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行得正坐得端，微臣希，皇上說這些話的時候能夠無愧於心。父皇從小就教導我們，百善孝為先，為人子，以孝為先。父皇很疼我們，微臣也不希，父皇駕崩，會有什麽問題。”

墨淩霄臉一變，如今父皇已經不在，墨淩雲在他麵前說話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父皇對你有多寵，你自己不知道，其他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你是父皇所有的希，知道你出事，父皇一時承不住，氣急攻心，這病來如山倒，誰也沒有想到，他會一病不起。你以為，父皇駕崩，朕的心裏就不難過嗎？還是三弟覺得，是朕，取代了你的位置。“

墨淩雲笑而不語，墨淩霄一直看中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

“皇上請記得自己在微臣麵前說過的這些話，但願，微臣是胡猜測的，微臣也不希那樣的事發生，這天下是父皇的畢生心，微臣不在意大渭的君主是誰，微臣隻希，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能夠讓大渭國泰民安，造福百姓。和權利並存的，是責任。”

墨淩雲無意皇位，卻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大渭出現一個昏君。

還有父皇母後的死因，他會弄清楚的。

最好沒有什麽端倪，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決定。

“淩王，你可知道自己此刻在和誰說話。你敢威脅朕，誰給你的膽子？”

“方才，您是大渭的君王。此刻，您是微臣的兄長，兄弟之間，直言不諱，並無不妥。即便你是大渭君主，同時，也是微臣的兄長，也為人子。”

“你可知，自己方才所言，朕便能治你的罪！”

“皇上當然可以治微臣的罪，甚至可以讓微臣今日沒有命走出皇城。可是，微臣回京，今日了宮，滿朝文武大臣，整個京都的百姓們都是看著的。皇上想讓百姓認為，你是個容不得手足的暴君，微臣不會有二話。”

墨淩霄握了拳頭，即便如今他是九五之尊，墨淩雲依舊敢在他麵前放肆。看似恭恭敬敬無可挑剔，可言語中，他還是這個樣子。

他心中憤怒，卻不得不藏好自己的緒。

隻見他淡淡笑了笑：“三弟的脾氣還是如此，一點都沒有變過。如今，朕才算真正相信，你就是朕的三弟，那個桀驁不馴，冷漠高傲的淩王。”

墨淩雲看了看他，這才說道：“莫不是，皇上以為，此刻站在你麵前的，還是一個假的墨淩雲不？”

墨淩霄大笑了起來：“三弟墜落斷崖，如今安然無恙回來，朕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不得不小心一些。這不，才說了那些話。你心中有疑慮，那是很正常的。既然你回來了，便去永寧殿，給父皇上柱香吧！父皇泉下有知，見你好好的，定會特別高興的。”

墨淩霄親自帶著墨淩雲前去永寧殿，還吩咐下去，當初伺候在先皇邊的人，還在的，他可以隨便詢問，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們，當初給皇上看診的，隻要淩王想知道的事，事無巨細，都要一一回答。

先皇邊有照顧的姑姑，先皇後邊也有宮，隻是，那宮已經隨皇後去了，隻有照顧先皇的太監和姑姑還在皇城，如今每日在永寧殿守著，也算是頤養天年，不會像以前那麽辛苦。

墨淩雲過去的時候，永寧殿裏，原來照顧先帝的姑姑正在虔誠抄寫佛經，也有在認真打掃殿堂的宮人們。

掌事姑姑見淩王和皇上來了，趕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行禮。

在宮裏隻聽聞，淩王殿下平安歸來，便紅了眼睛，在神位麵前告知，好讓先帝知曉，他最記掛的淩王殿下並沒有死，他活著回來了。

當初，若是先帝能熬過去，看到淩王殿下好好的，肯定會特別高興的。

“掌事姑姑，您無需多禮。”

“淩王殿下，您總算回來了。”掌事姑姑說著，竟紅了眼眶。也是看著淩王長大的，當時聽到那噩耗，險些沒有撐過去。

墨淩雲第一次深刻到了，什麽是是人非。

他還記得，自己出征之前，父皇和母後的細心叮嚀，讓他要小心，千萬保護好自己。他當時信誓旦旦，滿口答應，自己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結果，他還是讓父皇和母後失了。

當時，他們得知消息的時候，怕是傷心絕。如今，自己雖然平安回來，可他再也見不到父皇，麵對的，隻有兩個冷冰冰的神位和畫像。

世事無常，好好的人就這麽沒了。

墨淩雲手持三柱清香，跪在神位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父皇，母後，兒子不孝，回來晚了。”

他的頭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早已紅了眼睛，可他是男子。父皇教導，男兒有淚不輕彈。得知父皇駕崩，他一直忍著心的傷痛，不曾表出來。

如今到了神位麵前，那悲痛呼之出，便要不住了。

“淩王殿下，請節哀順變，保重子。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總有分開的一天，生老病死，每個人都逃不過，若是先帝還在，定不願看到你過於傷心。隻要殿下好好的，保重，過得好，便是先帝最大的安。”

墨淩雲深吸了一口氣，三拜九叩，這才站了起來。看著餘煙嫋嫋，本該活生生的人，就了一塊牌位，他竟沒有見到父皇最後一麵，是他不孝。

“芳姑姑，先帝臨走前，可有說過什麽？”

“先帝是病逝的，多半是心病。心中鬱結，便認為，自己白發人送了黑發人。奴婢並不知道先帝代過什麽，最後在寢殿照顧的，是當今太後娘娘，最後，先帝見的是皇上。”

墨淩雲回頭看向墨淩霄，墨淩霄長歎了一聲：“你便是父皇的心結，父皇走的時候還死死抓著朕的手，要朕不管生死，生便要找到你的人，若是死……也要找回你的骨。父皇臨終前，最掛念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