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依有些辛苦撐著腰從偏廳出來，看了一眼玉蓮。

玉蓮回過神，悄悄起去了偏廳，竟看見風清揚臉蒼白，癱坐在太師椅上，雙眼無神，也不知在想什麽。好似是發現了什麽可怕的事，這模樣，把玉蓮給嚇壞了。

上前，輕聲喊了兩句，風清揚雙手突然抓住了玉蓮的手。

玉蓮這才發現，他手心全是冷汗。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風清揚險些口而出，將實說了出來。

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玉蓮。他即可閉了，不再出聲。

“沒！沒什麽。我隻是……有些心緒不寧。”

玉蓮端了熱茶放在他手上：“老爺，這幾天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麽多事，你恐怕是太累了，才會神恍惚。你可要保重好自己的！”

風清揚點了點頭，卻是心不在焉。風嵐依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在他心裏回不停。

他本就是個多疑的人，風婉茹如此狠心，已經讓他有了些擔心，隻是不願正視，一邊又安著自己，不會有事。

畢竟，自己是風婉茹的生父，不敢這麽做。

可是仔細回憶，風婉茹一步步走到今天，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若說，老太太對一直都照顧有加，該下手的時候，風婉茹也沒有半點手。可以說，心狠又果斷，沒有一猶豫。

對待自己的祖母尚且如此，會不會真的像風嵐依說的這般，有朝一日，覺得，自己擋了的路，也會毫不留，將自己鏟除。

唐氏慘死，自己也沒能為報仇。自，對沒有太多照顧。現在想彌補都來不及了！

風清揚抬頭，認真看著玉蓮問道：“玉蓮，你覺得，茹嬪娘娘，為人如何？”

玉蓮皺了眉頭，一臉疑，不知道他這麽問是何用意？

“老爺怎麽會突然這麽問？茹嬪娘娘……自然是極好的。”

“我想聽你的真心話，以前，人還在府裏的時候，你覺得，如何？”

“老爺是說，還是五小姐的時候嗎？”

風清揚點了點頭，他很多事不敢貿然確定，他需要得到玉蓮的認同。

“我要聽真話。”

玉蓮雖然不知道他想確認什麽，可不想欺騙風清揚。

“以前，三姨娘還在的時候，五小姐小心謹慎著，在府裏，下人們……都沒有真的把當主子，甚至沒有一點架子。”

風清揚表示認可：“記憶裏，我的小兒，的確是這個樣子。”

“可是……唐姨娘死後，五小姐，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

風清揚隨著玉蓮的思緒慢慢回憶起來，那個時候，唐氏死了，骨無存，隻剩下一灘水，哭得歇斯底裏，求著他，為唐氏做主。

所有證據指向秦氏，證據確鑿，當時，他連休書都寫好了，決定和秦氏決裂。

就在那個時候，母親出來阻止，秦氏隻是被足，這個兒便開始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閉門不見人。

過了許久，才慢慢走出來。可那個時候的，就變得不一樣了。

當第一次告訴自己，可以為自己最有用的棋子，風嵐依能做到的，也一樣能做到時，風清揚自己都不敢相信，站在他麵前的人，還是那個膽小謹慎的兒。

後來，竟然告訴自己，會用毒。

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當時的自己，隻看到了的用，以後，這個兒能為自己做更多的事，甚至比長還要聰明，而且聽話。

這不正是他最想要的兒嗎？

聰明機靈，還要聽他的話，唯命是從。那個時候的他隻顧著高興，都不曾想過，這個聰明的兒，有朝一日，會不再聽他的話，有自己的主見，甚至，將刀刃對準他。

風清揚心裏一沉，突然覺得害怕了起來。

因為他不知道，風婉茹什麽時候就會和自己翻臉，相對的，自己知道太多事，他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萬一有意見不和的時候，恐怕會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

不知不覺，風清揚才發現，自己養了一條可怕的毒蛇在自己邊。

他，真的害怕了！

“玉蓮！”

“老爺，妾在這。妾在這裏！”玉蓮從未見到風清揚如此害怕過，他可是一朝丞相，居高位，他什麽沒有見過，為何今日，見了淩王妃以後，就變了這個樣子。

“老爺，您在害怕什麽？不會有事的，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真的嗎？婉茹……，很可怕。我真的擔心……有朝一日，我會像母親一樣，死在的手裏。”

玉蓮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風清揚。

剛才都聽到了些什麽！

“老爺，你是說……老夫人……”

“噓！”風清揚趕捂住了玉蓮的，後悔剛才將事說了出來。有些事，在心裏太難，他也想說出來氣，如此，心裏也會暢快些。

“此事，你莫要再提起，隻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明白了嗎？小心找來殺之禍。”

玉蓮連連點頭，嚇得臉發白：“老爺，可是，茹嬪娘娘本沒有來看老夫人，老夫人不是因為雪妃娘娘亡，傷心過度，這才……”

“既然你都深信不疑，旁人更不會懷疑。這才是婉茹的高明之，將一切都算計好了，做的滴水不。宮裏的是非，豈是簡單心思能夠看的。雪兒為何會難產？你可有想過？”

玉蓮搖頭，人生子，難產這種事本無法預料，難道這也是風婉茹安排的嗎？

“在皇城裏，一切都可以安排好，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雪兒難產而死，接著是老夫人。你可記得那日，我和母親爭吵？那正是母親不同意娘娘的計劃。”

玉蓮這才恍然大悟:“老夫人不同意，雪妃娘娘人卻死了。老夫人猜到了其中緣由。茹嬪娘娘這是……殺人滅口？”

可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就能算得這麽好呢？

“你再想想，當時，為何宮裏每日都會有人送來滋補的湯藥？”

風清揚歎了口氣，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以後，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