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雲不是一個會沉浸在悲痛中的人,第二天,他便像沒事人一樣,按照計劃,去找之前給先帝看診的太醫,了解當時的況。又讓墨淩皓去搜集關於凰古玉的消息。
嵐依貪睡,起得晚了些,梳妝好以後才從王府出發,前往丞相府看的父親。
一別那麽久,他們父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當初傷被帶回來,這個父親竟連麵都沒過,也隻有玉蓮過來探。
嵐依不曾抱有期待,即便他沒有出現,甚至沒有半句關心的話,也不曾失過。
曾經有期許的時候,早就被父親的冷傷了心。看了這份涼薄的父分,便不再傷懷。
他們之間,大概隻有牽扯到利益,或者合作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見到風清揚,嵐依心如止水,便像是見到了一個合作夥伴一般,那句父親,竟沒有半分。
父再見,風清揚看到嵐依大了肚子,比以前多了些許,這樣子,讓他恍惚間好似看到了當年懷著孩子的柳柳氏。心裏那片深藏的淨土驟然被打開,他心中一。
多日不見,嵐依竟然已經懷孕了。
“見過淩王妃!”還是玉蓮先行向風嵐依行禮,風清揚這才反應過來,上前行禮。
他們是臣子,在風嵐依麵前,還是要行禮的。
風嵐依點了點頭:“蓮姨娘不必多禮。”說著,又看向了風清揚:“父親,也不必多禮。”
風清揚臉上浮現出了點點笑意,破天荒有些喜悅,趕忙著讓下人們上茶,好生照看著。
“嵐依,如今你也快當母親了,大著肚子,可要小心著才是。”
“父親有心了,淩雲很照顧我,府裏的人都很謹慎。這是我和淩雲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會格外小心。”
“這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上一遭,你雖然自己懂的醫,還是要小心些。有哪裏不舒坦的,一定要重視。”
風清揚像個慈父一般,開始碎碎念了起來。
若是最初的風嵐依,看到父親這樣關心自己,心中自是喜悅。可如今,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今日才知道,原來,父親還是會關心我的。我以為,父親眼裏,也就隻有宮裏的兩位娘娘,是您的兒。”
“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靈兒和你,我也一樣疼。靈兒過些日子便要出嫁了。瀟王凡事都張羅好了,倒是給為父省了很多事。你四妹,有你教導著,如今也穩重了不。為父放心得很!”
嵐依隻是冷冷一笑,是太放心了,還是就不關心,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
風靈聽聞嵐依過來了,格外高興,喜衝衝跑過來,那樣子,和剛回丞相府時,見到的一個樣。這些日子,靈跟在邊,的確穩重了不,可這骨子裏的活潑可,還是沒有改變。
“知道二姐過來,我趕忙跑過來了,二姐氣好,平安無事,我便安心。就盼著孩子平安出生,到時候,他可要我四姨。”
“當然。不過,你也要好好準備你的大婚,可不能馬虎,知道嗎?我現在子不方便,有什麽需要的,便和蓮姨娘說。”
“二姐你放心,蓮姨娘照顧著,我才省心許多。”
原本尷尬的氣氛,因為風靈出現,這才緩和了許多。嵐依記得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見父親起要去書房忙碌,嵐依也跟著站了起來。
“父親請留步!”
風清揚愣了一下,這才問道:“何事?”
“父親,有些許日子未見,嵐依心中甚是想念,想和父親單獨說幾句己話,不知道,父親有沒有這個時間?”
“你不是說,要去看你祖母嗎?”
“和父親說完以後,自然回去看祖母。祖母每日這個時辰都在禮佛,兒過去,怕是會打擾了祖母。”
風清揚思量了一番,自然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會有什麽己話說。今日回府,恐怕還是要見他。
罷了!
“那你便隨我來書房談吧!”
風靈有些不解,看著他們離開,皺起了眉頭。
二姐回來,昨日才進宮,聽聞,淩王和二姐在永寧殿待了許久。當初二姐便懷疑,先帝的死有蹊蹺,今日二姐特地過來,該不會是要問父親,關於先帝之死的事吧?
這個話題,可是大忌。恐怕,父親又要不高興了。
四月和琉璃扶著嵐依,一路走到書房,父倆都不曾出聲。
“你們在外等候便可。”
四月和琉璃留在了書房外,嵐依走在後麵,進去後,四月和琉璃便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看上去,是要說要的事,看起來都有些害怕。
“你有子,還是坐下說吧!”風清揚對風嵐依的諒,也僅此而已。隻有偶爾見到的時候,想起和柳氏的分,這才會記得,眼前這個是他的親生兒。
嵐依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沒有著急開口。這樣的安靜,讓風清揚有些不自在,清冷的眸子,讓他有了些心虛的滋味。
“你不是有話要和為父說嗎?”
“父親這麽聰明的人,三朝為相吧!定會察言觀,不如,父親猜一猜,兒今日來找父親,會和父親說什麽。”
風清揚看了看風嵐依,想來昨日他們才進宮,又去了永寧殿。難道,這丫頭今天來,是為了當初先帝駕崩的事?
不過,這話風清揚不敢隨意說出來。
“為父雖然再場上這麽多年,不過,你們年輕人,青出於藍勝於藍。而你,又是為父眾多兒中,最聰明的一個。你的心思,為父實在很難猜到。”
嵐依淡淡一笑:“父親應該說的事,我是您眾多兒當眾,最無法掌控的一個。這裏也沒有外人,父親無需說那些漂亮的話。嵐依能有今天,父親,功不可沒。”
風清揚臉上的表一僵,便明白了話中深意,沒有接話。
“父親如今是丞相,哈這麽瞻前顧後的嗎?我以為,父親能有膽量支持當今皇上,已經不像一前那般了。猜到了,為何不直說呢?”
“嵐依!我知道你聰明,可是如今事已定局,你們不能改變什麽,再追查,也沒有任何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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