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意思呀,干嘛這麼看著我?”
說完和神醫巧遇的故事,李五丫就見哥和姐皆用一副‘你接著編’的眼神看著,全上下都散發著他們的不相信。
李三郎雙手抱:“神醫向來來去無蹤,多人想找他都苦苦沒有音信,你一去天山就遇到了?”
李五丫背負雙手,仰著下,左還一抖一抖的:“我運氣好唄!”
李二丫:“神醫的徒弟這麼好當?隨便遇到個小孩就收為徒?”
李五丫上的氣勢弱了些:“不說了嗎,我聰明伶俐。”
李三郎和李二丫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真的不知道他們家小妹上這子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
李三郎:“這世上聰明的人多了,和其他前去天山求醫問藥的人相比,神醫為什麼要選你?”
李五丫上的氣勢被問得一降再降,深覺家里的哥姐太聰明了,也不好:“可能是因為......我可?”
看著因伙食改善,臉頰變得圓溜溜的妹妹,李三郎和李二丫難得沒有反駁。
李三郎沉默了一下,走到李五丫邊,拉著的手,沮喪的說道:“五丫,是哥不好,哥是家中長子,本該為父母分憂,為弟妹撐腰的,可是哥什麼都做不了,有些事竟還要靠著五丫你。”
“現在哥還去養馬場當差了,幾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哥心里很擔心家里,你有什麼事可一定得告訴哥,不能瞞著哥。”
看著突然打起牌的李三郎,李五丫打了個寒,默默的回自己的爪子,木木的說道:“我有事不會瞞著哥的。”
李三郎看了看空著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笑著了李五丫的腦袋:“哥相信五丫,那五丫老實告訴哥,神醫真的收你為徒了?那神藥方子也真的是神醫給你的?”
李五丫被問得角搐。
老哥,出門三個月,你學壞了啊!
都跟自己妹妹耍起心眼來了!
“對,神醫收我為徒了,神藥方子也是神醫給我的。”
李三郎看著李五丫,兩人無聲對視著。
半晌后,李三郎有些挫敗的收回了視線。
小妹太了,如今他都搞不清楚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你和七郎玩吧,我去幫娘收拾東西。”
看著鎩羽而走的李三郎,李五丫得意的抿一笑。
小樣,還想套的話!
李二丫看著一臉神氣的李五丫,上前低聲道:“五丫,你是姐帶大的,你一撅屁,姐就是你要拉屎撒尿,你肯定沒有說實話對不對?”
李五丫角再次搐了一下,見李二丫一副哄騙小孩的狼外婆樣,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姐,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李二丫見自己也問不出什麼,只能被相信自己妹妹好運的撞上了天山神醫,然后又好運的被收為了徒弟。
“你和七郎玩吧!”
看著李二丫離開,李五丫轉看向坐在炕上摳腳丫子的李七郎,無奈的聳了聳肩。
也不想騙人的,可是的醫總得有個出,那天山神醫就是最好的背鍋‘師父’。
......
第二天一早,李三郎朝屯長借了牛車,然后就帶著金月娥和三個弟弟妹妹,一起去了疊嶺關。
近些年,北燕時常挑釁大楚,疊嶺關這邊的戰事就沒平息過。
金月娥母子五人到的時候,疊嶺關剛結束了一場戰斗。
軍事重地,外人不可進出。
李三郎向守門將士報了李長森名號,在城門口等了近半個時辰,才見到李長森從關城里小跑著出來。
“當家的!”
“爹!”
看到金月娥母子五人,李長森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你們怎麼來了?”
人剛一靠近,李五丫就聞到爹上有淡淡的腥味,神力一掃,頓時皺起了眉頭。
爹手臂、后背、小上都有多刀傷,這些傷口只是略的理了一下,都還在滲。
“爹,我們好想你!”
在外頭,哪怕十分想念李長森,金月娥和李三郎、李二丫都比較克制,可李七郎卻沒這個顧慮,跑向李長森,一把將其抱住。
李五丫清楚的看到爹面上閃過痛苦之,不過立馬又給了下去,趕過去將李七郎拉到了邊:“七郎,你都多大了,還抱爹,不?”
李七郎嘟了嘟,似有些不愿,可對上李五丫警告的眼神,只能蔫蔫的站著不了。
“當家的,你在疊嶺關還好吧?”
“好,你看我這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知道妻兒來了,李長森特意換了一干凈服,生怕家人知道自己傷的事。
金月娥知道李長森是想安他們的心,也沒再多說,拉著他去了城墻邊的草棚里。
這些草棚是特意建的,一是方便運送軍糧的押運人休息,二來有將士的家屬過來也能有個說話的地方。
“這是我用芝燉的兔湯,你快喝。”
金月娥從李三郎手中接過瓦罐,快速舀了一碗兔出來。
李長森咽了咽口水,軍營里的伙食還不錯,但也僅是管飽,葷腥半個月才能吃一回,也就幾片片。
“兔子哪來的?”
金月娥笑著道:“你小兒打的。”接著,就說起了這幾個月,幾個孩子刻苦練武的事。
“別說這練武的好還真不,咱們家現在不缺吃了,除了燉的這只兔,還有兩只烤兔,等會兒你帶回去吃。”
李長森詫異的看著兒子兒,聽說李五丫幾個如今跑得比馬還快,驚訝得都張開了。
難道他的四個孩子都是練武奇才?
看著妻兒臉上都長了,李長森沒再客氣,大口大口吃起了燉兔。
李長森飯量大,一只兔子很快就被他連湯帶水的吃完了。
趁著他和金月娥講話的時候,李五丫走了過去,心的要幫他按。
李長森上有傷,很想拒絕,可見小兒一副想要盡孝的模樣,只能忍著疼由著小兒給他按。
李五丫用神力掃視了一下李長森的,暗暗將傷給治好,對于外傷并沒有多管,免得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按了近兩刻鐘,李五丫才停下。
李長森松了口氣,接過李七郎遞過來的水囊,仰頭就喝了一口,接著,五就皺了一團。
李七郎見了,墊著腳,附在他爹耳朵旁,小聲說了藥的來歷,聽得李長森眼睛越睜越大。
天山神醫收小兒當徒弟了?
還給了小兒神藥方子?
真的假的?
李長森詢問的看向金月娥。
金月娥無奈的看了看李五丫:“你小兒是這麼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用的藥材我看過,沒啥壞,可以放心喝。”
李五丫扭頭不看爹娘,除非那天池老人親自出面辟謠,要不然,這個神醫徒弟當定了。
呃......
葉默!
李五丫掃到葉默從關城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葉默也注意到了李長森一家,看了李五丫一眼,便低頭朝著城墻左邊最末端的草棚走去。
“哥,我過去看看。”
李三郎看了看葉默,小聲囑咐道:“小心點。”
“放心,別人不會注意我的。”
說完,李五丫就蹦蹦跳跳的出了草棚。
......
葉默從末端草棚出來,就看到了蹲在不遠地上玩石子的李五丫,默了默,轉進了隔壁的草棚。
很快,李五丫就進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看我爹了。”說著,李五丫打量了一下葉默,發現他上的傷比爹的還要多,“你還好吧?”
葉默淡淡一笑:“活著就是好的。”
李五丫沉默了一下,到底沒有多問,笑著道:“我和哥姐他們都已經打通奇經八脈了,而且我的輕功也算小了,我只用兩個時辰就能跑到天山腳下。”
聽到這話,葉默笑出了聲:“小丫頭,你這是在安我?”
這話問得李五丫愣了愣。
怎麼安他了?
葉默笑著給解了:“你是想在我死前,讓我知道,我的功夫被傳承了下去,是嗎?”
李五丫聽得想翻白眼:“我說的是真的。”說著,瞥了一眼他手中握著的藥瓶,“再說了,你會死嗎?”
一個還會想發設法買藥醫治的人,不覺得會輕易死掉。
葉默似乎認定了李五丫在騙,不贊同的搖頭道:“小丫頭,為了好好生活下去,偶爾騙騙人也沒什麼,可像你這樣,撒起謊來竟也連眼都不眨一下可要不得哦。”
滿打滿算,他傳授他們心功法才四個多月,他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打通奇經八脈。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四兄妹中有個千年難一遇的練武奇才,一個打通就頂天了,怎麼可能四個都打通了。
還輕功都略有小......
這牛皮吹破天了!
李五丫真的無語了,不再多說,直接走到葉默面前,抓起他的手腕,快速渡了些力過去。
到力,葉默驚得有些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
才四個多月啊!
“你哥哥姐姐,還有弟弟,都打通了?”
見葉默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李五丫笑瞇瞇的點頭:“我早說過了,我們是練武奇才,你要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過去試試他們。”
葉默直直的盯著李五丫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說謊,臉上竟出了茫然之:“不應該啊。”
李五丫:“......沒什麼應不應該的,有些事只是你沒遇到過罷了。對了,師父,我練輕功的時候,總覺得跑不快......”
葉默打斷了:“你真的只用兩個時辰就跑到天山腳下了?”
李五丫趕點頭,還出手做發誓狀。
葉默有些復雜的看著李五丫,過了半晌,才問道:“你平時是怎麼練輕功的。”
李五丫立馬將是怎麼圍著軍屯跑步,怎麼在腳上綁沙袋,又是怎麼將真氣運轉到雙的事說了出來。
說完,還在草棚里現場跑了兩圈。
葉默看后,神更復雜了。
如此毫無章法的練,竟還練對了,這是真的天縱奇才,還是瞎貓上死耗子了?
“你的步伐過于笨重,真氣運轉也不順暢,真正的輕功可不是跑得快,草上飛、水上漂、飛檐走壁,都是輕而易舉的。”
李五丫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就是覺得笨重,師父,我要怎麼練啊?”
葉默起,當場教導了李五丫一套步法:“回去后,你按照這套步法好好練,配合心功法,要不了幾年......輕功就會有所的。”
這丫頭需要幾年嗎?
李五丫聽得兩眼發亮,見葉默起就要離開,想了想,開口道:“師父,我給我爹熬了藥,你也喝點吧。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
看著跑開的李五丫,葉默的心有些不平靜。
難道他真的隨便一收,就收了四個練武奇才?
很快,李五丫就拿著一個水囊過來了。
葉默接過水囊,還沒打開,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
李五丫神兮兮道:“這是好東西。”
葉默看了看李五丫,打開水囊,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這是藥?”
李五丫‘嗯’了一聲:“這真的是好東西,喝了對有好,你可千萬被浪費。”
“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葉默拿著水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葉默回到營地,沒有回營房,而是去了傷兵。
傷兵被安置在一間空曠的屋子里,里頭充斥著濃濃的藥味、腥味,以及抑的疼痛聲。
葉默進去后,直接走向最角落的床鋪。
床鋪上躺著一個面無的瘦削中年人,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文弱,此刻,已經有些進氣多出氣了。
葉默解開中年人上那已經被鮮染紅的布條。
看著中年人膛的猙獰傷口,葉默快速拿出剛剛買到的金瘡藥,抬手就要上藥。
“別......”
中年人出聲制止了葉默:“別浪費藥了。”
葉默只是頓了一下,然后就默不作聲的繼續上藥。
中年人見了,息道:“沒用的,就算傷口止了,我還是活不了的。我的傷不在表面,而在里。”
見葉默還在上藥,中年人苦笑了一下:“你能救我一次兩次,還能次次救我不?上了戰場,我這種手無縛之力的文弱書生,只有等死的份。”
葉默什麼都沒說,上好了藥,又拿著染紅的布條將傷口包扎好,然后才看著中年人說道:“趙敬,是你告訴我的,只要還有機會,就要好好活下去。”
“咱們被發配來疊嶺關算是來對了,莊玉堂是個正派的,我們現在是他的兵,那些人的手不到這里來,只要我們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我們就是安全的,你給我好好撐下去。”
沒有人想死,趙敬看著葉默眼中的鼓勵,緩緩點了點頭:“好......”
就在這時,軍營號角聲響起。
葉默聽了,將藥塞到趙敬手里,囑咐他按時上藥,然后就快步出了病房。
趙敬見葉默忘記帶走水囊,想他,卻發現人已經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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