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真像可真像一家三口。”喬昌盛打趣:“等孝期一過趕親,我看著都替你們著急。”
喬雅南眉頭一揚:“我們都沒急,二叔您急什麼。”
“你們不急?你問問你邊那個他急不急?”
沈懷信不敢對上喬姑娘的視線,卻勇敢承認:“急。”
“看吧,哈哈哈,還說你們不急。”喬昌盛拍了沈懷信肩膀一下:“好小子,這可是咱們喬家最好的姑娘,便宜你了。”
“二叔,我可還在呢!以后這話您背著我說不?”
一眾人都聽笑了,大丫頭這態度就是敞亮,不過不敞亮也不會還未親就同住一個屋檐下了,哪家的姑娘不怕那唾沫星子,偏這大丫頭還真不怕。
喬雅南看向中間火勢漸漸起來了的寶塔:“這就是燒寶塔?有什麼寓意嗎?”
“對,用瓦片堆起來的寶塔,里邊的柴火是從各家收來的,燒得越紅越久越好,寓意咱們桂花里興旺發達,各家平安順遂。”
怪不得回家拿柴了,喬雅南看向和一眾孩子站在一起的修笑了起來:“咱們桂花里一定會興旺發達。”
“不說發達,會比往年好過是一定的。”
有人往寶塔上揚手一灑,火勢突然大漲,離得近的孩子笑著著一哄而散。
喬昌盛給兩個沒見過這世面的城里娃兒解釋:“是松子,能讓火燒得更旺。”
“好的。”一說完,喬雅南就想起來之前也說了這話,轉頭看向懷信,懷信顯然也想到了,兩人相視一笑,是啊,好的!
接下來就是孩子們的狂歡:幾個大孩子在寶塔旁邊旁邊搭了個火灶,有人從家里來鍋碗瓢盆,有人去菜地里來了菜,還有人不知去哪來了幾個酸得倒牙的青桔子……
只有這一晚上東西是不會挨收拾的,當然,不能被走的大人們也早都藏好了。
喬雅南聽了這解釋,走近看了看他們都拿了些什麼來,隨后把修過來耳語幾句。
喬修眼神一亮往家里跑去,很快又雙手不空的跑了回來。端著的碗里乘了一點點油和鹽,這就是大人們藏好了的其中兩樣,也不會有不懂事的孩子這兩金貴東西出來。另一只手里拿著個紙包,打開了,是桌子上他們沒吃完的兩個月餅。
喬雅南本想省著留給修吃,什麼東西沒吃過,不貪這口,可看著這歡快的氛圍也就不小氣了,愿意讓孩子們更開心一些,也讓修更歡迎一些。
聽著孩子們的歡呼聲和一聲聲的‘謝謝姐姐’,喬雅南在火下笑得小虎牙都了出來。
“你這也太慣著了。”喬昌盛在一邊笑道:“人家做親娘的都沒這麼慣著的。”
“他經得起慣。”喬雅南輕輕拍了拍扭的小修齊:“回頭我得好好謝謝修善,他幫大忙了,回頭二叔您可別來說我慣著他。”
說出去的話轉眼就被用回在了自己上,喬昌盛氣笑不得:“你要真像待修那樣待那小子,我謝你還來不及,一定不怪你。”
“這可是您說的,懷信你做證。”
沈懷信笑著點頭:“我做證。”
“讓他給你做證?你將來說這話是地上長出來的他也得點頭。”
喬雅南笑得不行:“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只好認下了。”
喬昌盛斗不過,只得指向沈懷信:“你看看你看看,都你慣的。”
沈懷信看著笑容沒就落下去過的喬姑娘點點頭:“恩,我慣的。”
喬雅南雖然不把這話當真,聽在耳里仍覺得異樣,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并不往心里去。
看著扭得越來越厲害,眼看著要哭的小修齊道:“這里太鬧騰,我先帶他回去,懷信你在這里多和二叔他們一起熱鬧熱鬧。”
沈懷信知道是見有幾個眼生的人在,擔心沒大人在修要聽難聽話,點點頭應下。
和二叔打了招呼,喬雅南回轉,離遠了些沒那麼鬧騰了,小修齊也不扭了。
進了屋,正要將小修齊放到床上,突然想起剛才余好像瞥到柜門沒關,平時明明都是將門鎖上了的!
背上一寒,喬雅南心頭一跳,毫不猶豫的抱小修齊,一手到床單底下拿出一樣東西猛的轉,對上那人同樣驚的眼神驚出聲,將修齊捂在前,屏住呼吸揚手一揮飛快往外跑,聽著后邊的咳嗽聲慘聲邊跑邊邊喊:“懷信!懷信!”
寶塔燒得正旺,大人們揣著手看孩子們炒菜,吵吵鬧鬧過家家似的讓人又心疼油鹽又好笑,有人忍無可忍的要上去幫忙,被自家的兒子攔住往回推,又引來一陣大笑。
沈懷信跟著笑,這樣的煙火生活離他太遠太遠,要不是結識了喬姑娘,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擁有這樣的經歷。
約好像聽到喬姑娘在喊他,他回頭看去,沒看到人,想著應該是聽錯了,可心下不安,看修正玩得起勁,不想掃他的興,他走到二叔面前低聲道:“我回屋一趟,二叔您幫我看著點修。”
“這未來姐夫合格。”喬昌盛調笑:“放心吧,有我家那小子在不會讓他挨了欺負。”
沈懷信笑了笑,轉回家。
剛走出沒幾步,就見喬姑娘從屋里沖了出來,這時候他聽清了:“懷信,懷信……”
沈懷信目眥裂,瘋了一樣跑過去,然后他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一個男人揮舞著雙手從喬姑娘后追出來,離著喬姑娘只有幾步的拒絕,他不要命一樣跑,邊大聲喊:“別回頭看,往我這跑!”
喬昌盛聽著聲音心下奇怪,回頭一看臉大變,大喊一聲‘大丫頭’也不管邊的人是誰,拽著就跑,其他人聽著靜往那邊一看,頓時全沒了剛才的好心,大的小的都跑了起來,喬修更是一陣風似的往前刮。
月下,一長串的人在跑,只剩寶塔留在原地孤獨的熊熊燃燒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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