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冽醒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柳枕清, 心中漸漸的不安,詢問越煦淺。
越煦淺也奇怪,忍不住道:“柳公子該不是故意避開你吧, 果然還是在意你喊清哥的事?”
雖然本意不同, 但是越煦淺說的話還是刺中了霍風冽,霍風冽的不安表現的越發明顯。甚至因為藥昏睡過去之后, 不久也會在噩夢中驚醒。
直到藥過來給霍風冽換藥時, 越煦淺忍不住道:“怎麼是你啊?前輩呢?”
藥道:“神醫好像很喜歡柳公子,一直留著他說話。不過你們放心,這種后續治療本來就不需要神醫出手。”
越煦淺見霍風冽在意的不行, 就跟著藥一同前去神醫的院子, 但是卻見到柳枕清在外面臺階上坐著出神,神時而糾結,時而恍惚,時而凝重, 越煦淺越發覺不妙了。
明明沒在陪神醫了, 還不去看看霍風冽,之前寸步不離的守候呢, 難道是知道霍風冽會醒來, 所以不去見了?坐在這里長吁短嘆, 怎麼看都是為所困啊。
越煦淺咳了咳上前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瞧你臉不太好,是不是神醫說了什麼?”
越煦淺故意找話題, 柳枕清卻嘆了一口氣道:“前輩讓我跟他回醫谷。”
越煦淺當即大驚, 隨即想了想道:“這……這是殊榮啊, 我看你懂點醫應該想學醫吧, 能醫谷是好事, 只是……聽說醫谷易不易出, 風冽怎麼辦呀。風冽……還是離不開你的,醒來后都好幾次問你了。”
他倒不是想要攔著柳枕清往更高發展,只是兩人還沒定呢,現在這麼尷尬的局面,萬一走了,那可能自己的兄弟就要打一輩子了,若是能先說開再走也不遲啊。
柳枕清臉瞬間閃過不自在,“是嗎?他醒來好幾次了?”
越煦淺坐下小心翼翼的試探:“你是不是在生他氣啊。都不去看他?”
“啊?”柳枕清一愣。
越煦淺嘆了一口氣,決定幫兄弟說說話,“其實他對那個清哥就是……就是懷念的兄弟而已,畢竟那人是看著他長大的嘛,你不要誤會啊。”
雖然越煦淺自己都不相信,畢竟從小認識時,他就覺察到一個問題。
柳枕清對霍風冽十分重要,可以說那人是他來到世界看到的第一人。不夸張的說在有男之別概念之前他所有的都已經定格在那人上。
但他還是想要忽悠柳枕清,畢竟那人都死了,何必再死人上較真呢。霍風冽對現在的柳公子也是十分在意的,當然要盡量撮合了。
柳枕清聽的角搐,他當然很快就明白越煦淺的心理,不滿道:“是嗎?我覺得不對。”
越煦淺只能道:“真的,真的,不如你去問問風冽。我覺得風冽心理是有你的,要不要試著坦誠說開。”
柳枕清當場無語了,這越煦淺怕是以為他瘋狂的喜歡二狗吧,擔心他失放棄二狗?
見柳枕清沒反應,越煦淺是真的著急了,找了個理由走了,轉就跑去找霍風冽。
“完了,完了,柳公子要跟神醫走了。”
霍風冽聽得一愣,詢問清楚之后,他就懂了,柳枕清跟神醫相認了,所以神醫想要帶走柳枕清。
看著霍風冽沉默,越煦淺真的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覺。
“喂,兄弟,我有些搞不懂你了,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喜歡就留住他啊,我看他那樣子,是想走啊!”其實沒有,但是越煦淺覺自己不得不刺激一下。
霍風冽果然神微變,但是沉默之后卻堅定道:“他不喜歡我,留不住他,不如讓他走,至這一次他去的地方,我知道,這就夠了。”
越煦淺大驚,一時間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搖頭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啊,你說他不喜歡你,而不是你不喜歡他?”
見霍風冽不回答,越煦淺不著頭腦,“你是不是鉆進什麼牛角尖了,他前有傳聞,失憶后還能跟你冒險,我怎麼看都不像是他不喜歡你啊。我覺你們就是兩相悅。”
但是不論越煦淺怎麼說,霍風冽的神卻完全沒有變,似乎對這件事十分確定。這反倒讓越煦淺懵了,畢竟按照他對霍風冽的了解,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有這樣的結論的。
越煦淺真的是左右忙碌都沒見果,最后自己都放棄靜觀其變了。
霍風冽似乎也不再多想,甚至不再詢問為何柳枕清沒來。
因為藥再度睡著,夢中,他正在邊疆的營帳中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是那種后悔的心境幾乎要把他折磨瘋了。
就在這時,有聲音傳來。
“二狗……二狗醒醒!”
霍風冽猛然驚醒,就看到柳枕清正坐在他床邊,面擔憂的看著他。
“做噩夢了嗎?驚出了一冷汗。起來,要不然這麼睡會寒的。”
柳枕清說著就上前扶起霍風冽,霍風冽還懵著,順勢坐了起來,然后定定的看著柳枕清在他屋忙碌,眼眸卻漸漸變暗。
“清哥,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啊。”
“你跟神醫相認了。”
“嗯,師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還訓了我好久。”
柳枕清說著,就端來溫水和巾帕,還拿了新的里過來。
“我聽說,你要去醫谷?”
柳枕清走過來的作一頓,歪著頭好奇的看著二狗的神,可惜還是面無表。
霍風冽沒讓柳枕清繼續忙,自己主掉外,接過巾拭,仿佛一邊做事,一邊聊天可以讓他顯得隨意一些。這樣就不用跟柳枕清對視了。
這時候他的手法過于僵,似乎出賣了主人的心的不安。
柳枕清就坐在一旁看著霍風冽,因為治療失過多導致急速消瘦的況下,那滿的傷痕顯得有些突兀,看著更人心疼,但是脖頸上的牙印早就沒有了,因為當時他也沒舍得下狠勁咬,不像自己肩膀上的,恐怕疤痕很難祛除,除非用醫谷的藥,不過……他沒跟師父要。
“師父有提,我……”不等柳枕清說完,霍風冽突然開口打斷。
霍風冽目發沉,“我派人送你們回醫谷,之后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會讓柳家出事,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消息,等事結束,我……我去探你,可以嗎?
柳枕清神驟變,立馬道:“什麼?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霍風冽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清哥跟著我遇到的危險太多了,我沒想到事變得這麼嚴重,現在時刻有殺手團盯著我們,現在想來,你還是不要參與此事比較好。”
霍風冽其實原本就知道柳枕清當初答應留下說的話都是謊話,若是真的那麼擔心早就分家的柳家,他最初一路上就不會想走了,他就是心。
而自己也是卑鄙,利用了這一點,明知道清哥應該不想留在自己邊的,還是希能讓清哥多停留一些時間,因為他知道,一旦清哥走了,就很難再見到了。
可是現在有師父留住清哥,霍風冽就不怕世間再難尋他了。
霍風冽的理由很充分,很理智,一時間竟然讓柳枕清都找不到借口,他又不是柳相爺了,又不是真正的柳蕭竹,的確沒有正當理由管這件事。到暗殺,仿佛自己留下就是他們的拖累似的。
他知道二狗是擔心他的安危,但是他何嘗不擔心二狗呢。而且……而且……他們的事還沒有說清楚呢。
柳枕清原本就煩惱糾結,這一下被霍風冽刺激的腦袋一熱,堂堂柳相爺面對問題也是初出茅廬的頭小子。理不清開頭,也顧不上后果,直接就隨心而為了。
“我以為你想我陪著你。”
霍風冽一愣,臉上瞬間僵無比,穿的作都停住了,想要抬頭,卻還是不敢看柳枕清。
“有清哥陪著自然是有利于查案,畢竟清哥比我聰明,但還是安全第一,清哥好不容易再活一次。”
柳枕清總覺好像被人溫的推開了一般,煩躁不已。
“不是,我想問的是,嘖!霍風冽,你是不是喜歡我?”
柳枕清以為可以出霍風冽的真心話,但是下一刻,就見霍風冽猛然抬頭,目像是在直視他,又似乎在發呆。
“不,我沒有這個想法。”
柳枕清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回答,大腦嗡的一聲,宕機了。
“清哥,我……我真的沒有,你肯定是聽其他人胡說聽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我很清醒的拿你……當哥哥看。”
霍風冽的語氣急促,仿佛急于爭辯,希對方相信自己的說辭。
就像一個拙劣的撒謊者害怕被判刑,所以竭盡全力的狡辯為自己翻供。
仿佛以前的吃醋,在意,照顧,呵護都不是他做的一般。
一瞬間竟然讓柳枕清怒攀升,真的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鬧了一個大烏龍,在二狗面前丟了臉。
可是他可是柳枕清,就算沒有經驗容易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又不是傻,若是一個人能對另一個人這樣,柳枕清絕對能斷定,那就是刻骨銘心的慕之意。
所以現在的柳枕清只想大喊一聲,“搞啊!”
可是他沒有喊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慌張的霍風冽。
他不懂,也不明白為何霍風冽會是這樣的反應,明明害怕他跟任何人有曖昧關系,卻不承認自己的。
他現在只覺生氣了!有一種被人遛著玩似的覺。
他顧不得自己對霍風冽的心,只覺得自己該得到一聲真誠的喜歡。
特麼的,二狗不承認,讓他怎麼……
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啊,是嗎?呵。”柳枕清冷哼兩聲,轉就走。
這一下讓霍風冽如墜噩夢一般,“清哥,別走!”
柳枕清才不管,狗不訓不行,老子就不相信不出你一聲喜歡。
結果就聽到砰的一聲,柳枕清驚訝的回頭一看,就看到霍風冽極為狼狽的摔下了床。
治療之后本就沒多力氣,現在爬起來都是費勁。只能抬頭看著柳枕清。
柳枕清面對這一切,只能氣得原地跺腳三下,那真是被急了才有的稚作,抬腳就去扶霍風冽。
“你沒力氣,瞎什麼!”
見柳枕清回來,霍風冽的心還是不安,又補了一句。
“清哥,我對你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柳枕清:……
特麼的,再摔一下好了!
但是柳枕清還是咬著牙把人扶回了床上。抬頭就看到霍風冽不安的神,仿佛自己不相信,他都能拋開心給自己證明一般。
柳枕清簡直要再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普信男,誤會了。
最后也只能搐角道:“算了,當我沒問,該怎樣就怎樣。不過我必須說一下,我沒打算去醫谷,已經拒絕師父了,這件事我是要管到底的。憑你們幾個小的,我不放心。”
霍風冽愕然的看著柳枕清,但是最終也沒有出口再氣柳枕清了。
他是沒想到柳枕清還愿意繼續留在他邊,也許……也許清哥相信了,或者……就不在意吧。
“休息吧,我還要去師父那邊。”柳枕清也不想待下去了。
霍風冽悶聲點頭,像是一只犯錯的小狗,弄得柳枕清忍不住想要他的頭,但是柳枕清還在氣頭上忍住了。
離開房間之后,氣呼呼的回到師父的院子,拿庭院樹叢發泄,打了半天,引來了師父。
“怎麼了?不是去看小霍了嗎?”
“哼!”
“這麼生氣?奇怪了,小霍那脾氣還敢惹你生氣,是發生了什麼大矛盾嗎?你向來不輕易生氣的。”
“那小子竟然說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柳枕清終于忍不住抱怨道。
結果沒想到師父先是反應了一下,大概也是不相信這個事實,過了一會兒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師父還笑?!”柳枕清怒氣沖沖的看著師父。
“你這笨徒弟,我笑你這麼生氣干嘛?你之前不是說你對他還沒想法嗎?他不喜歡你,你該高興才對。以后就單純的當他是義弟。現在就放心跟我走吧。”
柳枕清一愣,神變了幾變,才終于咬著牙道:“不行,我不能走。”
“為何,別給為師找借口。”
柳枕清冷笑一聲,“我不找借口,我現在留下就一個想法,不讓他承認喜歡我,我就不走了!”
“承認了又如何?”師父好笑的問道。
柳枕清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就告訴他,我也有點心了!”
說完還不甘心的補充道:“只是有點!”
“真的只是有點!我又不喜歡男人!”
“所以是隨時會跑的那種有點!”
“師父,你走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我說的是真的,就是有點點而已!他那個臭小鬼都不承認,憑什麼要我……”
作者有話說:
二狗是有原因的,看之后清清如何二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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