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公公瞪了幾眼，「活該是個沒福命兒的！咱家才不信，太子會讓陸雲佩進私庫，但在我們王府，只要王爺開心了，別說想進庫房，便是搬都是可以的。瞧瞧王爺對陸姑娘打賞送東西，從來不手。」

梁嬤嬤又想起一件事，「哦對了，仇公公，您還記得下午送來的二十幾個盤子嗎？」

「記得，怎麼？」

「陸姑娘可喜歡了，不釋手。」

「真噠？那咱家回頭可得稟告王爺，王爺也肯定開心。」

同一時間，另一邊。

陸雲瑤確實回去換了一服，雖然白天穿的服也不臟，但借口回來換服，也不好不換。

門關了，房只有暖秋和尚春兩人在，陸雲瑤也卸下白天刻意偽裝的端莊，將自己仍在床上，毫無形象地呈「大」字形躺著。

尚春拿了剛換下來的服，「小姐，奴婢送這些服到洗房？」

「也不臟，送洗房做什麼？」攤在床上的陸雲瑤隨口問著。

「這不是下來了嗎？」

「了就要送？這些服都是有壽命的好嗎，洗多了褪，服就廢了。」

尚春了脖子，小聲道，「但小姐之前不是說過，左右都是王府的東西，不霍霍白不霍霍嗎？」

「呃……」陸雲瑤一頓，說過這話？好像是……說過，「原本是想霍霍的，但本小姐又轉念一想，如果霍霍沒了，楚王那傢伙是不是就得出去魚百姓了？為了百姓們著想，本小姐就不霍霍了。」

尚春一頭問號，小姐的邏輯好奇怪哦，但還想不出哪裡奇怪。

暖秋憋著笑，道，「小姐，這些盤子放在百寶閣上可好？」

陸雲瑤翻了個白眼，「盤子是吃飯用的，放百寶閣做什麼？百寶閣是用來放鍋碗瓢盆的？是不是還得放兩雙筷子配套一下。」

「但下午時小姐明明很喜歡這些盤子來著？」

「那是表演給人看的！本小姐也不是廚子，怎麼會喜歡破盤子？金子不黃嗎，銀子不白嗎，寶石不閃嗎，為什麼要喜歡盤子？但雖然不喜歡，也要表現得喜歡，讓楚王以為我喜歡他賞的東西，這才能繼續得賞不是？什麼破珊瑚就算了，帶不走的都是垃圾，回頭楚王賞一些金銀財寶，我們走的時候都裝走。」

「……」暖秋，尚春。

陸雲瑤重新躺好，嘆了口氣，「你們吶，別視金錢如糞土，現在我還是家小姐，不代表以後都是，如果外公的案子不翻，你覺得父親兵部侍郎位置能坐得穩？搞不好找點借口把父親貶了，到時候我不是家小姐，你們也不是家小姐面前的大紅人了。你以為以後我們還有好日子過？現在能蹭點就蹭點，拿著這些金銀財寶，我們未來的日子也能舒服點。」

暖秋道，「但大小姐還是太子側妃呢。」

「呵呵，」陸雲瑤冷笑，「側妃怎麼著？連個正妃都不是，有什麼可保靠的？就算是太子正妃又能怎樣？太子一定能登基嗎？就算太子登基為帝了，後宮那麼多權臣的兒不立皇后，立一個被貶職員的兒為皇后？你們腦子到底想什麼呢？」

「……」暖秋，尚春。

「你們太高看男人的了，我告訴你們，男人的最是不堪一擊，尤其是皇帝的。」

暖秋嚇了一跳，「小姐別說了，背後不能議論國事，尤其不能議論皇族。」

「不議論，難不還放任你們這麼天真？我不給你們講，難道有一天你們走路上被雷劈了就能頭腦開竅？」

「……」

陸雲瑤冷哼，「你以為我願意給你們講？如果你們不是我邊人，我犯得著浪費這個口水？如果你們這麼天真下去，回頭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把本小姐坑進去了。」

暖秋明了，「奴婢知錯，求小姐教誨。」

尚春也是點頭如搗蒜，「小姐說了奴婢就聽，奴婢不要坑小姐。」

陸雲瑤翻坐了起來，面嚴肅道，「我告訴你們，如果外公真的被定罪，我們所有人都好不了！父親不僅保不住兵部侍郎的位，以後的位也不會好。所有人都會和藺家以及陸家撇清關係，生怕被牽連，包括我的婚事多半也是要泡湯。大姐在太子那裡也不會好，有可能被打冷宮，先不說太子和大姐的如何，只說皇上如果知曉太子寵賣國賊的外孫，會高興？」

暖秋和尚春的心越來越涼。

「你們以為皇上寵後宮哪個妃子，是因為那些妃子漂亮？大錯特錯！妃子家族的位以及功績才是第一位，妃子容貌醜排在第二位或者更後面！例如說某個武準備出征，出征前的兩天，皇上必須要寵幸武家宮的子，這不僅是對武家族的褒獎更表達皇上親善的誠意，那武家的子哪怕球、哪怕丑鬼，皇上咬咬牙都得睡下去。」

暖秋和尚春瞠目結舌，「小……小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這些是誰講給小姐的？難道是夫人？」

「呃……」自然不是陸夫人說的，就算陸夫人知道這個道理也不能說給自己閨中的兒聽吧？「不是，在史書上看的，」見兩人依舊有懷疑的神，便抬聲道，「所以說，什麼子無才便是德都是騙人的，沒事別總圍著灶臺轉悠、別沒事便補補，多看看書有好。」

「是，小姐。」兩人見小姐教訓，急忙謙虛答應。

陸雲瑤見兩人不質疑，便繼續道，「如今大姐在太子那自難保，如果外公的案子被定下來，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一定要有銀子！有銀子才能繼續維持後面風的日子！」

「小姐說得對。」

「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儘可能的撈錢，包括這些穿過的服我也是準備帶走的，不能霍霍。」

尚春點頭，「小姐英明，小姐說得對。」

暖秋卻覺得，小姐饒了這麼一大圈，竟是解釋自己不浪費王府東西的原因。

但小姐真是因為貪財所以不浪費王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