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心裏藏著事，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呆在風婉茹邊伺候。

直到現在，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認的這個主子，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覺。

風婉茹察覺到不太對勁，臉也有些難看，關心道：“風眠，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從椒房殿回來後，看起來就怪怪的。是不是……皇後和你說了些什麽？”

風眠連忙否認：“沒有！奴婢知道主子和皇後是宿敵，該怎麽做，風眠心裏很清楚。”

風婉茹靜靜地看著，一個人待在自己邊這麽久，有什麽不一樣，又怎麽會察覺不出來。

朝風眠招了招手，示意風眠在自己邊坐下來。

“奴婢不敢！”

“本宮讓你坐下，你便坐下。這裏沒有外人，你不必注意這些。”風婉茹說著，便要拉著坐下，風眠本想躲開，想起的手腕，還是老實坐了下來。

“風眠，你跟在本宮邊也有些時間了，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你心裏有沒有藏事，本宮一看便知。本宮如此信任你，你若在本宮麵前扯謊，可真的會傷了本宮的心。”

風眠沉默了，有些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風婉茹握住了風眠的手，語重心長說道：“在這後宮之中，都是危險，從來都沒有朋友。外麵那些一雙雙眼睛，都是想著要本宮死無葬之地的。風眠，你是本宮唯一信任的人，他們接近你，就等於住了本宮的肋，想要本宮的命，易如反掌。皇後，是不是讓你背叛本宮。”

風眠立即起，跪在了地上：“主子！風眠絕沒有背叛您。”

風婉茹笑著把人扶了起來：“本宮相信你不會背叛本宮，可你，也不能讓本宮失。若沒有什麽事，你今日，為何如此心不在焉？”

要一個解釋，風眠平時不是這樣的人，若不是皇後說了些什麽，豈會這樣？

風眠急中生智，立即說道：“主子！風眠是擔心。”

“擔心？擔心什麽？”

風眠猶豫了半天，這才說道：“主子，似乎和淩王妃有什麽深仇大恨。奴婢也聽說過，淩王妃不是那麽好招惹的人。奴婢害怕，您和淩王妃作對，到最後，會……”

“你是覺得，本宮鬥不過？”

“不是！”風眠連忙解釋：“奴婢隻是擔心，更不想看到主子有半點閃失。主子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便是萬劫不複。您現在和淩王妃也沒有利益衝突，為何還要和作對？你們，不是姐妹嗎？”

風眠有意無意提起了風嵐依，便是想從這裏手，順勢提起當初難民村的事，也許，自己能從風婉茹的口中聽到真相。

風婉茹見風眠如此擔心，心中有了片刻的溫暖。

“風眠，你知道嗎？本宮走到今天，邊已經沒有什麽人會關心本宮了。而你，是唯一一個會真心替本宮著想的。既然你問了，本宮也不妨告訴你，本宮和風嵐依，深仇大恨，永遠不可能化幹戈為玉帛。”

“為什麽？”

風眠不懂，們不都是風丞相的兒嗎？就算有什麽誤會，應該也不至於……

可是，想起了風妙雪的下場。們不也是姐妹嗎？可是，不管是淩王妃還是自己的主子，對風妙雪都不曾手過。

這種家人，真的不能理解。

風婉茹拉著風眠，說起了過去的事。那個時候，風嵐依剛剛府。不過，在風婉茹的口中，一切都是風嵐依的不是。

“從一開始，我對示好，就一直在防著我。秋闈狩獵，我用自己的命替擋了一箭。我以為，自己這麽做，就能得到的信任，誰知道，還是防備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寧可相信曾經刁難過的風靈，也不願意相信一直在幫的我。”

“主子，為什麽從一開始，就願意幫？那個時候，還什麽都不是。”

風婉茹很自信地笑了：“在我看到風嵐依的時候，我就相信，將會是秦靜淑的死敵，有在，秦氏母就不會有好日子過。本宮的生母，就是被秦氏害這個樣子的。我恨那個賤婦！你不會明白，到底做了多惡事。”

風婉茹將秦靜淑的罪行一點點說出來，事無巨細。包括唐氏曾經沒了孩子，還有那碗紅花，之後的點點滴滴。

“威脅本宮的母親，如果我們不安分，便讓本宮生不如死。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風眠沒想到，看似風無限的千金大小姐，竟然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旁人看到的，隻是你的芒萬丈，卻不知道，在這芒背後，你需要承的是什麽。

“那淩王妃呢？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本宮以為，救了的命，會相信我的真心，誰知道，還是沒有相信我。當時，本宮一心想跟著學習醫，卻在耍我。難民村，那是給我出的難題。”

風眠心裏一，下意識握了握自己的手，很快不聲鬆開了。

“難民村？”

“對！當時……”風婉茹將事經過一一說了出來：“本宮一心傾慕淩王，這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可卻要一個人霸占著淩王。我是的妹妹，我有喜歡的人，做姐姐的，不能全嗎？我們是姐妹，以後共侍一夫，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可是不答應。”

風婉茹抓著絹，眼神也變得沉了。

“以為，本宮沒了，就什麽都學不會了。不教本宮，本宮可以自學。太虛道人那有一本《毒經》，正是現在你手上的。當時，風嵐依已經備百姓讚譽，本宮心裏好生委屈，便想著，毀了德善堂的名聲，看還怎麽囂張下去。”

風婉茹將自己如何給難民村的村民們下毒的經過說得一字不差，甚至還有些興。

“那是本宮第一次覺到，用毒的樂趣。你可能不知道，本宮第一次看到他們因為本宮的毒，死去活來的樣子，那種覺，實在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