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這樣對太後，您忘了，是誰幫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嗎？沒有太後同意，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相府庶出小姐，茹嬪娘娘，您可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啊！”

桑櫻如果不提這些，風婉茹還不會這麽生氣。桑櫻這一番話，勾起了風婉茹最不願回憶的事。

“桑櫻姑姑不提起，本宮都差點忘了。可不是多謝了太後娘娘，本宮才有今天嗎？太後您老人家，可是從來就沒有瞧得上本宮。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這個老太婆一直隻想著利用本宮而已。以為，一個嬪位，就是對本宮最大的恩賜，是嗎？”

風婉茹冷笑著，轉眼間狠狠給了太後一掌。

“失心瘋！醒了嗎？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曾經，你是怎麽對本宮的，本宮現在，就連本帶利還回來。本宮卑躬屈膝的，早就夠了。沒有本宮，你會有今天的位置？你說你，爭了一輩子，也隻是個貴妃，你還有什麽用。你就是個廢！”

太後驚恐地看著風婉茹，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惡魔，拚命搖頭。

提著太後的領，來到銅鏡麵前，著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

“看看！看看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你說自己見到了鬼，本宮看，你這個樣子，和鬼一樣。給本宮好好看清楚了，你不是瞧不起本宮嗎？看清楚了，現在是誰將你踩在腳下，是你以前最看不起的人，看見了嗎？”

太後大著，被風婉茹整個按在了銅鏡上，拚命掙紮著，不曾修剪的指甲抓破了風婉茹的手臂。

風婉茹吃痛，接連甩了兩個耳，太後被打得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害怕得蜷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彈半分。

看著太後怯懦的樣子，風婉茹的心裏才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你那麽對本宮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冷漠地笑了起來，拿起旁邊的茶壺，住了太後的，強行將冰冷的茶水從頭上淋下。

看著毫無反抗的能力，就像砧板上的魚，任由宰割，風婉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過。

“記得嗎？本宮封嬪，第一次來給你請安，滾燙的茶水，你就讓本宮一直跪著，給你端著茶水，你遲遲不接。本宮的手指都被燙傷了，你無於衷。你對本宮不滿，若不是本宮給你獻計，你本容不下本宮吧！現在你知道害怕了？”

桑櫻拚命掙紮著，想要救主，隻可惜，風眠力氣過大，攔著桑櫻，怎麽拚命也無濟於事。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看到先帝，先皇後每天晚上來找你嗎？”

風婉茹說著，大笑了起來。一腳踩在太後的口，險地笑著說道：“是本宮！在你的安神香裏，加了點東西。”

桑櫻一聽，臉大變：“茹嬪，你竟敢……你竟敢謀害太後。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本宮有什麽不敢的！但凡擋了本宮前路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你說，本宮此生就隻配做個嬪，本宮就要讓你眼睜睜看著，本宮是如何明正大，登上後位的寶座。那可是你此生都不曾坐過的位置。”

風婉茹越想越得意，心裏格外暢快。

“你當了太後又如何？即便你是太後，那也隻是先帝邊眾多妾室裏的一個，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這輩子，都隻是個妾而已。可本宮就不同了，本宮將擁有你此生都不曾得到的一切。本宮還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坐上皇後的位置，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記得替本宮高興。”

“桑櫻，本宮是替你不值。你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人，卻從來沒有替你考慮過。你這麽為賣命，值得嗎？你這一生，連個男人都不曾有過，你就不覺得悲哀嗎？”

桑櫻沉默了，一生跟著太後，風婉茹竟一語道破了心裏最大的傷口。

“奴婢跟著太後，此生無悔。”

“是嗎？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這安神香裏的曼陀羅，太後已經用習慣了。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會出現點幻覺而已。這一點毒素，不會致命，會一直這樣下去。你可以不給用安神香，隻要你覺得，這樣對得起你自己。對了，忘了告訴你，太後，已經對這安神香，產生了依賴。你大可試試，沒有安神香，會不會發狂得更厲害。”

風婉茹說著，大笑了起來。

這一生，總是要看著別人的臉行事，如今，連太後都扳倒了，以後，誰還敢給臉看？

這後宮裏，再沒人能欺辱了！

這一生，都不會再讓人欺辱，母親在天之靈看見了，也該知道，以前的決定，是個多大的錯誤。

“太後，你老人家可要好好活著。本宮，隻要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的。你就放心吧！餘生還很長，本宮不會讓你那麽快死的，有本宮在，你絕對不會到孤單。”

風婉茹說著，這才將太後放開。

整理了一下微的，已經恢複了人前溫的形象，仿佛剛才猙獰的風婉茹是另外一個人。

看了桑櫻一眼:“好好想想我說的那些話，一般子，你這個年紀，應該有兒承歡膝下，而不是在清冷的宮殿裏，陪著一個瘋老太婆，度過餘生。這輩子，你連和被都不曾會過，本宮真心為你到悲哀。想想，這一切，都是誰造的？”

桑櫻被風眠放開，整個人都跌坐在凳子上。

看著華麗的背影緩緩離開宮殿，默默看向了旁的主子。

這一生，都奉獻給了自己的主子。也曾被打罵過，可，真的有替自己想過嗎？

眼前的，狼狽至極，那麽可憐。

可呢？

難道自己就不可憐嗎？每次，都隻能看著其他宮年滿出宮，自己卻要在邊小心翼翼著。

再看銅鏡裏如今的容，不知何時已經白了兩鬢，芳華已逝，卻什麽都沒有。風婉茹的話像魔音，繚繞在心間，再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