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讓秋玉把補品送上，道：“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宛姐姐滋補子的，想法子讓婉姐姐多吃點東西。”

冬兒紅著眼睛應下，引著薑到了正屋，說道：“三姑娘，您進去罷。”

屋子裡關得很嚴實不風，裡面彌漫著濃濃地藥味。

薑繞過屏風，便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很瘦，臉蠟黃，發白，雙眼無神，薑不敢相信，這人會是那個端莊嫻雅，婉婉有儀的薑宛。

“宛姐姐。”薑的聲音很輕。

薑宛緩緩地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薑好一會兒，仿佛像才認出一般：“是棠棠啊！”

26. 第二十六章 二合一

在薑宛眼中， 記憶裡那個眉目致的小孩如今長了仙姿佚貌的人。雪花貌，纖腰楚楚，任誰見了都難以移開眼。

“棠棠， 你過來些。”薑宛喚道。

薑走過去坐在床邊的繡墩上，握住了薑宛過來的手。

那雙枯瘦的手瞧著薑眼中心酸難。

在薑宛還沒出嫁的時候，的手細白，指如蔥。

看著憔悴的薑宛， 難過地道：“宛姐姐， 你要顧惜自個的子啊。”

薑宛虛弱的笑了笑， “有什麼顧惜不顧惜的， 都這樣了。我以後難以再有子嗣了。”

好不容易才有孕， 且孕相不好， 一直吃不好睡不好， 不管吃什麼都想吐， 才連一個月不到便瘦了許多。

本以為只要忍到三個月待孩子穩固了些便會好轉， 結果與白氏撞到了一塊，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薑心下一，“宛姐姐， 你別想，等你子養好了，孩子會有的。”

薑宛沒有說話。

昨晚姑母派太醫過來了， 太醫當時就搖著頭說恐往後子嗣艱難了。

雖沒有把話說死，可薑宛心裡知道是沒希了。

一時之間， 兩姐妹都沒有人再說話。

薑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無用。

過了許久，冬兒將熬好的藥端了進來。

薑接過那碗藥，一杓一杓的吹著熱氣，不燙了便喂給薑宛。

薑宛瞧著薑那認真的模樣， 也配合著將藥喝了一半。

待薑再要喂時便用手推了推，“棠棠，我喝不下了，再喝又會吐。”

冬兒將準備好餞拿過來，讓薑宛一裡的苦味。

薑宛撚起一顆梅乾放中，慢慢地咀嚼。

薑道：“宛姐姐喝藥怕苦，我會做些糕點，明兒給你送點過來可好？”

薑宛看向，笑了笑，“棠棠如今還會做糕點了啊。還是你心，宜丫頭今早也過來了，撲在我床邊哭得我頭疼。”

薑幫著薑宛掖好被子，“宛姐姐你若是累了便睡會吧，我明兒再來看你。”

薑宛點了點頭。

薑剛起，卻聽到門聲響，屏風走過來一道影，竟是承恩侯夫人過來了。

薑宛驚訝道：“母親？”不是早上來過一趟了嗎？

承恩侯夫人神複雜，遲疑地道：“宛娘，謝曦過來了，要見你。”

薑宛沉默了。

承恩侯夫人沒有避著薑，將剛剛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昨晚太后娘娘邊的崔嬤嬤帶著太醫去了英國公府，給那白氏灌了一碗催產湯，痛了一夜，早上誕下了一男嬰。一生完便讓人將送到莊子上去了。邊的那個推搡的丫鬟已被杖斃。宛娘，你要見謝曦嗎？”

薑也看向薑宛，前世白氏是在英國公府養到足月生下孩子後，才被送去莊子上。那生下來的孩子被英國公夫人抱走養在膝下，等到姑母過世後，他們又將那白氏給接了回來。

這一回，大姐姐會怎樣選擇？

過了片刻，薑宛道：“母親，你喚他進來罷。”

薑隨著承恩侯夫人從屋子裡出來，薑向承恩侯夫人告辭，先回沅芷院了。

承恩侯夫人點了點頭，雖然讓丫鬟去把英國公世子謝曦帶到明秀院來。

謝曦材高大，面容端正，穿石青暗紋直裰，他見到站在門口的承恩侯夫人拱手施了一禮，“嶽母。”

承恩侯夫人對他是心存怨氣的，可為了宛娘，只能平靜地道：“宛娘在裡面。宛娘諸多不易，世子多憐惜憐惜。”

謝曦道：“宛娘失去的是我的孩子，我也同樣傷心。嶽母放心，今後我定會好好補償宛娘。”

承恩侯夫人搖了搖頭，讓開了路。

謝曦走了進去，屋裡頭衝鼻的藥味讓他皺了皺眉。

他走到床前，看著面容憔悴的子，道：“宛娘，我來接你回去。”

薑宛慢慢睜開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接我回去？”

謝曦不喜此刻尖銳的模樣，耐著子道：“太后已經將霜兒邊婢死了，也讓早產生子送到了莊子上了。宛娘，你心中的氣也該順了。”

薑宛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謝曦，聽著他的話似乎還在心疼白氏，了自己的肚子，然道：“謝曦，我肚子裡的也是你的孩子啊，你對他可有半分期待？”

謝曦皺著眉道：“宛娘，我知道你難過，我也很難。可那真的只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