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閣裏淒冷又幽靜，才踏進宮門，陣陣寒意襲來，無孔不。

琉璃小聲念叨了一句：“這惜月閣怎的格外冷些？”聲音雖小，還是被秦靈萱聽到了。回頭看了看琉璃，眉眼中帶著幾分溫。

“這惜月閣如今就住著風眠一人，宮門深鎖，便和冷宮沒有區別。你會覺得冷，那是因為這宮殿裏缺了人，沒有人氣，自然暖和不起來。”

嵐依看著這諾大的宮殿，如今怕是要為風婉茹的葬之地，心中生出無盡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知如今的，有沒有一點悔過的心？

風眠聽到靜從殿走出來，畢恭畢敬對們行禮跪拜：“奴婢風眠，拜見皇後娘娘，拜見淩王妃。”

“你一人在這，可還好？本宮之前說過，讓你去椒房殿當差，你還是不願嗎？”

“皇後娘娘的心意，奴婢心領了。如今在花房當差，奴婢很滿足。”

嵐依看了看風眠，便明白了。皇後看中風眠一手妙的用毒本事，想收為己用，可風眠似乎是個死心眼的人，當初對風婉茹忠誠，如今便不會再替旁人做事，也算有幾分骨氣。

秦靈萱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俗話說，不能為己所用的人，那便殺了好。不然，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勁敵。

能走到現在，定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怎會允許風眠一人住在這？

秦靈萱似乎明白了嵐依心中疑，特地說道：“當初，你一心想報酬後自己了斷，去見你九泉之下的親人。本宮好不容易勸住了你，可你還是這般。罷了，什麽時候，你想明白了，願意來本宮邊當差，椒房殿的門隨時為你敞開。”

“皇後娘娘的恩德，奴婢銘記於心。”

風眠是聰明人，在後宮裏，若有幫忙，皇後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便除掉自己的眼中釘。

可是，之前已經幫風婉茹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不管這些人之間有什麽恩怨，隻知道，自己害了人。得知風婉茹是害死家人的兇手後，風眠便心如死灰。

如今願意茍活著，隻是看在死去家人的份上，好好活著。

可，萬萬不會再幫任何人做事。不管是皇後還是誰，都不會。

“好了，你起來吧！在這宮裏，本宮已經吩咐過了，不會有人欺負你。今日，本宮和王妃前來，是想看看那個人，現在如何了？”

風眠起，低著頭說道：“風婉茹現在的樣子，生不如死，連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二位主子要見，隻怕，現在的樣子，會汙了二位主子的眼。”

“不礙事！我有些話，想親自對說。”

“是！”

風眠知道風嵐依和風婉茹的關係，姐妹倆，恩恩怨怨，恐怕到現在有很多話要說清楚。

“二位主子要見的話，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尤其是王妃，懷著孩子，莫要嚇著了。”

嵐依愣了一下，心想，風婉茹現在究竟什麽樣，竟然讓風眠再三提醒，不要被嚇著。

風眠再前麵帶路，嵐依帶著疑，跟在後麵，一路往裏走。

惜月閣的線本來很好，可如今不知怎麽，越往裏走越暗。這幽靜的地方，大白天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滲人，讓嵐依不由張了起來。

來到原本風婉茹住的寢殿門口時，嵐依已經嗅到了一刺鼻的惡臭味，十分刺鼻。

秦靈萱掩住鼻子，皺了眉頭。

“這味道……”

嵐依卻是聞出來了，這是一腐臭味，一般，像是什麽腐爛了才會有這種味道。

難道，風婉茹已經死了嗎？

門被推開，那味道撲麵而來，嵐依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吐。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腥味，極為惡心。

就在原本奢華的寢殿，風婉茹被鐵鏈鎖住手腳和頭，綁在了架子上，奄奄一息。

至於那腐臭的氣味，正是從風婉茹的上散發出來的。

“……這是怎麽了？”

“二位主子放心，還活著。隻是，中了毒，裏毒素太多，如今，手腳已經開始腐爛，疼痛難忍，一時間，我還沒有想到解決的好辦法。”

風眠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特別尋常的事。

嵐依走近了些，才發現，風婉茹的手腳都已經開始潰爛，黑的沾染著裳，已經全部黏在一起。新的膿和舊的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了。

隻是看著，都覺得疼痛難忍。

大概是聽到了靜，風婉茹漸漸睜開了眼睛。

微瞇著雙眼，虛弱地了腦袋，似乎看到了一些人影，今日比平時更熱鬧。

呆在這個地方，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在這裏，時間是靜止的。唯一能夠到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痛到麻木，失去知覺。

多希，自己失去了知覺。

眼前的人，好像看到了秦靈萱，還有……懷著孩子的風嵐依。

“我這是在做夢嗎？做夢都會夢到你們，嗬……”

“你不是在做夢，茹嬪！”

聽到悉的聲音，那是一直想取而代之的人，現在，真的站在自己麵前。

“不是在做夢？”

皇後頭上的金簪，晃花了的眼睛，那樣氣派高貴。那可是天下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們現在，是來耀武揚威的嗎？

“風婉茹，當你在作惡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風婉茹笑了起來，聲音沙啞：“王敗寇，我落得今日下場，隻怪我自己，技不如人。秦靈萱，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好人？要殺要剮，幹脆點吧！”

“本宮不會殺你，本宮答應了，把你給風眠置。今日本宮來，是陪著淩王妃一起來的。你的姐姐，淩王妃，想來看看你。”

聽到風嵐依這三個字，風婉茹忍不住打了個冷，慢慢抬頭，朝一邊看去。

迎上那雙清冷的眼睛時，風婉茹突然瞪大了眼睛：“走！為什麽站在這？滾開！我不想見到，你們走，都走！我不想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