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萱心裏一沉，似是被中了心事，卻還在強裝著鎮靜的樣子。如今麵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夫君，更是大渭的君王。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時刻記著。

如今的墨淩霄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稍有不慎，牽連的可能就是秦家全族人。

哪怕沒有這層關係，斷不能貿然承認。若是落實了這個罪名，此生在墨淩霄這裏，便無了。

隻是眨眼的時間，秦靈萱已經在心裏冷靜下來。

靜靜地看著墨淩霄，沒有說話。這樣的沉默，已經讓墨淩霄認為，秦靈萱默認了。

“果然！你竟敢和風嵐依聯手連誆騙朕，誰給你的膽子？”

秦靈萱諷刺地笑了笑：“隻要是皇上認定的事，是否不需要任何政局，即便臣妾沒有做過，也無法改變皇上心裏的想法。此時此刻，臣妾若說，自己和此事毫無關係，皇上會信嗎？”

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自己對他的，沒有半分是假的。

被他這樣質問，秦靈萱心如刀割。

“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臣妾了！也許以前的我容不下任何一個人在您的邊，可臣妾現在也明白了，我是皇後，需要做的是母儀天下。我在其位，就不可能完完全全擁有皇上。您是大家的皇上，我早已經明白這個道理。在臣妾眼裏，風嵐依和其他皇上邊的子，並沒有區別。那臣妾敢問皇上，既然沒有區別，我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冒著欺君的危險，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秦靈萱反過來問他，一連幾個問題，讓墨淩霄找不到答案。

他心中同樣疑，若隻是為了讓風嵐依離開皇城，卻要搭上自己的命，這是否有些太冒險了？

要知道在那個要的關頭，一不小心，隻要有所偏差，秦靈萱可能就要丟掉命。若是人都沒了，其他的東西還有意義嗎？

當時他是在場的，千鈞一發的時候，是毫不猶豫擋在了自己的前麵。

那個時候的風嵐依，眼中恨意滔天，正是滿心想要取了他的命，替墨淩雲報仇。

風嵐依演技再好，也不至於這麽真。

還是說，這次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皇上何不想想，風嵐依剛剛搬到清玉殿的時候，皇上每每去看，哪一次不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越發糟糕。臣妾與風嵐依好，全然是為了皇上著想。臣妾是皇後，就應該讓皇上順心。後宮之事，臣妾都要去做，讓皇上如願。臣妾舍命，不願看到皇上傷，不想，皇上心裏卻是這樣想我的。”

秦靈萱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紅了眼眶，跪在了墨淩霄麵前。

“皇上若覺得，臣妾挨了這刀子，差點沒了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皇上麵前作戲，求得皇上的同。那麽，臣妾懇請皇上治臣妾欺君之罪，這刀子，皇上也忘了幹淨。就當，這是我謀算計，咎由自取的結果吧！”

墨淩霄沒有說話，秦靈萱又繼續說道：“隻是，皇上這麽做，臣妾心寒。當初臣妾嫁給皇上，不求能得到皇上一心一意的，卻也覺得，臣妾和皇上之間是有分的。如今看來，在皇上心裏，臣妾沒有毫地位。”

秦靈萱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墨淩霄甚是為難，他隻是突然這麽覺得，這些事，他的確沒有證據。

見秦靈萱如此難過，墨淩霄也有些疚。隻是這一切太過巧合，讓他不得不這麽想。

“朕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臣妾……”秦靈萱抬頭，正要說些什麽，不知為何突然心口一痛，捂著心口的傷痕，隻覺揪心一般的痛，臉也變得蒼白了起來。

墨淩霄見這樣子，趕把人給扶起來。

“皇後，你這是怎麽了？”

秦靈萱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

“來人！快，宣太醫。”墨淩霄也慌了，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看秦靈萱這樣的罪，墨淩霄眉心蹙。

這傷，是拜風嵐依所賜，本該落在他的上，如今卻讓秦靈萱替他過。

他以為，這傷好了就不會有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為何還會如此？

“碧鸞，皇後經常這樣嗎？”

碧鸞恭敬上前回話說道：“回皇上的話，自從上次娘娘被刺了一劍，險些丟了命。雖然醫治及時，每天也都調理著，可到底傷了元氣。這傷口恢複，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娘娘如今若是氣傷了心，便會心口痛。”

“此時為何無人向朕稟報？”

聽碧鸞的意思，秦靈萱可能以後都是這樣了。

“皇上！是臣妾不讓他們說的。做這些，都是臣妾心甘願的，臣妾不求什麽。我已經是您的皇後，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在臣妾心裏，皇上便是一切，臣妾怎能眼看著皇上傷呢？臣妾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看平靜的樣子，倒像是習以為常，看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可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說話了。”

這傷是因為他，墨淩霄對秦靈萱本就有一份疚，現在看這個樣子，心裏更是不好。

他在床邊坐下，握了的手：“你安心養子，太醫院那麽多人，隻要好好調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無需擔心。這次，是朕不好，誤會了你，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秦靈萱了眼眶，握住了墨淩霄的手。

“臣妾隻盼著，能夠和皇上白頭偕老，再無所求。隻要皇上喜歡的，臣妾都會盡全力幫皇上實現心願。臣妾，隻希皇上高興，事事順遂。”

“你的心意，朕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想。”

太醫趕來診脈，墨淩霄才退去前殿等著。過了許久，太醫才來回話，說的，和碧鸞所說的一模一樣。

“可有治之法？”

“皇後娘娘的子，隻能慢慢調理，控製好自己的緒。心平氣和，自然沒有大礙，恢複隻是時間問題。”

“能恢複就好，皇後的，就給你們幾個了。”

聽到太醫這麽說，墨淩霄的心總算安穩下來，沒有那麽愧疚。今日，是他有些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