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與子?
評委席里,曾欣慧琴出戲到了德國漫畫家埃·奧·卜勞恩創作的漫畫作品,腦海里不自覺就出現了圓頭圓腦的父親和頭發茂盛的兒子兩個形象。
“哈,這妝面化得好啊!”岳揚在旁笑出了聲。
嗯?
曾欣慧琴回神,有一秒的錯愕,旋即也出笑意。
見多識廣的評委尚且如此,現場觀眾更是早就躁起來了。
什麼?
臺上那人是秦絕嗎?!
還以為是小組里哪個幕后工作人員客串的!!
這也太像了吧!
只見一個簡單干凈的臥室里,黑幫打扮的秦絕站在一角,側對著觀眾,手里拿著本練習冊,微微仰頭,像在克制著什麼。
在側后方,單人床、垃圾桶、桌椅、柜依次擺放著,只是墻上除了時鐘以外,還有著三塊顯眼的東西。
床旁著一幅醫學人解剖圖,上面還拿紅筆做了標記;書桌上方的墻壁則掛著一塊小黑板,容已經被掉了,但能依稀看出“煙、喝酒、燙頭”的字樣;至于柜旁邊,的是一張每日打卡表,麻麻寫著許多小字,只能約辨別出“打拳”、“蹲街邊向吹口哨”之類的詞句。
舞臺兩側的屏幕顯示出倒計時,表演正式開始。
挎著單肩書包、穿著校服的劉哲從另一側打開了門,看見秦絕背對著自己,明顯愣了一下。
“喂,老爸,你怎麼在這兒啊!”
劉哲愕然地往前走了兩步,喊道,“干嘛隨便進我的房間!”
秦絕閉上眼睛,用力呼吸了兩次才半轉過。
“我從你床底下……”異常沉痛,舉起手里的東西,“找到參考書了!”
鏡頭拉近,拿在手里的赫然是一本《5年高考3年模擬》。
劉哲“嘖”了一聲,不想面對地背過去,神慌中帶著懊惱,卻又有一不服管教的執拗。
“你……難道是想考大學嗎?!”
在觀眾“哈哈哈哈哈?”的反應里,秦絕徹底面向劉哲,怒道。
“你不是答應過我,混完了高中三年就輟學的嗎!!”
草啊!!
觀眾笑。
“高中輟學!做點狗的事!混混黑!好讓你爸我安心!”
秦絕每說一個詞,劉哲的臉上就多一分煩躁,臺下的觀眾席就傳來一陣笑聲。
等說完,劉哲終于發了,猛地轉頭過來吼道:
“我才不要過那種順風順水的人生!!”
這一轉頭,秦絕更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向前走了兩步,出的手微微抖。
“你怎麼剪了這樣的發型!!”
哆嗦著,“你梳著這種三七開,豈不是像個規規矩矩的好學生了嗎!!”
岳揚用力把頭埋下去了,笑得肩膀狂抖。
劉哲在滿場的笑聲中不為所,脖子一扭,勁兒勁兒的,一副欠打的模樣。
“頭發而已,又不會怎麼樣!”
“那你為什麼還戴了近視眼鏡!”秦絕嚷道。
劉哲煩悶不已地甩了甩頭:“這樣黑板反就看得清了啊!!”
秦絕氣憤地把手里的五三一摔,沖了上去。
“給我看看你的書包!”
“哎!你——!”
劉哲沒來得及阻攔,單肩包就到了秦絕手上。
“這、這是什麼?”秦絕胡翻了翻,拿出一張卡片,神悲憤,“為什麼你辦了一張飯卡?!”
“爸爸不是教過你,怎麼在學校翻墻出去,到便利店買東西的嗎!”呼吸重,蛤蟆鏡下眼圈泛紅。
劉哲驚慌了一瞬,但馬上又出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囂張模樣。
“食堂的飯菜才營養均衡啊!”
哄堂大笑中,秦絕把單肩包扔到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上方。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這樣的?”
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帶著深深的悲痛與悔恨,“你知道周圍的鄰居都怎麼說嗎?!”
“‘老劉家的兒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學習!整天就想著讀書!上進!’
“你讓你爸的臉往哪擱?!”
秦絕深深吸了口氣:“我出門電瓶,都不好意思跟鄰居打招呼!在豹哥面前,都抬不起頭!”
底下的觀眾要笑撅過去了。
“人家問我,‘你兒子也十七八了吧,這個月扎了幾個胎,逃過幾次課,調戲了多個小姑娘’,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鼻頭都紅了,又悲又怒:“你怎麼就是這麼不爭氣呢!!”
劉哲明顯有所,卻仍然握了握拳,頂道:
“是你太在乎面子了!!
“你本不管我的,你只考慮你自己!只想拿孩子出去炫耀!”
他既委屈又憋屈,腦袋嗡嗡的,心煩意,忍不住拿出兜里的單詞本。
“喂,喂!!”
秦絕看見他如似學習的樣子,慌了神,“你在干什麼啊!!”
“哼!我在背單詞啊!”
劉哲“嘶哈嘶哈”地翻著小單詞本,魔怔了似的,翻了一頁又一頁。
“住手啊!用這種好東西,這樣你腦子不就變得更聰明了嗎!!”
秦絕用力搶過他手里的單詞本,扔向垃圾桶。
“只有在背單詞的時候,才能讓我忘掉這些超級煩躁的事啊!”
劉哲狠狠瞪著他,又從兜里掏出個單詞本,著氣上癮一樣瘋狂學習。
“給我住手!!不要再背了!!”
秦絕再次把劉哲的單詞本奪走扔掉。
兩人憤憤對峙著,隔了三四秒,場下笑聲剛剛平息,劉哲又從兜里拿出第三個小單詞本!
“都說了住手啊!!”
秦絕一把扯開劉哲的單詞本團吧團吧摔在一邊,“自己干的這都是什麼好事,給老子清醒點!!”
啪!!
虛虛一掌把劉哲扇倒在地!
“你、你竟然……”劉哲趴在地上,捂著臉,驚怒加,“你敢打我!!”
他大吼一聲起沖了上來!
然后給秦絕用力按起了肩膀!
秦絕氣得直跺腳:“你別孝敬我了!!”
“哼!你給我等著——”
劉哲一下子放開,一個箭步沖到門邊,拿起拖把向著秦絕高高舉起!
接著放下來狠狠拖起了地板!
“不是你別拖地啊!!”秦絕崩潰。
“你還記得換抹布!!
“連床底下的死角都拖干凈了!!”
本在場邊休息的林宇欽礦泉水都笑得抖出來了。
“呼……哈……”
劉哲激打掃完了,還是氣得渾發抖,猛地抄起了馬克筆,沖到墻邊!
“……你別在小黑板上練字啊!!”
秦絕絕破音,“竟然寫的還是!考、上、大、學!你給我住手啊!!”
“啊!!”
劉哲“啪”地揚起筆!
秦絕的表寫滿了期待!
劉哲老老實實地把筆放進了文盒。
“——你別輕輕放下啊!!”
秦絕更崩潰了,氣到沒力氣說話,“你干嘛放得好好的啊……”
劉哲在半米開外的地方憤怒地手指著,嚷道:
“誰稀罕這個家!!
“老爸,我告訴你!!
“我門之前回來給你看!!”
說罷,摔門而去。
“你倒是離家出走啊——!!!”
秦絕惆悵跪地,出一只手,哭無淚。
一段輕溫的BGM適時進來,秦絕疲憊地嘆了口氣,慢慢撐起來,側坐在了椅子上。
“我的教育方針,難道錯了嗎?”
滿臉倦容,語氣沉重。
“可是……曾經是那麼的……”
這時,燈漸暗,大屏幕上播放出一段視頻。
那是還年輕的秦絕,和更加臉的劉哲。
畫面里,秦絕對著那幅醫用人解剖圖比比劃劃,認真地教劉哲朝哪里下手,看向兒子的目慈而深,劉哲興地拍掌,像模像樣地學著父親的架勢揮舞拳頭。
視頻越是溫馨,臺下的觀眾越是要笑過去。
“唉,難道,真的是我太忽略他的嗎?”
燈又亮,秦絕說著站起來,虛空推開窗戶向外看去。
突然地,的表再度扭曲,朝窗外大喊:
“扶老過馬路就不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觀眾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里,秦絕收起表,笑著向臺下一鞠躬。
“掌聲送給我們第十一組!”
林宇欽笑意未散,從場側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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