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等會兒你帶七郎去關城那邊,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李七郎滿臉糊涂的看著李五丫:“五姐,這又是為什麼?”
李五丫點了一下傻弟弟的腦袋:“我要過去了,那其他人不就知道我也會功夫了嗎?”
李七郎睜眼:“你本來就會呀!”
李五丫背負雙手,仰著下道:“我是孩子,我學武功是為了自保,和你們建功立業不一樣,不需要別人知道,也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來證明自己。”
“外人不知道我會武功,對我的保護更大。”
“我們把爹和這小白臉救回來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去不去對結果都沒什麼影響。”
“再來嘛,黑人都沒法救的人,我們卻救了回來,肯定會得到大人的召見,我要是在場,豈不是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太不利于日后的繼續往來了。”
李七郎一腦袋問號,他咋沒聽明白呢:“姐,我不懂,你怎麼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李五丫拍了拍傻白甜弟弟的肩膀:“七郎啊,姐問你,你挑媳婦是選一個溫嫻靜的,還是挑一個母老虎?”
李七郎秒回:“我當然要挑個溫嫻靜的了,誰會喜歡母老虎啊?”掃到李五丫危險的眼神,立馬又道:
“姐,你雖然是有點兇,還一點都不讓人,但是吧,我覺得你距離母老虎還是有一丟丟距離的。”出小拇指掐了點指尖。
李五丫面無表的看著李七郎,看得李七郎小心肝跳。
李七郎義正言辭的表示:“姐,你絕對不是母老虎,誰要敢說你是母老虎,我就跟他急。”說著,趕轉移話題,“姐,我還是沒明白,這跟挑媳婦有什麼關系呀?”
李五丫哼了哼:“世人都喜歡溫嫻靜的姑娘,我不得維護好自己的名聲啊,整天跟著你們打打殺殺的,我能有什麼好名聲?”
李七郎無語了,怎麼就是跟著他們打打殺殺了,分明是他們跟著打打殺殺好吧。
李三郎總算明白了自家小妹的腦回路,好笑道:“我們家日后應該沒機會和莊將軍他們有來往的吧?”
李五丫看了眼傻哥哥,指著大楚兵道:“哥,我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咱們家一點關系都沒有,這就是突破口啊!”
李七郎瞅著李五丫,撓著頭:“五姐,你這也想得忒多了。”
李五丫懶得跟他廢話,看向李三郎:“哥,那些黑人應該發現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三路人去了北燕大后方,你是怎麼想的?”
李七郎話:“第三路人不就是我們嗎?還需要怎麼想?”
李五丫沒理傻白甜弟弟,只看著哥。
李三郎明白李五丫的意思,想了一下道:“爹這次是拼著一死,才為咱們家爭取到了更改軍戶戶籍的機會。”
“戰場上危險重重,這些年,娘沒有一天不擔心的,咱們全家聚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得可憐.......所以,那第三路人跟我們沒有關系。”
李五丫笑著點了點頭,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深北燕大后方,悄無聲息的解決到北燕兵,并功救回兩人,這些無一不說明出手之人的強大。
真要出面認下了,疊嶺關那邊百分之百會挽留哥的,就是傻白甜弟弟也可能被惦記上。
如今他們家軍戶戶籍已經解決了,又何必繼續回到戰場上繼續拼殺呢。
“那你們快過去吧。”
“對了,要是這兵真的有來頭,一定要記得討要好啊。”
“五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李七郎拍著脯打包票。
這個時候,誰都沒注意到大楚兵的手指了一下。
之后,李三郎和李七郎就各背著一個傷患朝著疊嶺關跑去了。
......
莊玉堂營帳中,蔡建正于極度悲痛中,莊玉堂坐在旁邊,并沒有開口勸,此時此刻,不管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就在這時,副將徐坤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
莊玉堂見了,面不滿:“什麼事這麼著急?”
徐坤息著出氣,面上還殘留著難以置信:“將軍、總督大人,蔡小侯爺被人救回來了!”
“什麼?!”
蔡建和莊玉堂‘噌’的一下紛紛站了起來。
莊玉堂:“怎麼回......”
話還沒說完,就見蔡建就疾步去到徐坤面前,一把抓住他前的襟,急切的問道:“你沒騙我吧?什麼做我兒子被救回來了?他還活著?”
徐坤忙不迭的點頭:“小侯爺還活著,我親眼看到的,剛送軍醫那邊......”
不等他說完,蔡建就一溜煙的跑得沒了蹤影。
徐坤獲得了自由,立馬大口大口呼氣:“總督大人手勁兒可真大,差點憋死我了。”
等他氣息平穩下來,莊玉堂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徐坤立馬驚異連連的說道:“將軍,是李三郎,他帶著他那才十歲的弟弟,去把李長森和蔡小侯爺救回來了。”
莊玉堂這時也沒了以往的淡定了,語氣有些急切:“把話說明白點,是帶回了兩人的尸,還是兩人都還活著?”
徐坤:“是兩人都還活著,我剛剛親自上手了他們的頸脈,都還跳著呢。”
說起這個,他也是意外極了,他們和拓跋云戰這麼多年,太清楚那人的殘暴了,李長森那些人燒了北燕軍的糧草,他不可能還留下活口的。
莊玉堂先是震驚了一會兒,接著,面又舒展了開來:“蔡小侯爺沒事就好,親衛隊沒救回蔡小侯爺,別看蔡總督上說沒事,心里肯定不舒服,如今倒是不用愁這個了。”
說著,踏步走出了營帳,直接去了軍醫營帳。
到的時候,莊玉堂并沒有看到蔡總督和蔡小侯爺,就在他到之前,蔡總督就將失而復得的兒子接去他自己的營帳醫治了。
對此,莊玉堂沒什麼意外的。
蔡總督是皇上的舅舅,前來邊關時,擔心他的安危,特派了兩名太醫隨行。
此刻,營帳里只有李長森在,幾個軍醫正在飛快的理他上的大小傷口。
而李三郎和李七郎就站在一旁著急的看著。
莊玉堂上前看了一下李長森的傷。
全上下,可以說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就這樣還能活下來,不得不說一聲命大。
就連幾個軍醫,也連連稱奇。
“李隊長這真是壯實,要是其他稍微弱一點的,絕對扛不住這麼重的傷。”
一個軍醫突然看向李七郎和李三郎:“李隊長上的傷口是你們包扎的?”
李三郎點了點頭:“對,我們沒包扎錯吧?”
軍醫笑道:“沒有,你們包扎得很好,用的止散和金瘡藥藥效更是厲害,我看了一下,李隊長上的傷口能這麼快止住,完全是因為你們用的藥。這些藥,你們從哪來的?”
聽到這話,就是莊玉堂也看向了李三郎和李七郎。
李三郎面不改的回道:“我外祖父一家是山中獵戶,平時打獵的時候,也會采藥,我娘跟著學了一些藥理,然后我們幾兄妹都懂一些,這些藥,都是按照外祖家的老方子胡配的。”
軍醫一聽是人家的老方子就沒再多問了。
像這種有奇效的藥方子,都是要留作傳家的。
莊玉堂看了一眼兄弟兩,又看向軍醫:“務必要治好李隊長。”
軍醫立馬點頭應下:“將軍放心,我等一定盡力,不過,李隊長傷得太重了,就算保住命,日后也得好好將養著。”
李七郎抬眼看了看說話軍醫,撇了下,然后又飛快的垂下了眼眸。
有他姐在,要不了多久,他爹又能生龍活虎了!
莊玉堂注意到李七郎的小作,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向軍醫確定了李長森沒有生命危險,才帶著兄弟兩出了醫帳。
回到他的營帳,莊玉堂才出聲問道:“說說吧,你們是怎麼救出你爹他們的?”
李三郎立馬將打好腹稿的說詞說了出來,除了去了李五丫,還杜撰了兩個武功高手出來。
“要不是突然出現的高手擊殺了北燕兵,我們本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將我爹他們帶回來。”
莊玉堂皺了皺眉:“武功高手?”
李七郎忙不迭點頭:“就是武功高手,他們可厲害了,唰唰唰樹葉飛,然后北燕兵就倒地不起了。”
莊玉堂看了看相互打配合的兄弟兩,雖然他們的說詞沒什麼問題,可是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正想著繼續深問下去,聽見門外的兵說總督大人來了。
一聽到總督來了,李七郎的雙眼就亮了起來,還興的朝著李三郎眨了眨眼睛。
他們真的救了一個大人回來!
他可聽軍醫說了,那小白臉就是總督大人的兒子,還是個小侯爺。
很快,蔡建就走進了營帳,看到李三郎和李七郎,嚴肅的臉龐格外的和藹。
要不是這兩人,他就沒兒子了!
蔡建走到李三郎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坐到了莊玉堂讓出的主位上。
“我聽你們莊將軍說了,你在戰場上的表現不錯,這次能進北燕后方救回你爹和我兒,可見你是有真本事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邊做個親衛啊?”
這是蔡建給出的最大誠意了。
對于一個軍戶的兒子來說,能為總督邊的親衛,無疑是莫大的榮幸了。
若是以前,李三郎或許還會答應,可是現在他搖頭拒絕了:“多謝總督抬,我爹了重傷,我是家中長子,我得回家照顧他。”
蔡建沒想自己會被拒絕,他是真心謝這兄弟兩的,讓他做親衛,既是報恩,也是才。
“你回家能做什麼呢?”
李三郎看了看莊玉堂:“我爹回來了,更改軍戶戶籍還作數嗎?”
莊玉堂:“當然作數了。”知道蔡總督不知道這些小事,主解釋道,“之前李長森提出的條件是變更軍戶戶籍。”
聞言,蔡建有些沉默了,看著李三郎:“你的手不該被埋沒的,尤其是你還這麼年輕,假以時日,在戰場上一定可以搏出一番前程的。”
李七郎忍不住話了:“不一定吧,我爹殺敵那麼厲害,不還一直是個小隊長嗎?沒本事的人都百夫長了。”
聽到這話,蔡建立馬看向莊玉堂。
莊玉堂看了一眼兩兄弟,朝著蔡建方向低聲道:“回頭我再跟總督解釋。”
蔡建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攀關系走后門的,掉真正有本事沒背景的人,這種事在哪里都屢見不鮮。
莊玉堂駐守的疊嶺關算是相對公平的了,他還算滿意,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難堪,只是看著李三郎:“你們家的戶籍更改了,你也可以做我的親衛,這并不沖突。”
李三郎還是搖頭拒絕了。
莊玉堂意外的看了看李三郎,就算李家了民戶,在這邊關生活還是很艱難的。
軍戶至還分田地,民戶雖不服兵役了,可田地也沒了。
如此一來,李家何以為生呢?
見李三郎意志堅決,蔡建也沒在多勸:“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你要是改變了注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之后,蔡建就沒再說其他的了。
李七郎見就這麼結束了,當即不干了。
他們可是救了他的兒子,怎麼一點實際的好都不給他們呢?
李七郎突然捂著口弓起來,做出一副極力忍痛的表。
他這靜,立馬引得蔡建和莊玉堂看過來了后。
李三郎愣了一下,才急切的問道:“七郎,你怎麼了?”
李七郎強撐著搖頭:“哥,我沒事,不過就是沖進尸坑背出小侯爺的時候,被人打了一掌,我緩緩就好了。”
李三郎瞬間明白弟弟是在做戲了,臉有些發僵,只能著頭皮幫李七郎順氣。
“哥,好幾次我都以為我們會被北燕兵殺死,但我們沖出來了,既然我們沒死在北燕兵手中,那這點小傷,我一定可以扛過去的。”
說是這麼說,可李七郎臉上的痛苦卻更勝了。
李三郎從不知道,弟弟竟然這麼會演戲,瞧瞧這痛得五都扭曲了,一副要不是他扶著,就要倒地的模樣,他若不知道真實況,他都要信以為真了。
蔡建看著李七郎的表演,有些沉默,過了半晌,解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了李三郎:“這是本總督的隨玉佩,日后你們遇上事了,都可以拿著玉佩來總督府找我。”
話音一落,莊玉堂清楚的看到,李七郎眼中的亮猛地亮了起來,頓時忍不住扶額轉移視線了。
多麼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這小家伙,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他記得當初在驛站的時候,他和他那雙胞胎的姐姐,就是膽大包天的主。
當時,姐敢問他要藥材;如今,他敢問總督討要好!
果然是心靈相通的雙胞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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