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千”從健房出來，“不是灰”已經坐在餐廳吃夜宵了。

這個基地的餐廳設置也很特殊，食不按品種和菜式分類，只在簡單地標注著“補充能量”、“增”等詞，旁邊的小機人服務生還可以記錄每個人的過敏食材，可謂把功能發揮到了極致。

“呼。還是流汗的覺比較爽。”

剛洗完澡，頭發半干不干的楊繼晗第一個沖進來，“飯桌上吃的東西好膩啊，難怪明星要花大價錢保養。”

“這兩者沒有明確的因果關系。”

夏淞在后面吐槽道。

九個人湊在一起吃完夜宵，“不是灰”聽“千”講今天應酬的事，即使因為柳華珺的緣故沒被為難，但那“社會人”的覺還是讓姑娘們有些不舒服。

好看的男孩子尚且會被“不帶惡意”地調侃，那們呢？

“討人厭的社規則。”連姜卿娥都叼著酸吸管嘀嘀咕咕。

“總要面對的。”邢羽菲倒是對此接良好，“對了，正好你們也在這，我們要不要商量一下怎麼……呃，怎麼打招呼？”

“什麼打招呼？”時晏問。

“接我們過來的宏哥說，老板會來這里。”

邢羽菲眼神往餐廳墻上那個明顯的“秦”字LOGO上揚了揚。

幾個男孩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嘶”了一聲，臉都不大好看。

社會地位、就……巨大的鴻令他們下意識地報以敬畏，平時大家說著“程董好強”、“想要簽名”也就算了，真有了在現實中會面的機會，一個個都先發憷。

就算是秦一科技的鐵，也不敢在那個人面前親口說一句“程錚牛啤”吧？

“……我謝謝你啊，等我們吃完了才說。”

楊繼晗里剛好還剩最后一塊沙拉，他艱難地咽了下去。

夏淞和于藍的目則同時落在了餐廳天花板與墻壁的夾角，一個皺了皺眉，一個輕輕“咦”了一聲。

“沒有攝像頭。”

“機人。”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祁霜瞪了瞪他倆：“我們早發現了，不要在這里謀論。”

夏淞不置可否地向后靠在了椅子背上，這種可能被監視的覺令他不大舒服，這和老師的無人機以及公司的跟拍攝像頭并不一樣。

“安啦。”

時晏笑了笑，“那可是秦一科技，監視什麼的，更多還是防止設備損壞吧。”

實話說，這種后知后覺整個樓層的機人都有攝像頭，在不知不覺中被窺伺的覺確實很驚悚，但一是對秦絕的信任，二是秦一科技多年來的口碑，這些孩子們的反應都并不激烈。

“嗯。”

夏淞點頭，肯定了時晏的看法，又說，“應該快來了。”

且不說“千”必須出去參加樂舞秀，就是今晚，也不可能讓他們幾個在健房湊合一宿，總要有人來通知住在哪里的。

仿佛聽見了他的話一樣，餐廳部顯示著菜單的顯示屏突然暗了下來，一條軀龐大的森綠巨蛇在當中緩緩游，中下段的花紋如同兩道飛羽，有種詭異的。

“是APP上的……”

于藍話未說完，整間餐廳在那條蛇游的同時如電梯般迅速下降，幾人呆滯地你看我我看你，都僵在座位上。

這……這大樓部，難道是自由活的？

這是何等技力啊？！

明明餐廳下降得非常穩當，孩子們的心臟卻都快跳出來了。

姜卿娥突然放下酸，抱了自己。

樓嵐敏銳地看向，發現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皮疙瘩。

數秒后，餐廳穩穩地停止了下降，腳步聲清晰耳。

這無聲無形的迫徘徊在每個人周圍，哪怕是膽子最大的梁毅軒和武力值最高的樓嵐，額角都慢慢滲出冷汗，咽仿佛被攫住，一聲音都發不出來。

來人停在了餐廳門口，離他們的桌子只隔著一扇門。

空氣仿佛凝了固塊，明明近在咫尺，卻沒人敢移眼珠向那個方向看上一眼。

“程錚。”那人說道。

果然……！

幾個孩子瞳孔驟，強烈的張帶起一陣窒息的錯覺。

好冷漠的聲音。

邢羽菲勉強出一點心神去思考。

語速適中，咬字很重，吐字發音干凈利落，不摻任何緒，冷得像仿真機人，幾乎能看見他說的那兩個字邦邦地砸在自己上。

邢羽菲看見祁霜咽了咽口水。

“您好。”

的隊長聲音在發抖，也沒敢回頭，但還是極其努力地張口說道，“我是……祁霜。”

只是一句簡短的話而已，祁霜頂著這莫大的力說完，已經出了一的冷汗。

“時、時晏。您好，我是時晏。”

“千”那邊，也有人主開口。

孩子們斷斷續續地完了簡單的問候。

“過來。”程錚又道。

能耐心地聽他們說完這麼拉的自我介紹……應該，大概，或許，這位程董事長人還不錯吧？

祁霜暗地里吸了一口氣，還是在抖，使不上力，不得不手扶了一把桌面才功地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有學有樣地離開了座位，向門口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是接近出口，那令人口發悶嚨發的抑就越強。

祁霜原本視線還能看向前方，但隨著腳步替，的目落點越來越低，直到眼神落在程錚腳下的地面，才覺得恐懼了一些。

幾人像小似的，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站了一列縱隊。

沉寂的空氣中，耳朵里聽見的不知是自己還是別人的心跳聲，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不是故意的下馬威……

隊伍末尾，被生生得降低了存在的夏淞稍微有一點余力維持理思考。

這個人好強，和那些所謂的“大佬”、“上位者”完全不一樣……

夏淞冷汗順著臉側下，幾秒后才堪堪想到了一個不算切的詞語。

個尖兵。

程錚就站在那里，跟他是不是秦絕的舊識無關，跟他是不是秦一科技的董事長也無關，他只是他本人，而僅僅是這樣的“一個人”，就強大到單憑氣勢就令人不敢直視的程度。

老天啊，這可是現代社會。這樣仿佛只在文藝作品里出現的人，竟然確確實實地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跟上。”

程錚轉的一瞬間，九個人松了口氣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嚇得他們趕收斂。

以祁霜為首，孩子們齊齊跟在了程錚的后面。

這次他們總算能試探著抬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