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老師，謝謝您的新年禮。”

甄楚楚小聲笑道，“我媽媽很開心，說姐姐還在的時候也喜歡刻文玩核桃。”

秦絕笑了笑：“沒事，開心就好。”

“秦老師好像會讀心似的。”高木龍撓撓頭，“您給的那個酒方子，我爸可喜歡了，連連說您是他忘年。”

秦絕哈地笑出聲來。

“哪有的事。到時候釀出酒來給我送兩壇啊。”笑道。

“一定的一定的。”

高木龍憨笑，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

秦絕含笑看著他倆，莫名有種自己在玩什麼收集游戲的錯覺。

甄楚楚的瘦弱有家族基因在，姐姐，末世里的一個小手，也是仗著自己形瘦小，行極其敏捷。后來被秦絕逮住了，就了隊里的斥候。

可惜，和垃圾系統的易太多，靈魂被吃掉了不，人沒能保留下來。

至于高木龍的父親就純屬歪打正著了。

當年秦絕與七軍師躲藏喪尸的時候掉進過地窖里，里面一酒糟味兒，還有個特有意思的老頭子。

那人哪怕是末世了也不不慢的，就把自己關地窖里折騰酒。聽七軍師回憶，當時他一邊管著撒酒瘋的秦絕，一邊還要跟這瘋老頭談判，可要了命。

“談判不要，主要是喝了酒的你比較煩人。”很久之后七軍師談起這事來，淡淡地看了一眼。

秦絕只能乖巧.jpg

那一次他們能從喪尸逃生，是老頭子打碎酒壇點了火。瘋老頭就是瘋老頭，死也要喝著酒逍遙而死。

他唯一的愿是希有人把他自創的酒方傳揚出去，給誰都行，只要是酒之人，都沒問題。

森染當時在查這些演員同事的背景時，順便就發現了高木龍家的背景。

從下往上數五代，各個酒，還是高濃度白酒，在龍國國有著一條龍酒水產業。

很好，就你了。

秦絕喜歡認真好學的小孩，隨手送了高木龍一份大禮。

好東西就該傳下去。

經歷過末世的人都知道那種在廢墟里尋找資與信息的覺有多難，想來在文化上也是一樣的。

若是文化斷代，后世人又該付出多心力去復原這些粹呢。

秦絕看著聊天的高木龍與甄楚楚，莫名有些慨。

突然這兩人同時轉頭看。

秦絕：“怎麼了？”

高木龍：“秦老師，您剛才的表……”

甄楚楚：“好像賀導。”

秦絕：“……”

奇怪的輩分增加了！

趕鴨子似的揮揮手：“一邊玩去，別打擾老人家。”

高木龍和甄楚楚都在笑，明明秦絕才是年紀最小的那個，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給人更甚至更慈祥的錯覺。

另一邊，咖啡廳的實景里，何暢、王茗和李洪川白天的戲份依次拍完。

此時就現出了劇本圍讀的好，經歷過排后，很多時候不用賀栩開口，演員就自覺地進行調整，不論是何暢還是李洪川，都是曾在底層打拼過的，那現代人對生活的迷茫和空虛表演得很足。

高效率，高強度，秦絕默算著時間，按照這個進度下去，《白晝之雨》拍完頂多需要二十天時間。

別的劇組都是劇本圍讀一天，拍攝三個月，賀老爺子則是排一個月，拍攝二十天。

嘖嘖，姜還是老的辣。

不過，多虧賀栩的地位鎮得住，演員都是用了心的，公司即使想多接通告甚至軋戲，也得看看賀導的臉。

當所有人都想著“演好戲”而為之努力的時候，這部戲就很難拍不好。

轉眼夜。

這一幕戲，是曹昊被莫森無止境的勒索后發的一個高點。

莫森拿著他的把柄，強迫他不斷打錢給自己。曹昊的私人工資本填補不住這個越來越大的空，不得已只好挪用公款。

這個昔日的同學，這個如今變得極其自私可怕的莫森，就是曹昊平靜日常中的夢魘。

他不得不低頭求助自己的未婚妻蘇琪，而陷的蘇琪起初相信了曹昊的謊言，認為他是為了幫助那個做“莫森”的同學擺困境，便幫著曹昊修改賬目。

然而，隨著莫森的索取無度，賬目的紕越發明顯，遲早要被發現，到時兩人說不定還會坐牢。蘇琪被正義和恐懼折磨著，一直試圖與曹昊通，問出真相，卻一次次地被自己的未婚夫搪塞過去。

直到這天晚上，曹昊鬼鬼祟祟地留在辦公室里擺弄電腦，被蘇琪發現。

秦絕著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高木龍和甄楚楚對峙。

說是對峙，氣氛卻并不激烈。

……

“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說什麼‘沒有下次了’……”

蘇琪站在門口，框架眼鏡后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為難和痛苦。

“爸爸也這麼說過，‘下次絕對會陪你過生日’之類的，你們男人的承諾就是這樣的嗎？”

“不、不是。”

曹昊碩的包裹在西裝里，快步走起來有些稽，“琪琪，我……”

“我們說好了的，你如果不能遵守承諾的話，就、就分手的。”

蘇琪輕輕，才不想分手，很很他的。

可是，本找不到什麼辦法能讓曹昊說實話。什麼“撒人最好命”，什麼這樣那樣的手段，一點兒都不擅長。

曹昊又心虛又歉疚：“琪琪，這是有原因的。”

“那你說清楚啊！”

蘇琪連生氣都不會大聲吵嚷，一步步走過去，目里帶著心疼和懇求，“你不說實話，不想和我商量，什麼事都想一個人扛著……這才是最讓我難的地方啊。”

曹昊的表明顯有了變化，他想起那些被同事嘲諷的日子，是蘇琪，是這個明明很向的姑娘不留余力地支持他鼓勵他，給了他勇氣和信心。

為什麼會這樣呢。

都是莫森的錯。

可是，可是我也是個混蛋，我也曾經——

曹昊陷沉痛的糾結中。

“昊昊。”蘇琪眼里閃著淚花，輕輕去牽曹昊的手，“你覺得我幫不上你嗎？”

“你覺得……我就這麼沒用嗎？”

曹昊神變了又變，難地把蘇琪纖瘦的手握在掌心。

“你別這麼想，沒用的是我……”

“我、我告訴你。”

……

這場戲要切機位，反復拍了三條。

賀栩頷首通過的時候，高木龍和甄楚楚激地接連鞠躬。

能來到這樣高質量的劇組是每個演員的幸事，賀栩調教演員的功力是出了名的卓越，這段放在其他影視作品里只不過是一段普普通通的人誤會又和解的戲碼，但在《白晝之雨》里，每個微表都有其意義所在，緒的每一變化都表現在細節里。

劇組轉移，接下來是何暢與王茗在咖啡廳的片段。

平凡的田剛得知同事王大力的暗對象居然喜歡上了自己，頓時陷了兩難。這個橋段十分狗，但又不得不說，之所以狗，就是因為現實生活中時常發生，令人無奈又躲避不開。

田剛每天都要聽王大力重復贊他深的打工妹邱雪，對于王大力來說，邱雪就是完的代表，是理想生活的象征。

“我們這些人啊，心里再沒點念想，就活不下去了。”

有缺陷的王大力能比田剛活得更熱，更開心，就是因為他有一個肖想的人。

是以，田剛在邱雪對自己表白后無比糾結，狂撓頭皮。

他一面覺得自己橫刀奪，實在對不起開解他、教會他許多人生道理的王大力，另一面又覺得自卑，本不敢相信邱雪這麼可的孩子會看上普通的自己。

然而心深，田剛又不得不承認，邱雪的青睞令他十分舒爽，平平無奇的人生卻能抱得人歸，哪個心里沒有這麼意過？

機會，就在這里。

暖融融的咖啡廳，心煎熬著的田剛咽了咽口水，坐在了邱雪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