉回到太平二字上了,沈懷信眼睛微瞠,一口氣仿佛被堵在了嗓子眼。
喬雅南看樂了:“你以為我會說什麼,這種事上我又能說什麼。”
“我以為喬姑娘會說一些……很有深度的話,你其實常有這種時候,但是你好像并不想被人知曉這一點。”
“那我想想。”喬雅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想了想:“‘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史書上常有如此事,功勞越大……得越快,但是恒朝建國后并未流河,很難得,先皇不止雄才偉略,還有仁心。這麼說,夠有深度嗎?”
“夠。”沈懷信笑著端起酒碗,他記住這個教訓了,以后不能這麼問,還是得等喬姑娘無意中自然而然的表出來:“第三口要敬什麼?”
“這第三口,就敬你我吧。”喬雅南端碗和他了喝下一口,酒已經喝掉一半了。
外邊也不知發生何事,孩子們一陣歡呼,兩人跟著笑起來,在這安靜的一角傾聽隔著一層的熱鬧。
“桂花里好的。”
喬雅南笑:“恩,好的,雖然離富長良心這一點遠著,卻也沒到窮生計的地步。朝堂關注民生了,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以后會更好的。”
“喬姑娘對此很有信心?”
“恩,很有信心。”因為這是經驗之談啊,可是經歷過一次的,喬雅南心底的優越又冒了出來,頓時什麼話都敢說了:“一個好的政策出來雖然會有一個適應期,在這個適應期里會據各地民有所調整,但最后一定是能落地的,因為那是百姓所需,于百姓有利。”
沈懷信低頭笑了,看,不必他去問,喬姑娘自己就說了,比起之前那話的半真半假,這話才是心底的真正想法。
不想被看出來,沈懷信接過話道:“這次我在桂花里學到許多,回去后大伯和先生問起,我定能言之有。”
“什麼時候回去?”
沈懷信臉上的笑容頓時落了下來,離別這個話題他不想提,可他也知道無法避免。
“才八月,還早。”
“你給你大伯去信了吧?他不會催你嗎?”
“他以為我在外游學,只要過年時能趕回去他不會催我。”沈懷信抬頭看向天空:“畢竟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明年的大考,有人不放在心上,也有人日日惦記。”
喬雅南想著他家那本難念的經:“你父親不會給他去信嗎?”
“他不敢。”沈懷信笑容嘲諷:“他在大伯面前大氣都不敢,哪里還敢把這破爛事捅到大伯面前去,他大概還盼著我千萬不要提起。想他一個孝順的人,以前一年至去看我祖母一趟,后面都能因為挨了大伯幾次訓間隔的時間越來越久。一個孝字也比不過他自己是不是舒坦,他就是這樣的人。”
“那也好。”
沈懷信看向喬姑娘:“哪里好?”
“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以后你就不必為他難過,為他傷心,不必再對他抱有幻想。”喬雅南雙手擱在桌子上,下擱了上去:“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你就不用再去做任何討他歡心的事,不用再想著從他那里得到親,能早早的讓你清楚這些,不好嗎?”
沈懷信看著片刻,笑了:“是,很好。我以后,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謝謝你,喬姑娘。”
“謝我作甚,要說謝,也該是我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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