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捂著額頭從床上起來,睜開眼睛便看見合的帳幔垂下來,上蓋著花好月圓、子孫滿堂的喜慶被子,床頭上掛著兩個緻的龍帳鉤,一看這些東西便知道這回是到了古代。
趁著還沒有下人發現醒了,時初便又重新躺了回去,開始整合起這個主人的記憶。
原許時初,才二十歲,剛嫁給當朝大權在握的長青丞相三個月,夫君出高貴又位高權重,按理說原主該過得很不錯才是,可惜,只是個被娶回來當工人的繼妻。
長青與原配柳淮傾青梅竹馬長大,又自小定親,親之後自然恩甚篤,你儂我儂,很快就生下一對龍胎,日子過得令人艷羨不已。
彼時長青妻順、子可,仕途也暢通無阻,生活滿,意氣風發。
只可惜大概過滿則溢,這樣令老天都妒忌的生活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柳淮傾在龍胎八歲的時候就因病撒手人寰了,長青因此一度一蹶不振,最後還是為了龍胎才振起來。
大概是與髮妻的太好,此後好幾年不管親朋好友怎麼勸說,長青都不肯續娶。
那原主又是怎麼幸運地為他的繼妻呢?
這是因為這幾年幾個皇子相繼長大,皇位之爭越發激烈起來,而長青這個位高權重又沒有妻子的丞相就被盯上了,哪個皇子都想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來,於是便打上了他妻子的主意,整天算計著讓長青娶他們勢力中的某個子為妻。
長青一是為了躲開這個算計,二是為了兒的婚事著想,畢竟這時代有喪母長不可娶的說法,因此特意挑選出了原主這個出沒落伯府,又因為長輩喪事而蹉跎到二十歲都沒嫁出去的「大齡剩」。
原主只是寧遠伯府許文博的侄,早早沒了親生母親,自小便在後娘的磋磨下長大,養了怯懦溫順的子,三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這樣的格即使嫁相府也不會仗勢欺人,擺後母的架子來磋磨繼子。
長青便是看上了這點才把人娶回來當個擋箭牌用的,對自然一點都沒有,親當晚便與原主直接說了,讓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管府中爺小姐的事,也不要指能與他為恩夫妻,但只要本分老實,那丞相夫人的榮耀他自然會給足的。
原主本來滿心歡喜以為幸福就在眼前,誰知道長青無的一番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立刻就潑醒了的夢,令茫然錯愕、痛苦又難堪。
但不敢也沒有底氣反抗,只能咽下滿心委屈默默在相府當個形人。
如果一直這樣,即使與丈夫繼子都沒有也不妨礙自在生活,只是的娘家卻不可能放過這樣顯赫的親家不去利用。
於是的大伯母要求把堂侄說給長青的長子睿為妻,說是親上加親,堂侄了兒媳,也能在相府站穩腳跟,理直氣壯當相府主母。
原主本來就因長青的一番話沒有安全,便輕易被大伯母蠱,在大伯母的教唆下做了不錯事,居然給睿下藥,把堂侄弄到了繼子床上,功地「親上加親」了。
這樣的過分行為徹底惹惱了長青和睿,不聽話的工人自然會被理掉,原主很快「弱多病」起來,沒兩年便悄無聲息死了。
時初了解了原主上一世的況,很快便知道現在於什麼時間段了,如今嫁給長青三個月,
住在這個院落里默默無聞,長青上一次來看還是新婚夜那晚,自此後便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裡了。
而龍胎睿和雅清當然也不會把放在眼裡,早晚請安自是不可能的,只把當個形人。
這個院里除了相府派來的幾個下人嬤嬤,便是從寧遠伯府帶過來的丫鬟陪嫁,時初回憶了一下,發現這些隨陪嫁過來的下人的賣契並不是在手裡,居然還在伯府大伯母那裡!
這可就有些離譜了,也就是原主這個不諳世事又被養得懦弱的才不知道賣契的重要,手上沒有下人的賣契,那這些下人還是的僕從嗎?這顯然不可能。
看來大伯母老謀深算,早就有了踩著原主把自己孫嫁相府的打算,畢竟把原這些下人掌握在手裡,還怕原主能逃出的手掌心,不努力為出力嗎?
「來人!」時初喊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進來,果然是不把當正經主人的,否則原主睡覺時怎麼會沒有一個丫鬟守著?
時初又加大了音量喊了好幾聲,才有一個長相清麗的丫環施施然地走進來。
「哎呀,夫人你怎麼喊得那麼大聲?這讓相府的下人聽到了多不好啊,還會以為咱們伯府出來的人沒教養呢,讓相爺知道了可怎麼辦?」丫環桃葉蹙著一雙柳眉暗含不滿地說道。
瞧瞧,這丫環都敢管到主子頭上來了,簡直是膽大包天,可想而知是有多不把原主放在眼裡了。
時初直直地盯著桃葉看了一會,直把桃葉盯得不自在了,才面無表地說道:「幫我梳妝打扮,然後吩咐人給我上點能飽腹的東西來。」
桃葉一聽,微微撇了撇說道:「這個時候早不早晚不晚的,午飯吃過了,晚飯又沒到時候,哪裡有什麼吃的啊?夫人這不是為難奴婢嗎?」
「怎麼?我這個相府夫人難道連點吃的都沒有嗎?堂堂相府的廚房只做早晚飯,其他的食就不用做了?」時初冷冷地說道,
「到底是你嫌麻煩不願意去,還是不滿意我這個當主子的使喚你了?」
桃葉看到時初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神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原主怯懦膽小的格早就深人心,桃葉一時也想不到里換了個魂,是真的在生氣,於是便晦地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說道:
「不是奴婢嫌麻煩,只是你也知道,相府的人向來不把夫人放在眼裡,這個時候去,也拿不到什麼好吃的回來,那些點心羹湯什麼的,是給小姐爺準備的,他們也不會肯給夫人的吧?」
桃葉說完,便斜眼瞧著時初,以為能看見時初不甘愧的臉,原主知道自己在相府沒有地位,最忌諱被提起這個了,平時桃葉們沒怪氣地拿原主被相府的人看不起來說事,每次被說了原主都是一副難堪痛苦的模樣,們可沒拿著個當戲看。
誰知這回時初聽了的話居然沒有一痛苦,反而坦地看著,說:「相府的下人要是敢拿沒吃的來糊弄我,你再來回我,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個只有名頭的夫人重要,還是下人重要,即使我再忽視,也是相府夫人,我要是豁出去找相爺告狀,桃葉,你覺得相爺是懲罰下人呢還是指責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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