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霄一直心心念念的東西，找了那麽久，現在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他有些不敢相信。

勉強鎮定下來，他坐直了子，輕咳兩聲說道：“風丞相，這東西，你是怎麽得到的？之前，你不是說，你不曾見過什麽古玉嗎？你可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風家，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風清揚來之前就想好了所有的說辭，見墨淩霄這麽說，立即跪著答道：“皇上明鑒！老臣知道皇上是個明事理的人，肯定能夠明白老臣的心。老臣不敢對皇上有半點欺瞞，在這之前，老臣真的不曾見過此。”

“那為什麽會出現在你這？你別告訴我，你現在給朕的，也是京都大街小巷上隨可見的假玉。”

“老臣怎敢這麽做？”

風清揚將事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來，包括當年他如何見過古玉，後來便一直給柳氏保管。畢竟那是皇家送給柳氏的東西，也代表先帝好的祝願，他不敢隨意據為己有。

誰知道，後來會出現這樣的事。

“柳氏出事的時候，老臣實屬無奈！百善孝為先，皇上應該知道，老臣的老母親，一直都掌管著風家的一切。老母親一直相信玄，當初也是信了太虛道人的胡言語，這才匆忙間將柳氏母送去了北坪，那個時候，我們也沒想過要將古玉留下。”

風清揚說得有板有眼，連細節都說得十分清楚。

柳氏母被送去北坪，秦氏安排人折磨，柳氏在那樣的窮鄉僻壤，苦熬了十年，終於熬不住斷了氣，這古玉也就沒了下落。

將風嵐依接回來的時候，秦氏便一直惦記著古玉，問，搜也搜了。

“老臣當時看不了了之，便以為，不再執著這件事，老臣萬萬沒有想到，秦氏敢做這麽可怕的事。皇上，老臣治家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墨淩霄的目落在書案的錦盒上，古玉看似古樸，卻著不一樣的氣息，不似街上那些七八糟的假貨。墨淩霄已經有些信了，這古玉，恐怕是真的。

“你是說，昨夜京都城突現驚雷，是老天有眼，看朕陷兩難，特地為朕解圍？”

“皇上有神佛庇佑，自然遇到任何困難都能輕易化解。百姓們都說，這天雷是上蒼的旨意，在幫助皇上和滄溟修好，平息戰事，好讓這世間再無戰。”

“你說的倒是不錯。”

墨淩霄卻在想，這古玉如果是真的，若是得到了滄溟的那塊古玉，是不是意味著，他有機會解開古玉裏藏著的。

若是真的，他有朝一日，會不會真的得到整個天下？

還是長生不老？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擁有不老的生命，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白，仙氣飄飄的風嵐依。

如果真有這樣的辦法，他能永世存活，不老不死。這樣漫長的生命，他需要有一個人能夠陪伴在自己邊。而這個人，如果可以，他希是風嵐依。

若真如此，即便現在風嵐依著墨淩雲又如何？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陪伴在邊的人，隻有自己。

再深刻的，也敵不過歲月的衝刷。等墨淩雲死後，他會一直陪在風嵐依邊。他們才是這世間最長久的一對壁人。

他看到了最好的以後，臉上不自流出了笑容。

風清揚並不知道墨淩霄心裏在想些什麽，他以為，古玉找到足以讓龍大悅。卻不知道，墨淩霄想的是自己漫長的以後。

等他回過神，這才收回了自己上揚的角。

“丞相，你確定，今日你呈上來的這塊古玉，就是真的凰古玉？”

古玉太多假的，他不敢輕易相信。誰敢保證，風清揚沒有被人騙了。驚雷劈開了墳塚，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

“老臣有七八的把握敢肯定，這正是當年賜給柳氏的古玉。這古玉也隻有當初柳氏，老臣見過。也許，淩王妃也見過。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讓淩王妃前來看看，這古玉到底是真是假？不過，這古玉如果是假的，又怎會出現在秦氏的棺木裏？”

“對！”

墨淩霄在意的是古玉的真假，風清揚都這麽說了，也讓他吃了定心丸。

那麽，接下來，他是不是要追究一下責任了？

“風丞相！朕恰好想問你，這古玉，為何會出現在秦氏的棺木裏，恰恰掛在了秦氏的腰上。這可是賜之，竟然變了秦氏的陪葬品，你不該好好向朕解釋一下嗎？”

“老臣真的不知啊！皇上明鑒！”風清揚又磕了頭，繼續說道：“此事，如果不是昨夜的天雷，老臣就算到死的那一天，都不知道這古玉竟然在風家的祖墳。皇上可還記得，淩王妃曾經說過，秦氏活著的時候，一心想要得到這古玉。”

墨淩霄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丞相的意思是，當初，是秦氏背著所有人，拿走了這古玉？可要古玉做什麽？”

“老臣不知！老臣真的不知道，秦氏為何要這古玉？這古玉是風家和皇室婚約的見證，秦氏，一心想讓老臣的長順利嫁給皇上，為正室王妃。若有古玉在，這婚事便沒有變的餘地了。”

“如果真的有！當初，太後提出，讓風妙雪為側妃的時候，為何不拿出來？”

此事，還有很多疑點。

就算這古玉是真的，墨淩霄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這……那個時候，也許，秦氏還沒有得到古玉。”

“也許？風丞相，你竟然在朕的麵前用‘也許’這個詞，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皇上恕罪！老臣……真的不知道，人心海底針，老臣本不知道秦氏的野心。其他的，就更不知道了。當時，秦氏一心慫恿老臣去清玉軒搜這凰古玉，隻是，老臣一無所獲，便沒有再搭理。可這不能保證，秦氏當時沒有再去北坪尋找線索，然後，發現了柳氏藏古玉的地方。”

墨淩霄看著他，久久沒有出聲。

半響過後，墨淩霄大手一揮：“東西留下，你且先回去。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更不可傳出去，你可知道怎麽做？”

風清揚連連點頭，戰戰兢兢退出了書房，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敢多做停留。深怕走遲了，自己會被重新回書房，老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