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果然和風嵐依猜想的一樣，晚些時候，墨淩皓匆匆趕過來，帶來的消息竟是，那老太醫今早被發現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摔倒的，再讓大夫來瞧的時候，大夫隻說，人已經癱了。

“今早才被發現？”

今早被發現的，那就說明，出事的時候是昨天晚上，而芳姑姑的死，也是昨天晚上，兩邊的時間都對上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時間上是一樣的，看來，宮裏宮外，都安排好了人，打定主意，不想留下任何證據。”聽到消息，墨淩雲並沒有太失，早在淩浩去的時候，他也猜到了這個結果。

老太醫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最壞的便是，太醫和芳姑姑得了一樣的結果。

“大夫說了，估計以後人就這樣，彈不得，連話都說不了了。”

嵐依冷哼了一聲：“這不正好，把給堵上，高枕無憂了。”

如今，能夠得到消息的人都已經永遠閉上了，他們還想繼續查，隻會更難。

換言之，芳姑姑和老太醫出事，從某個角度上說，是因為他們要查這件事，才間接害了他們。

“淩雲，此事，再查下去，是否會牽連更多的人？”

頓時，廳陷了一片寂靜。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就因為這樣，難道真相就不重要了嗎？

墨淩皓打破了這片沉寂：“我們就算不查下去，有人為了永絕後患，也會殺人滅口。死，是遲早的事，三嫂，這不是我們害的。”

“是我一時糊塗了。”

帝王家的人不都是這樣嗎？那些為了權利一步步爬上高位的，有哪一個不是踩著無數骨上去的。

嵐依現在子不便，能幫忙的地方也不多，淩雲不讓心勞累，便好好歇著。

墨淩雲和墨淩皓明著調查，墨淩霄早已經讓人將一切都安排好，就算他們再拚命，也不可能找到蛛馬跡。

墨淩霄收到消息時，心裏才平靜了些。

左右是父皇邊的人，也該下去給父皇作伴，這是他們的榮，他們應該到開心。

他一人坐在空的書房裏，腦海裏浮現出曾經自己為人臣時，父皇時常在書房中訓誡，商議政務時，父皇總是那一臉嚴肅的樣子。

在墨淩霄的記憶中，他並不是個慈的父親，一直對他要求都很嚴格，也很因為他的努力而特別高興過，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現在想想，好似父皇還活著，就在自己邊。

雖然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墨淩霄表麵上看著沒什麽，每當一個人時，他想起過去種種，心裏還是會很難過。

終究，是他對不起父皇。

那份詔，是他心中最痛。父皇竟原本就定下了他是儲君。

那其他的那些事……

他還記得，父皇臨終前說的那句話：“要做一個君主，首先，你要學會的，便是無。如今，你已經合格了。”

墨淩霄以為，父皇會將最好的東西全都留給三弟，包括這皇位。

沒想到，最後……

“父皇！朕到底有沒有做錯？”

到現在，他還在不斷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麽做，那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又會是誰呢？

墨淩霄陷了自己的思緒中，直到宮人進來回話，他才回過神來。

“啟稟皇上，茹嬪娘娘在殿外求見。”

墨淩霄略微皺眉，這裏是書房，風婉茹過來做什麽？

“讓進來。”

不一會，書房香風震陣陣，風婉茹一華麗宮裝，跪在了墨淩霄麵前，聲請安。

“臣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

“臣妾猜測皇上心煩氣躁，特地帶來了親手做的甜品，讓皇上嚐嚐。”

墨淩霄冷著臉，並沒有多高興。這裏沒有外人，他不必演戲。墨淩霄從來沒忘記，自己和風婉茹之間的關係。

邊放了個蛇蠍人，他怎能掉以輕心呢？

“放下吧！”

“皇上，事都已經辦妥了。秦將軍看來寶刀未老，事做得幹淨利落，臣妾還想，秦將軍的手恐怕沒那麽幹淨。”

“秦廉畢竟為多年，理這點小事，還是很簡單的。”

“臣妾去送芳姑姑最後一程，似乎料到了，自己會死。臣妾無能，還是沒能問出，芳姑姑給淩王的，究竟是什麽。”

“朕問心無愧，芳姑姑不死，也可。”

問心無愧？風婉茹聽到這四個字，莫名地笑了起來。

“皇上捫心自問，當真問心無愧嗎？當時，臣妾和太後商議好，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您可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如今，何來問心無愧一說？若是芳姑姑說出去點什麽，自然會有損皇上聲譽。要知道，人言可畏。被人捕風捉影，終會釀大禍。”

“茹嬪，你好大的膽子。”

墨淩霄臉一黑，如今他是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這些，這個人倒好，竟敢在他麵前妄言。

“你真以為，朕不敢對你怎麽樣嗎？”

“皇上當然敢，整個大渭，都是皇上一人說了算。臣妾不過說了幾句實話而已，皇上何必怒呢！如今事已經辦妥，臣妾自會守口如瓶，忘記以前的事。”

“明白便好，沒事的話，退下吧！”

風婉茹見墨淩霄對自己如此冷淡，心裏難免不順心。聽說，風嵐依懷了孩子，可想而知，淩王會多寵著。那麽多人對好，可自己呢？

對外是風無限的茹嬪，事實如何，隻有自己知道。

不懂，為何這些男人一個個的，都對風嵐依死心塌地。

“皇上該不會，現在還惦記著淩王妃吧！你可別忘了，現在，連淩王的孩子都有了。一個本不知道珍惜您的人，您還有什麽可惦記的。”

“茹嬪，夠了。”見墨淩霄惱怒，風婉茹心裏才好過些。

“臣妾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皇上可是一國之君，怎的做起了自欺欺人之事。那個風嵐依，有什麽好的。會的，臣妾都可以做到。不會的，臣妾也能辦到。臣妾有什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