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喻卓突然又想起什麼,從兜里掏出一枚微型優盤扔給時眉,“浪哥給你的。”
時眉抬手接住,垂眸看了眼問:“這什麼?”
“四樓臺最近一個月的監控回放,全是他們仨的批判大會,基本律所的人被他們了個遍兒。”
這東西…為什麼要給?
喻卓又下單了些吃的,說:“里面就數罵你的話最多,紅眼癌沒跑了。”
時眉把玩著優盤,若有所思地問:“岑浪說什麼了?”
“他說——”喻卓正想口而出,又迅速反應過來,一個急剎車拐了個彎,撓撓后腦勺,“沒,他什麼都沒說。”
“眉眉他說謊!”小喬一眼辨真假。
“是啊,他都敢說謊了。”時眉惻惻地哼笑一聲。
喻卓給使眼:“吳小喬!”
吳小喬裝看不見他的暗示,“叛徒就應該被踢出榮耀群!”
“吳士,造謠違法了解一下。”
“事實擺在這兒,你現在都敢為了那個什麼浪哥對眉眉撒謊了!”
“我什麼時候?”
“那你為什麼不敢回答眉眉的話?”
“我……”
時眉瞇起眼,話音里暗伏警告:“還不說?”
喻卓抿抿,措詞了好一會兒,才掂量著說:“他真沒說什麼,就說讓你平時取證方式注意安全,別太拼——”
時眉著優盤敲敲桌面,“說原話。”
還注意安全,
時眉連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那鬼人里能吐出這麼溫的話就有鬼了。
喻卓眼一閉,豁出去了,小聲音轉述:
“他說讓你別把自己干死了。”
時眉:“……”
小喬:“……”
喻卓咳了聲,試著往回找補:
“嗐,浪哥人就那樣兒,壞心善,你看他還特意讓我剪輯那些人的把柄給你,他其實——”
“從現在開始,別讓我再聽到‘浪’這個字。”時眉恨得牙。
小喬連忙轉移話題:“哎領導就是難搞,我們分局最近也剛來了一名法醫屆大神,人巨帥就是子冷到西伯利亞,整個一生人勿近,簡直比尸還森凍人。”
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喻卓跟著和稀泥:“說點開心的,等回頭拿下產案,老大這個月業績就沖頂了,年底獎金又多進賬一筆,到時候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說起徐嘉合……
時眉低頭從包里翻出一張皺的紙,在桌子上展開,拿過桌燈住邊角,說:
“你們幫我看看這畫。”
喻卓瞥了眼,皺起眉:“這什麼鬼畫符這麼嚇人?”
“你也覺得有問題?”時眉問。
“任誰看都不太正常吧,是人是狗都看不出來,你哪兒弄來的?”
時眉盯著那張畫沉了下,回答說:
“是個孩子畫的。”
是徐嘉合的兒子,
徐奇。
那天從徐嘉合家離開時,時眉站在門口跟喻卓發微信,突然一個紙團砸到頭上,時眉抬頭一看是徐奇,見到發現自己,小男孩迅速關上窗戶拉了簾兒。
當時時眉以為那小屁孩兒記仇說要撕爛他的畫,故意惡作劇,偏偏周圍也沒有垃圾桶,時眉就撿起來隨便揣兜里了。
今晚洗服的時候,紙團正好被抖落出來,時眉原本沒在意,但是打開之后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總覺得……
“總覺得…這畫好像在喻什麼。”小喬思忖道。
“確實有問題,”喻卓歪著頭,“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有問題。”
小喬拿起畫紙對著燈,反過來又正過去研究了半天,最后泄氣道:“不行眉眉,你讓我剖尸我在行,搞藝我這個門外漢真就一竅不通了,你得找個懂畫的人問問。”
喻卓接話:“懂畫恐怕不夠,如果真是個孩子畫的,八心理有問題,還得找個心理方面的專家。”
懂畫,又懂心理的人啊…
若說時眉人脈廣是真的,可平日里接的都是與案件相關的從業人,警察、法、檢察、法醫、記者等等,再不濟也還有平時取證認識的一些三教九流。
懂心理學的畫家,還真不認識。
何況這怎麼說也涉及案件私相關,總不好隨便拿給外人看。
這時,喻卓突然開口,打破僵局:
“不然老大你去找浪哥,他認識的大佬多,我記得他在國外跟一個心理醫生關系不錯。醫生懂保私,這樣你也不算壞了規矩。”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他?”
時眉跟小喬對視一眼,轉頭盯著他笑了聲,問:“我剛說什麼來著。”
小喬立馬作答:“不能替‘浪’字相關!”
時眉點點頭:“小喬,給我狠狠揍他,揍到他媽都認不出來為止。”
小喬拳掌:“好嘞!”
喻卓:……就不該給你出這主意。
-
事過去幾天,時眉依然毫無頭緒。
這幾天反反復復對著那張破畫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又怎麼都看不出問題來,搞得都快要失眠了。
懂畫又懂心理的大神讓去哪兒找啊!
難不真要去求岑浪?
不行,那鬼人肯定沒空搭理,有空也不搭理。
可他又是目前唯一的門路……
時眉一邊在腦子里天人戰,一邊走進律所準備打卡上班,這時,忽然有人從后住:
“你好。”
時眉回頭。
是個人。
年輕漂亮,材纖靚,
珠寶氣的人。
摘下墨鏡,由上而下地打量時眉一眼,說:“幫我找下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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