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完溫辛, 溫聽蘿回了房間。
除了爸爸媽媽和溫辛,還有一個人, 也很重要。
拿出手機, 從Q.Q里拉出季清洄,也是這才發現倆小時前他“了下”自己,只是沒手機, 就沒看見。
溫聽蘿發了兩個紅包過去,一個是兩百元, 一個是五十元。
加上這筆,總共支出兩千四百五十,這筆獎金在手里連一個晚上都沒留住,被迅速地“揮霍”一空。
季清洄:【?】
這種二話不說就把錢砸人臉上的事兒, 可不常見。
他勾起角, 接著問:【干嘛呢?小爺很貴,不是一般的價錢。】
溫聽蘿那邊顯示“正在輸中”。
也不知道是打字慢, 還是容長, 還是在斟酌,還是他沒耐心,反正他等了幾秒, 沒等到后就接著回:【小二,你怎麼轉變戰改用錢砸了?】
三言兩語里,滿滿的囂張氣焰,盈滿了不羈的氣息。
嘖。
好一個季清洄。
溫聽蘿滿頭黑線, 敲敲打打,刪刪改改, 憋了半天, 只出來一句:【為什麼小二?】
小姑娘記不太行啊。
季清洄悠悠喝了口手邊兔子水杯里的水, 提醒:【你的獎金。】
這個杯子用久了他都習慣了,現在可以順利地使用。但是但凡換個人用,八都要被一把。
溫聽蘿又是一頭黑線。
這個季清洄……
怎麼還在笑這個金額?
正好——
溫聽蘿:【你先領了。這是本小二給你的一點心意。】
季清洄聽著這話,還真來了興趣。他點開第一個時,還沒察覺到異常,正想說小姑娘怎麼財大氣起來,給他發了兩個滿額的紅包……直到他點開第二個,放浪不羈的季清洄同學罕見地沉默了下。
二百五?
好樣的。
溫聽蘿已經在大笑:【小二稱號傳給你,不客氣。】
季清洄:【……】
再然后,不管他怎麼,都不出現了,好像打定主意裝死了一般。
季清洄被氣笑了。
生生的,在空曠的房間里,被氣出笑來。
倒也新鮮。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孩塞錢。
還是強行塞,還不回去的那種。
季清洄見無果,轉而去符戈,截圖了個Q.Q余額給他看。
他平時又不用Q.Q支付,所以這里面的錢就只有剛剛收的那二百五。
符戈:【?】
符戈:【現在罵人都這麼委婉的嗎?】
季清洄嗤了聲:【我有那麼閑?】
既然不是罵他二百五,那符戈就更不著頭腦了。他虛心道:【請您指教?】
季清洄:【溫聽蘿給的。】
符戈:【?】
季清洄:【非要給我,我怎麼拒絕都沒用。】
符戈:【……】
他懂了。
他終于懂了。
這哪里是來委婉地罵他,分明是帶著東西炫耀來了。
。
不就是二百五十塊嗎?你平時吃頓飯都不止這麼點錢了,你到底是在嘚瑟啥?
再說了,人姑娘給你轉這個特殊的數字,到底有什麼可炫耀的???指不定是在罵你呢,你不藏著掖著,還拉出來遛?
符戈一陣無語。
季清洄嫌棄他的不開竅,【你懂個屁,這是在跟我分的獎學金。跟你分了麼?沒有啊,就老子,獨一份,別人想要也沒有,懂?】
符戈……持續無語。
他覺得洄哥是被沖昏了頭腦,被腦蒙蔽了理智,才會說出這麼……喪心病狂的話。
什麼玩意兒?
行吧。
他妥協:【看來你在小菠蘿眼里還是很特殊的存在。】
符戈發出這句話的時候,良心到了譴責,面容作嘔到扭曲。
不過他功地取悅到了季清洄,季清洄終于滿意了:【當然。】
符戈角一。
你就活在自我欺騙里吧。
——沒救了沒救了。
-
溫聽蘿再去學校的時候,班級里來了幾個新的同學,也離開了幾個舊同學。
很不習慣,莫名有些傷。
這樣的制度縱然激勵,但也有些無,容易人難過,還沒畢業就提前別離。
同學間的消息總是傳得格外快。
很快溫聽蘿就聽說程蘊還沒轉學,現在在五班。
還聽說倪念瑤績又下了,要再退一個班級,但沒退,因為馬上就準備出國了。
半個學期而已,有一種是人非的覺。
溫聽蘿有些唏噓。
自從上次的事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倪念瑤了。就在一個年級,偶遇很容易,這麼久沒看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倪念瑤刻意地在避開。
別的不說,清凈是真的。
就是沒想到,倪念瑤都準備出國了。
課間的時候,岑可抱住的手問周末有沒有空。
溫聽蘿點點頭:“有呀,要做什麼事嗎?”
岑可不住笑,“妹蘿,你好乖,會讓人忍不住欺負的。”
季清洄的筆尖頓了頓。
溫聽蘿還在一本正經地糾正:“我不是妹。”
“哦,知道知道。”岑可隨口敷衍。
溫聽蘿看出來沒信,但也怠于掙扎。
岑可掐了把的臉,第無數次慨了下細膩,真是不知道媽媽是怎麼生的。說起正事兒:“我生日,周六晚上出來玩不?去唱唱歌?”
溫聽蘿事前完全不知,一聽見這話,立即就答應了:“好呀。”
岑可得了這聲爽快的好后,嘿嘿一笑,“不愧是我寶貝,來,親一個——”
這聲音一落,就接收到了來自后排的死亡凝視。
岑可覺得后背有點涼,終于還是半路訕訕止住了作。
、也沒想怎樣吶。
岑可又慢悠悠地轉過頭去問季清洄:“季神,周六有空嗎?”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心里其實已經穩勝券——他會拒絕才怪。
果然——
季清洄頭也沒抬:“時間地點發我。”
岑可得逞,也不多糾纏,爽快道:“好嘞!”
符戈“嘖”了聲,和岑可對視,眼里都是心照不宣。
——你可以啊。
已經能間接地把季清洄拿得死死的了啊。
溫聽蘿聽見他們說話,忽然好奇起了季清洄的生日。
岑可目的得逞,兩個人都邀請功了,心頗好地哼起歌。突然想起什麼,問溫聽蘿:“對了蘿蘿,你生日是在什麼時候?”
溫聽蘿正在發呆,隨口回答:“是在冬天。”
“噢——”
岑可撓撓頭,見沒給日期,也沒多問,心想到時候肯定會自己的。
季清洄在紙上落下了個,冬天的英文單詞。
winter。
順便的,在旁邊畫了朵雪花。
-
溫聽蘿以為程家已經舉家回了縣,但沒想到,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再次被大姑攔住。
再往外走一圈,就能看見溫常賦,因為他開著車,沒法進人滿為患的圈來。而大姑就利用了這個空間差,在圈守著。
溫辛一看見,就條件反地想擋住溫聽蘿。
大姑訕訕:“我又不是壞人,你看你這孩子……”
溫辛才不聽扯,戒備地盯著。
溫聽蘿原先還在想呢,怎麼可能只糾纏自己一次?果不其然今天就又上了。
大姑的長相是很和善無害的那種,加上平時熱心的緣故,人緣很好。但是對于溫聽蘿來說,太對自己道德綁架,每一句話,好似都是在給設陷阱,推著往他們所希的方向走,所以心深本沒法喜歡得上。
按捺著耐心問:“你今天又來做什麼?”
大姑好似已經忘了那日的爭辯,依舊是擺著一副為好的模樣道:“阿蘿啊,你和你小姑們整日念叨你,家里的親戚都想你嘞。大家都是真心疼你的,你知道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這點是不變的。要是有空,你就跟大姑回家去住幾天……”
“是嗎?”溫聽蘿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開,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來和自己說這些,這確實是需要很強大的心理,以及很厚的臉皮。
溫聽蘿有些嘲諷地勾,“可我從來也沒覺到有誰是真正的我。你不要再和我說這些好聽的話了,我已經不是好騙的小孩,我長大了。”
大姑掐著手,一陣為難,看上去很傷心:“孩子,不管你是怎麼想我們的,但我們疼你的心都是真的。就算你回了家,我們也還是你親人,你還小,看不明白事,容易想岔,這我們不怪你,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
“等我長大,我也依然是這個態度。”溫聽蘿斷言道。
大姑被噎了幾次,多也清楚了這個孩子現在翅膀了,已經不服管了。嘆著氣,手把溫聽蘿拉到旁邊,說著不想溫辛聽見的悄悄話:“阿蘿,大姑有事兒跟你說。”
“那你說。”
“咱們家準備回縣去了,你現在家里有錢,以后要是有能力,大姑還是想著你能不能多幫襯幫襯家里?你們現在手指頭里出來的,那可是夠咱們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吶。你現在的爹媽疼你,舍得給你錢,你個小孩子也用不了那麼多錢,要是能一家子都和和的,那樣最好了。”大姑拍著的手,語重心長,“咱們一家人疼了你這麼多年,那哪有假呀?你爹媽就是刀子豆腐心,心里也是疼極了你的,你可別不信。你看看咱們那里,哪有孩子能有你這樣的福氣,讀到高中,還給帶來這樣的大城市讀?要是不疼你,早就讓你輟學嘍,來槐城也不會帶上你吶,多帶一個那不是多一個的負擔嗎?他們就是口頭上不說,但你心里得明白,他們心里頭肯定是有你這個閨的吶。”
又開始了。
極盡努力地對自己進行神洗腦和控制。
溫聽蘿微微一笑。
正準備說什麼,溫常賦久久沒等到孩子,停好車想著進人群里等,沒想到一沖進來就撞見了這一幕。
他臉一凜,大步而來,將兒往自己的后帶:“你是誰?你在做什麼?”
大姑面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哎,這是溫家爸爸吧?都是人,都是人,我是大姑呀!”
溫常賦很快就對這人的份有了數。他看了眼兒,臉依舊嚴肅,“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你別來打擾我兒。”
“哎,你這話——”
周圍人被他們的靜吸引,紛紛投來視線。
大姑見狀,正要開始鬧。
溫常賦一眼便看穿了的目的,冷聲道:“再糾纏的話,我報警。”
大姑一下子就啞了。
把自己折騰進警局,那可不劃算。
又暗自咬牙,可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掐人七寸,一掐一個準。
眼看著溫常賦帶著溫聽蘿就要離開,只能在后面喊:“蘿蘿啊,大姑馬上就回家去了,你記得想我們,想我們的時候打電話,發微信啊,能回家看看最好了。剛才大姑跟你說的話你記得啊——”
溫聽蘿回頭飛快地說了一句:“你死心吧——”
帶著點整蠱的味道,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尤為解氣——你死心吧,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大姑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而他們已經離開這里,只有人群里的家長們在圍觀著。
大姑咬著牙,憤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肖來娣和說溫聽蘿現在有多厲害的時候還不信,非要來這一趟,這會兒,可算是給見識了。
合著之前那些規規矩矩的乖乖模樣全是假的!
指不定說一句,溫聽蘿一邊點頭一邊在心里罵呢!
他們這是全都被給騙了!
溫聽蘿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只和溫常賦說:“程蘊好像不走,要留在這里繼續讀。”
溫常賦將這話放進心里,頷首,“好,爸爸知道了。”
他叮囑:“他們是明早的車票,以后應該不會再來。不過,小辛,以后他們再來的話,你帶著你姐姐離開就好,不用搭理他們。實在走不掉,就給爸爸打電話。”
他眉眼間盡是冷肅。
這群人,就跟攀上了他們似的,知道他們上有利可圖,就恨不得從他們上吸點再走。
溫辛沒有經驗,他應著父親的叮囑。
溫聽蘿想起一事,問爸爸倪念瑤家的事。
溫常賦有點印象:“和我們家合作失敗后,他們另外找了很久的合作,都沒功。既然這樣的話,那應該是準備改道出國,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東山再起。”
原來是這樣。
既然他們要出國了,那以后,和倪念瑤大抵也不會再有什麼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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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時候,溫聽蘿提著準備好的禮,抵達岑可給發的地點——是一家KTV。
一邊看手機一邊找位置,模樣顯得有點呆。
不過自己并沒有發現。
順利找到地方后,一喜,準備推門進去。
可是卻推不開。
溫聽蘿使了點力氣——還是沒推開。
怔然抬眸,這才發現里面堵住門的人。
溫聽蘿很好脾氣地喊著:“讓開。”
——是季清洄。
只用一只手,看上去也沒使什麼力氣,但剛才很用力地抵抗,竟然還是沒能推得開門。也不知道這人的力氣究竟是有多大。
見終于發現了自己,季清洄才收回手,還很紳士地給拉開門。
他都已經在這里看半晌了,他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存在那麼弱過。
門被人拉開,溫聽蘿有些意外,還很乖地道謝。
季清洄的目落在的手上,“禮?”
包裝得很致,比上次給他的那個要致,上面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季清洄很惡劣地,竟然對別人的禮,頭回產生了點掠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