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趁難得的空檔聊著，攝影棚就出了狀況。

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保安的制止聲，在不遠鬧得起飛狗跳。

“第四組？！”

保安怒道，“第四組的組長呢！”

“啊啊，這里這里。”

方友文又驚又茫然，趕忙站起來小跑過去。

“破壞規定！”

保安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你這種況我們是要上報節目組的！”

“啊？等等，大哥，不好意思，這到底是……？”

“你怎麼能帶外面的群演進來！”保安指了指另一個同事，手里正按著一個神委屈的孩，“擾樓秩序，后果非常嚴重知不知道？”

方友文的表顯而易見地扭曲了一下。

該死的，是那個跟張越搭話的大學生。

這家伙！！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方友文連連鞠躬道歉，再三保證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這才好不容易把保安跟那個被帶進來的孩送走。

滬城的拍攝大樓看管非常嚴格，畢竟涉及了各種大牌節目的錄制，名人進進出出，難保不會有哪個過激或娛記狗仔想整點大新聞，這事鬧大了也算他們失職，自然給不出什麼好臉。

“張越！”

方友文皺著眉去問人了，“怎麼回事？”

“哎呀我也沒想到啊！”張越嘖了一聲，煩躁道，“非要跟來看看那個什麼邵清龍的，跟我沒關系！”

“跟你沒關系？”方友文都氣笑了，“沒有通行證怎麼進得來？還有，誰答應的進組做群演？”

“不就是個群演麼！”張越相當無語，他可是常混劇組的老油子了，經驗多著呢，就一個群演而已，本影響不了什麼，順便撈撈好怎麼了？

也就方友文這群剛畢業的學生拿著當令箭，把節目組的規則看得跟什麼似的，一點都不懂社會人的門道！

“本來跟說的是拍外景時候過來的。”還不知道攝像頭有沒有在拍，張越還想多茍幾，忍住脾氣好聲好氣解釋道，“外景嘛，又不查門。是非得跟過來的，你說人都到了，總不能關外邊吧？”

“你們兩個昨晚過得不錯？”

秦絕的聲音突然進來。

“啊？什麼七八糟的！”張越微微一急，演技倒是像樣的，一臉被污蔑的委屈，“你不要張口說啊！”

“呵呵，隨便說說的。”

秦絕皮笑不笑，不痛不地把話題揭過了。

怎麼理張越，是導演的工作。

方友文不像曲楠那麼面善溫和不住場，這時要是秦絕出手，就逾距了，接下來的拍攝里方友文很難再建立起威信。

把重要之點了出來，就不再多言，默默離開。

方友文吸了兩口氣，也回過味來。

要不是跟張越在一塊兒，那孩又怎麼可能“非要跟過來”！

這是什麼品種的腦殘啊？就為了看一眼昨晚剛在電視上知道的邵清龍？

“哎，不是。”張越也心知自己說錯話了，趕補救道，“是我不對，昨天留下來多喝了一會兒酒，就把拍攝大樓的地址告訴了，所以這大清早的不就——”

“哎呀再說了，就這地址，稍微查一查誰不知道啊！”沒說兩句，張越又開始為自己開，“我就是心，看到發的消息就下去帶了個人。”

“行了！”

方友文徹底來了火氣。

真以為你是厲害點的攝影導演就能搞這些小作了？

七天！拍攝時間只有七天！再多鬧幾出，這一的作品就別想要了！

“你跟我來吧。”

方友文沉下臉，冷冷道，“我要跟節目組申請清退組員。”

“什麼？”

這招太狠了，雖說節目組給了組長這個權力，但本沒人會用。

張越難以置信地看著比他小了不歲的方友文，心想一定是這小孩說了氣話，又好言相勸：“好了好了，方導，這事是我的不對，咱們這篇揭過好不好？你想啊，鬧到節目組那里，我們劇組的風評不也……”

方友文還是板著臉，心下卻有點猶豫。

確實，他本不知道使用清退權力的后果，但……

唉，怎麼辦？要是不理張越，還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又或者，劇組里的其他人肯定會在私底下八卦的，這樣的事多了，人心不就浮躁了嗎，又怎麼能好好拍攝？

他目突然一凝。

秦絕就站在不遠，半側，后背微弓，緩慢地轉過了頭。

年赤那！

《囚籠》！

方友文電火石間想起昨天拍攝時他們聊過的話。

“《娛樂實習生》這個節目有意思的，能讓演員也多了解幕后。我參與《囚籠》時，就跟蔣舒明導演學到了不好東西。”

TMD！怕什麼！

沒有了你一個攝像導演，難道劇組還活不了？！

不是還有秦老師麼！不是還有我自己麼！

就算真的出問題，有不錯的劇和努力的演員，我就不信一個攝像能把整質量徹底拉下來！

“那你自己跟節目組申請換組吧。”

方友文冷淡道，“今天之換不完，我就申請清退了。”

在張越錯愕的注視下，他繼續道：“換不來別人也無所謂，只要你走了就行。”

“你——”

張越氣急，出手就要扯他領子。

你媽的一個應屆畢業的小屁孩跟我在這擺譜？！

“哎導演啊，這段臺詞是不是有問題？”

一個聲音極其突兀地進來，聶星梁拿著劇本，完全無視了兩人間的低氣氛圍，直愣愣地找上了方友文。

“啊、啊？”

方友文自己都愣了一下。

“就這個。說著也不順口啊，每句都押韻跟唱rap似的，太怪了。”聶星梁給他看劇本。

“呃，哦……”

這麼一打岔，張越的氣勢梗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死死瞪了低頭看劇本的方友文兩眼，一轉走了。

“改這樣吧。”

“嗯嗯，好嘞好嘞。”

過了一會兒，方友文改了兩句臺詞，聶星梁總算滿意了，點著頭里復述了兩遍。

“呃，那個，謝謝啊。”

方友文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

“啊？”

聶星梁一愣，竟也有些臉頰發熱。

不就是臺詞的小問題麼！真是的，雖然我這個前輩是要比你們的經驗多一點點啦，但也用不著這麼認真地謝我嘛！

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