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拍了拍小崔，夸獎道：“今天表現很不錯。”

　小崔暗暗松了口氣，又有點擔心這只是當著業主面的假夸獎，回去再跟他算賬。

　可惜胡經理的馬屁全拍在了馬上。

　鐘黎心想，我都住在這里兩年了，還初次見面，我有那麼明？

　對胡經理虛虛一笑，朝小崔勾勾手指：“你送我回去吧。”

　胡經理趕忙道：“快，把傅太太送上樓。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崔推著鐘黎回到12棟，親自把人送到家門口。

　他臊眉耷眼的，鐘黎側頭看他一眼，道：“剛才不好意思了。如果你們公司追究你的責任，要開除你，你來找我。”

　“啊？”小崔愣了下，想這估計也就是口頭客套一下，推辭說不用。

　“其實您做得對，人命關天，剛才確實是我太優寡斷了，還不知道老太太現在況怎麼樣，要是真耽誤了救治，那我真的只能一命抵一命了。”

　鐘黎拍了拍椅扶手：“沒關系，我老公錢多，我養你一個不是問題。”

　小崔臉一下紅到脖子。

　他又忍不住問：“您跟那位老太太到底什麼關系啊，怎麼這麼著急？”

　“沒關系啊。”鐘黎回答得理所當然。

　小崔目瞪口呆：“那你……”

　“我們家吳阿姨都急哭了，我不能看著不管呀。”鐘黎說，“那是的好朋友，要是朋友出了什麼事，會很難過的。”

　鐘黎在家看了會書，兩個小時后，吳阿姨從醫院趕回來，說老太太已經搶救過來，離危險了。

　“芬姐一個人獨居，兒子靠不住，好多年沒管過，兒孝順，給買了大房子，但人嫁到國外了，一年才回來一次。人很犟，不讓保姆照顧，兒請了幾個都被趕走了，你說這麼大年紀，邊沒個人看著怎麼行，要不是我正好跟打電話聽到，人沒了都沒人知道。”

　吳阿姨真心實意地激鐘黎：“今天多虧有你在，要不然人可能就救不回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鐘黎兩條長架在茶幾上，悠哉地翻著書：“唔，不知道有沒有好心人可以幫我剝點葡萄吃。”

　吳阿姨馬上起：“我這就去。”

　傅聞深這日事忙，晚間回家時，已經臨近九點。

　鐘黎坐在客廳看一檔舞蹈比賽節目，一手端著熱牛，用吸管慢吞吞地喝，另一只手到旁邊。

　吳阿姨執著手指，正仔細專注地幫涂指甲油。

　聽見他回來，吳阿姨抬頭招呼了聲，問他要不要吃東西。

　傅聞深說不用，便低下頭，繼續給鐘黎涂下一手指，一邊涂一邊分析：“這只比剛才那只更好看一點，顯白。”

　傅聞深看了幾眼，他穿過客廳回房，沒一個搭理他。

　再晚點，鐘黎洗過澡，傅聞深經過走廊，聽見人給吹頭發。

　他轉過，抬腳剛走兩步，吳阿姨從洗房方向快步趕過來，從他旁一溜小跑經過，進了鐘黎房間。

　傅聞深走到主臥門前，房間里，吳阿姨拿著吹風機站在梳妝臺旁，手上輕輕起鐘黎一縷長發，細致小心地幫吹著。

　鐘黎背對門口，沒看見他，半干的黑發散在背上，吊帶下約出肩后一片潔白。

　一邊在手上涂抹東西，一邊地跟吳阿姨說：“可以幫我嗎，我不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