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海島玩了有三天。
這里好像上了“青春”的標簽, 熱烈而璀璨。
大海包容,海風自由,他們在這里, 靈魂好像也得到了自由的權限。
溫聽蘿覺,和季清洄在海島談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熱。
他們頭一回擺了“學生”的份標簽, 可以毫無顧忌的、接吻、擁抱,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與浪,都見證了他們的相。
在這里的生活很好,但也注定了是要離開。
三天之后, 他們踏上歸途。
機票依舊是季清洄訂的,他也依舊是和溫聽蘿坐在一起,而其他人都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 對他的無恥習以為常,沒有人覺得意外。
在飛機升到最高空的時候, 溫聽蘿滿目流連于窗外, 的熱與向往幾乎要滿溢而出。
最的就是這個時候的覺,那種振翅于藍空的自由,更是一直以來的追求目標。
喜歡高空。
也也不停地追求更高的高度。
而這個世上,大抵不會有人比季清洄更能理解會此時的想法。
他覆上的手,雖然有占便宜之嫌, 但這次溫聽蘿大方地不同他計較。
已經有點習慣他不就要對手腳。——他時不時的想起來一下,發現的手沒在他的手心里, 就要主來尋, 將手牽走, 時不時的還要摟一下腰。
岑可溫聽蘿形容一下季清洄, 當時溫聽蘿想了想, 皺皺鼻子說:“他好黏人。”
岑可大抵還是第一次在季清洄上聽到這樣的形容, 吃驚得下險些合不攏。
想,也就只有蘿蘿了,也就只有蘿蘿能見識到“黏人的季清洄”,并且嫌棄地給出這樣的評價。
真是一對,黏膩的小吶。
“想好考哪里了嗎?”他問。
“考清大。”溫聽蘿很堅定,看著他的眼睛,問說:“你呢?”
“和你一起。別想了,溫聽蘿,異地是不可能的。”季清洄驕矜地勾起角,信誓旦旦道。
溫聽蘿可一句話沒說,哪有想什麼?
可是聽他這樣說,安心了好多。原先確實在擔憂這個問題,也想過,要是他們沒在一個大學、或者沒在一個城市該怎麼辦。
要是可以在一,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再過段時間就要填志愿了。
而在填志愿之前……
他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溫聽蘿問他:“今年……你生日,還要去國外嗎?”
季清洄微頓,沒了剛才的輕松,對比起來,稍微顯得沉重:“應該是。”
而且今年那邊的催促來得格外早,距離他生日明明還有一段時間,可他昨天就收到了訊息。
這麼早出去做什麼?就這樣地等到生日麼?他們不嫌無趣,他嫌。
“好吧。”溫聽蘿有過一點僥幸,說不定今年他不用去呢?但是這下僥幸破滅。
不過今年的已經有經驗了,已經給他挑好了禮,不會再像去年一樣。
他是去和家人團聚,一年也就這一次,素日里都是一個人生活,本不應該說什麼,可還是忍不住說:“那你……早一點回來?”
“好。”他應得迅速。
小菠蘿有長進了,也會舍不得他了。可是又何止是舍不得他,他更舍不得啊。
當然是要早點回來。
回來見。
-
剛到家不過兩天,季清洄就拋出了個消息——他馬上就得準備出國了。
符戈趕來送他,訝異地問:“今年怎麼這麼早?”
距離他生日還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以往他也會出去,但是都是臨近生日才走。
季清洄的眉梢也有些不耐,不知道今年他們是想搞什麼。他摁了摁眉梢,代符戈幫他照顧著點聽蘿。
符戈勾著他肩膀:“那還用你說?不過也沒幾天時間,肯定沒什麼事。還跟以前一樣,時間一過就回來,對吧?”
他頷首。
“行,那時候差不多也到了填志愿的時間。等你回來填志愿啊兄弟。”符戈拍了拍他的肩,沒當是件大事。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幾天見不到麼?小事。
季清洄看了眼時間。
今天也是事發突然。他原本還想再拖幾天,但沒想到那邊直接下達最后通牒,催著趕著,不知是在急些什麼,恨不得馬上將他趕上飛機。也就是說,是臨時決定的要走。
他都沒來得及去找,剛剛給發了信息,也不知道會不會過來。
車子就在外面等,時間有些著急,沒法等太久。
可是一想到好幾天見不到人,他還是想再見一面說幾句話。
季清洄又了幾眼。
符戈調侃道:“你這怎麼跟個妻石似的。”
季清洄沒好氣地乜他:“去。”
他沒什麼心鬧,依舊是在著。
等了一會,季清洄還是沒能看見的影。他只能作罷,準備待會上車后再給打電話說上幾句就好。沒想到就在他上車的前一刻,他被住:“季清洄!”
這道聲音他怎麼可能不悉。
季清洄一揚,看向來人。
其實距離不遠。
但中途去買了個東西,這才來遲了。
跑得有些急,還在氣:“你怎麼突然就要走呀?”
“臨時通知,沒辦法。”他有些無奈,了后背,“怎麼跑得這麼急?——蘿蘿,明年開始我爭取可以留下來,不用再去管別人。”
溫聽蘿對上他的眸。
抿抿,點了下頭:“好。”
“接下去這幾天你可能會聯系不上我,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符戈,知道嗎?”
點頭應著。
其實已經有經驗了,因為去年已經經歷過一次。
季清洄挲著的手,還是舍不得,“但是要記得想我。”
溫聽蘿好笑,“知道啦。”
季清洄眸幽深,“我家里的事有些復雜,等我這次回來我再仔細說給你聽。”
他早有打算,只是很多次想說,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溫聽蘿連連點頭,“你快上車吧。對了,這個——”
手里不知何時,竟是藏著一瓶飲料。
“路上口可以喝。”遞給他。
季清洄剛接過,他以為最多也就這個了,沒想到的是,總能給他驚喜,下一秒又遞來一個盒子。
季清洄簡直不知道是怎麼藏的,上怎麼能悄無聲息地藏著這麼多東西。
也有可能,本就沒有藏,只是剛才到現在,他的注意力都沒在旁,這才沒發現。
“這個是生日禮,你可以到家后再看。”嘿嘿一笑。
是很致的一個小盒子,只有掌大。
季清洄的好奇被勾了起來。
他深深看一眼,勾起,“好,我到家后看。”
話音一落,他猝不及防地將拉進懷里,啞聲說:“抱一下。”
溫聽蘿笑了笑,任由他抱。
符戈轉走目,假裝自己是空氣。
他們抱了好久。
久到溫聽蘿出聲催他:“好啦,要來不及了吧?等回來再給你抱,去吧。”
等車子駛離很遠后,季清洄的心思都還在原地的上。過了好久,他才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飲料——是一瓶茉莉花茶。
他挲了幾下瓶,才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怎麼辦,才剛走,就已經開始想了。
他剛才說的并非是拿來哄的。他確實早有打算,希明年可以不再桎梏,不用再聽別人安排,不用再斷聯出國,而是可以留下來和他們一起過生日。
他的生日,他想和一起過。
他想要有在邊。
何止是他舍不得,溫聽蘿也在原地看了很久。
唔,才剛在一起就要分開,怎麼可能會舍得?
滿打滿算,他們也沒幾天,撐死五天都沒有。
在熱期將如膠似漆的小拆開,應該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之一了。
直到真的看不見車子的蹤影,才回離開。
符戈安道:“沒事,也就幾天,趁他不在,你好好瀟灑瀟灑。”
溫聽蘿倏然笑出聲來。
-
接下來幾天,季清洄那邊斷了聯。
一開始溫聽蘿還真有些不習慣。本來每天一坐下來就能看見他消息,或者看見什麼好玩的事也會隨手發給他,兩人每天的聯系很集,即使沒在一,也不會了聊天,而現在一整天下來那個信息框也還是空白的。
有一種生活缺了一塊的覺。
心里好像也空了一角。
也是這時,才意識到他在的生命中有多活躍,也意識到,無形中他早已融進了的生活,也早已習慣于他的存在。以至于要是想去適應他的不存在,會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
第一天的晚上,這份想念達到了頂峰。
靠在臺的欄桿上,支著下,看著月亮。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他那邊是早上。不知道他是在倒時差,還是已經開始忙碌。
可惜的是,他一定沒法看月亮。他們沒法在同一個時間,看同一個月亮——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陪伴,但是注定無法實現。
唉,他的家庭,真的是充滿神彩。
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他回來以后和介紹與解釋他的家庭況。
-
季清洄不在,也就沒人約出門,也沒人在手機上纏著聊天。加上高考結束,不用學習,溫聽蘿一下子就空了下來。
空到覺得無聊得有些許過分的程度。
平日在家也沒什麼事要做,甚至還有幾個阿姨專門照顧和溫辛,給他們切水果、榨果,直接實現了吃飽睡,睡飽吃。
溫聽蘿干脆找出了些比較經典的影片,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打發打發時間。
不由慨,高考之前,他們恨不得將一分鐘掰三分鐘來用,高考之后的這三個月假期,落差呈垂直降落,一下子空下來,能將人閑得渾都不自在。
連溫辛都發現了的反常。
在溫聽蘿看電影的時候,他端著杯水在旁邊坐下,問說:“季清洄這兩天是不是忙什麼去了,或者不在槐城?”
溫聽蘿專注地看著電影,隨口回:“怎麼這麼問?”
“因為太明顯了。”
溫聽蘿疑地偏頭看他。
溫辛淡淡道:“他要是在這兒,我可能都看不見你人。”
溫聽蘿愣了下,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的。
季清洄在的時候,和溫辛的相時間全被霸占,簡直得可憐。的大部分時間,全都是和季清洄在一起去了。
了鼻子,不太好意思地承認道:“他確實不在……”
“他去哪了?還回來嗎?”溫辛誠懇地問。
溫聽蘿一時都沒好回答。
因為他的兩只眼睛里都寫滿了他想聽見的答案——是否定的。
頓了頓,點點頭:“應該一周就回來了。”
“這樣啊。”溫辛有些憾,竟然只走一周,這樣一周后又要回來和他搶姐姐了。
“姐,你對高考績有沒有什麼信心?你想考哪里?想去哪個城市?”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溫聽蘿抱著個抱枕,閑適地靠坐在沙發上,“想去清大,去京城。”
的眼里,出堅定。
那是一直以來的目標。
從未改變。
“那專業呢?”
“還沒想好,讓我再想想。”反問他,“你呢?”
溫辛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能上清大我就上,不能的話,那就去京城其它學校。”
溫聽蘿微啞,問:“為什麼?”
“姐姐,我不放心你,我想跟著你去。”他神認真,至于不放心什麼,他也沒細說。溫辛接著說服道:“而且我們倆在一讀,也能互相有個照應,可以照顧照顧彼此,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