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玉蓮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難道，凰古玉的下落，真的和秦氏有關係？

當初，可什麽都沒跟自己說起過。

他躺在床上，想起那個時候，老四和秦氏母走得很近。當時，和老二關係還沒有這麽好。

會不會知道些什麽？

“老爺，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無事，睡吧！此事你莫要在其他人麵前提起，記住了嗎？”玉蓮點點頭，並不知道自己說錯過了什麽。的確記得，秦靜淑說過，要從柳氏那，將凰白玉拿回來。

那塊玉佩，不是能促大小姐和雍王的姻緣嗎？

隻是後來，就不怎麽聽提起過了。

風清揚之後就沒有睡著過，想起秦氏還活著的時候，還慫恿過自己去問風嵐依，那凰白玉在哪。那個時候，自己還帶人去搜過清玉軒，隻是一無所獲。

到後來，秦氏便沒有再提到這件事。

以的脾氣，想要的東西沒有到手，怎麽會善罷甘休呢？

該不會，真的像風嵐依所說……

風清揚沒敢繼續往下想，若想確定，那就明日再去問問自己的四兒。人都已經不在了，他該如何確認？

此事，他需慎重再慎重。

大概是迫切想知道答案，他次日早早就去了德善堂。

風靈接管德善堂，暫時看顧著，如今也是得心應手。隻是沒料到，有一天，自己竟會給親生父親看病。

兩人坐在樓上，中間相隔著矮桌，茶杯中飄散著陣陣香意，風清揚出手，放在風靈跟前。

看著兒沉著冷靜，有了幾分風嵐依的影子，也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從來沒有想過，老四會像今天這樣。

“記憶中，你一直都是那個什麽都不懂，隻會跟在你大姐後的小孩。”

風靈沒有出聲，隻是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想起母親當初的死狀，的心冷上了幾分。

“兒總是要長大的，我也不可能一直像以前那樣不懂事。當然，這其中，父親功不可沒。”

一邊說著，一邊給風清揚檢查，十分認真，看著讓人安心。

“你倒學了你二姐這本事。”

“兒學的都是些普通的東西，二姐那手好本事，我天資愚鈍，可是學不來的。也就能給父親看個小病小痛。若是疑難雜癥，我也實收無策。”

疑難雜癥這四個字，重重砸在了風清揚的心裏，他竟然被嚇到了。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生病。今日和老四說話，居然會生了這樣的想法。

“我生母就是小門小戶的子，父親自然以為，兒不會有什麽作為。風家的兒，隻要嫁的好，讓父親如意，便是最好的出路。兒這點本事，算不得什麽。”

風清揚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果然是近墨者黑，這孩子什麽時候也學會了風嵐依說話的那一套，言語間總帶著刺，讓人聽著就覺得不太舒服。

“為父記得，以前你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父親是說，兒如今不善解人意了？”

“你在怨恨我？因為你生母？那個人，是對不起我在先，我做錯了什麽？”

“母親是對不起你，可父親不也沒有問過個中緣由嗎？算了，人都死了這麽久，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

風靈收回了自己的手，提筆就開始寫方子。

“父親無大礙，不過是邪風，心中有事，鬱結造的多夢，眠。稍加調理便可！最主要的，還是要放寬心。”

風靈說著，將寫好的方子到了玉蓮的手裏，起送客：“抓藥在樓下，父親公事繁忙，兒就不多留了。”

風清揚看著，遲遲沒有起。

風靈有些不自在，可這心裏的怨恨，再也無法讓想過去這般，對他毫無芥。

“兒大了，由不得父親。你有自己的想法，如今嫁了人，更加不會願意搭理我這個父親。罷了，為父早就料到了今日。”

“父親說的這般委屈，可有仔細想過，你心裏，是如何看我，如何待我的？”風靈不說，這不代表還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知道。

很清楚，隻是不說出口罷了。

“看來，真是風嵐依把你給帶壞了。”

“二姐很好，沒有，就沒有今日的風靈。我的一切，都是給的。”

“既然如此，為父也不多留。隻是，臨走前，還有一件事問你，你要如實回答。”風靈看著他，有些不解。如今這般局麵，他還想問什麽。

“你在府中，可曾聽人提起過，凰白玉？不管是誰，你二姐，或者，你大姐，秦氏？”

他現在隻想要一個答案！

“凰白玉？”

明白了，看病是假的，這才是父親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在二姐那裏沒能問到凰白玉，就來問。

“父親！你想聽到什麽答案？又或者，你心裏的答案又是什麽？”

“我現在隻想聽你的答案，你如實告訴我就可以了。到底有沒有誰提起，或者問過你什麽，說過什麽。”

風靈輕笑著，慢慢回道:“既然父親想知道，我怎麽能不說呢？這東西，我自然是聽過的。那個時候，大姐還沒有嫁雍王府，秋心姑姑剛準備去接二姐回京都。”

風清揚眼前一亮:“那……到底說了些什麽，你且告知為父，此事很重要，事關風家所有人的命。”

“大夫人一心想把大姐嫁給雍王，風家又和皇室有婚約，凰白玉就是憑證。取代了嫡母的位置，自然，想得到更多。所以，那個時候，趕在秋心姑姑前麵，吩咐了北坪的家奴們，對付二姐母。”

風清揚知道這些，他有些急切抓住風靈的手問道：“那後來呢？為父問的是後來，你二姐回來以後？”

“二姐回來以後，大夫人似乎沒有得到凰古玉，便想殺了二姐。那個時候，還一直在找凰古玉，至於最後有沒有找到，我就不知道了。二姐勢單力薄，本沒有可能保住凰古玉。父親可以想想，當時，北坪全是大夫人安排的人。您覺得，這東西會落到誰的手裏？”

風清揚沒有再說話，隻是，離開德善堂的時候，神都有些不對了。

風靈看著他離開，站在樓上，臉上勾起了算計的笑容。秦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