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誰指使你們兩個來擄劫我的?”蘇玉錦沉聲問,“你們方才所說的,之前沒有得手之事,又是什麼?”
沈倉和孟大海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不做聲。
“青葵。”蘇玉錦喝道,“給我打!”
“有多大勁兒用多大勁兒,打死了我擔著!大不了就說是這兩個人意圖不軌,咱們拼命反抗,到時候想必縣丞大人也不會說什麼。”
“就算縣丞大人要怎樣,咱們京城也是有人的,不怕他區區一個縣令!”
最后這句話,蘇玉錦是有些嚇唬的意思。
原本并不想過多借二爺的名頭在外招搖,但先前張槐花被人指使要給蘇記的羊雜湯里下豆,現在又有人指使這兩個人來擄劫,很顯然已是被人視作了眼中釘。
若不讓旁人有所忌憚,便會活在危險之中。
要挨揍?
而且還是被這個力氣極大的青葵揍。
蘇玉錦背后有靠山,是在京城的,那豈不是比縣令還大……
沈倉和孟大海兩個人快速的篩選出來幾條重要信息,頓時臉大變,急忙道,“我們代,我們說……”
連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所有的事,全都給蘇玉錦說了個清楚。
所謂之前被人搶先的事兒,是因為想要訛錢,一次想裝作是吃了飯后會吐,一次是想裝作飯食中不干凈,有蟲子。
但這兩次,前者因為有人噎食,后者因為張槐花游街,他們見蘇玉錦有醫在上,且十分機敏,不敢輕舉妄只好作罷。
至于背后指使他們的人……
是一個披了斗篷,戴了錐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但個子不高,聽聲音似乎是一位婦人。
那婦人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兩個將蘇玉錦擄劫走,送的遠遠的,最好是尋個地方賣掉,賣掉的錢歸沈倉和孟大海所有。
這林林總總算下來,若是能得手,說能到手五六十兩的銀子。
所以他們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應了下來,又觀察了許久,好容易等到今日晚上的時間來下手。
蘇玉錦聞言,擰起了眉。
看不清模樣的婦人啊……
這模樣,跟指使張槐花的人是一樣的。
這個婦人,跟多大仇多大怨,要黃掉的生意,甚至要將賣掉。
正在蘇玉錦思索間,艾草等人帶著衙門的衙差們趕到。
此時夜已是有些深,在簡單的問詢整件事的經過后,衙差們將沈倉和孟大海帶回衙門,等著第二日由縣丞來審理問案。
更是代了蘇玉錦屆時需到衙門一趟,提供證詞。
蘇玉錦自然滿口答應。
一通忙活,雙桂巷恢復了平靜,蘇玉錦等人也各自回去。
青葵今日了驚嚇,蘇玉錦代霜葉晚上要好好陪一陪,也好好休息幾日,不必做活。
自己則是回去之后,好好泡了一個熱水澡,好讓自己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青葵到了驚嚇,也不例外。
畢竟事就發生在眼跟前,且對方真正的目標也是,想想也是極其后怕。
艾草和柳媽媽見狀,則是給蘇玉錦煮了牛,好讓喝了后舒服一些。
翌日,縣衙那邊便來傳了蘇玉錦等人。
問詢了昨晚事發生時的形,確認無誤后,讓蘇玉錦等人以及沈倉和孟大海皆是畫了押。
但問及那著披風,頭戴錐帽的婦人份,得到的答案是除了大約知道是個婦人以外,旁的一概不知。
縣丞葉永的眉頭擰,聲音也是不怒自威,“當真不知道?”
“小民不敢撒謊,當真不知。”
到了縣衙,沈倉此時也是嚇得抖若篩糠一般,一旁的孟大海更是頭點的如同小啄米,“大人,小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
“那給你們的銀子可還在?”葉永問。
“花了一些,其余的還在,就藏在我家中的水缸底下。”沈倉不敢瞞。
葉永著人按著沈倉所說的去尋,果然尋到了一個油紙包,里面包著的十幾兩銀子。
和張槐花得的銀子一般,這些銀子都是散碎銀子,并無什麼不同,但若說特別的話,就是這些銀子比著尋常所見的碎銀子要干凈許多,連銀子上坑坑洼洼的印痕里都洗刷的頗為徹底,看著白花花,亮晶晶的。
葉永看著這些銀子,陷沉思。
沈倉和孟大海之事已是十分明確,人唆使,妄圖拐賣人口,先被打了一百個板子,而后下了大獄,等明年春日便會被流放西北三千里。
若說勞役只是就近挖礦修河堤,那流放三千里,則是要被放逐到極其偏遠之地做苦力,勞作至死,遠比勞役的罰更重。
而對于那個幕后主使之人,葉永表態會盡所能去查找出來,給蘇玉錦一個代,給青河縣的安定一個代。
青河縣毗鄰京城,每年吏部考核極其嚴格,葉永也不希青河縣有這麼一個興風作浪的患在,讓整個青河縣的百姓擔驚怕。
但查找一個主使之人,也的確需要時間。
尤其在科技和資訊并不發達的這個時代。
蘇玉錦明白這個道理,只對葉永道了謝,“葉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民相信葉大人必定能夠找尋到這心地歹毒之人。”
也算是給葉永戴了一頂高帽子。
“蘇姑娘放心,本一定為你做主。”
葉永略頓了一頓,道,“只是本聽那沈倉和孟大海說,蘇姑娘家世不俗,可是家中有人也在京為嗎?”
這是要探的底?
好確定此事該用上幾分的心思?
蘇玉錦略略遲疑,“的確有親戚在京城為。”
“原來如此。”葉永再次試探地問,“不知蘇姑娘該如何稱呼那位大人?大人又任何職?”
“嗯……”
蘇玉錦再次想了想,“論起來,我喚他一聲二表舅,表舅在戶部任職,不過表舅一向為人謹慎,不喜張揚,平日甚對外份。”
“只是那日那兩位賊人不肯說實話,我也是迫不得已,只得搬出表舅的名頭來,倒是希表舅回頭知道了,不要責怪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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