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大長公主的話兒,嘉太妃到底聽進去了。挑挑揀揀一年,誠王的續弦著實難找。
相比于未出閣的小娘子,誠王年紀有些大了,稍微門楣高些的都不愿嫁過來,畢竟除卻年紀的問題,整個長安城都知道嘉太妃的厲害,這可不是位好相與的婆母。
和離過的子,嘉太妃瞧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了,誠王那兒又不愿。
拖沓一年,嘉太妃想抱孫子的心越發急切。
說起來,惠寧大長公主推舉的這位慕二娘子確實合心意,貌賢淑,溫乖巧,出不上不下,雖是嫡卻不得家中寵,若前去提親,想必不會有甚麼阻礙。
至于眼疾不眼疾,尋常人家可能在意,于如今的嘉太妃而言著實不算甚麼。
待大長公主離開,嘉太妃又傳那婦人來細問了好些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沒什麼不滿意的,于是當夜在誠王歸府時,就和他提起了此事。
先把小娘子的家世出道了個清楚,然后說:“我也是偶然得知這位慕家娘子,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些年在后娘那兒不知了多磋磨,先前的婚事也被奪了,如今家里正在給相看郎君。論份配你自是不夠的,不過我們府里也無需甚麼貴來點綴門楣,要的是好,能得你喜歡,你看著如何呢?”
嘉太妃了解誠王,這兒子心腸,生來就有顆濟世救難的心,不然也不能被之前的趙氏拿那麼死,所以故意把人家小娘子說得可憐些。果不其然,向來對這些沒甚麼反應的誠王踟躕了下,“您看著辦罷,若是相中了,直接定下就是。”
他眉宇間有沮喪,估又甚麼打擊了,徹底心灰意冷,終于松了口。
嘉太妃喜笑開,“哪兒能這樣草率,明兒我托人找個由頭引我去慕家見見這位小娘子,若果真和人說的一樣,便令你們二人見見,能合眼緣,就定下這親事。”
誠王一應說好,面對這位掌控極強的母親,他如今很難有太強的反對之心。
正準備回房時,他想到今日在同僚中所聞,忽然轉問,“母妃和衛氏那邊沒了聯系罷?”
“自然沒有。”嘉太妃訝異,“陛下都登基三年了,怎麼還問這個?”
當今綏帝在先帝眾皇子中序齒為二,衛氏則是當初三皇子母妃的家族。
衛家手握重兵,是三皇子的有力倚仗。所以那會兒作為太子的綏帝險些被玉妃及其所出的四皇子戕害時,三皇子依舊能安然無恙。
后來崔家和玉家斗得水深火熱,三皇子也起了些心思,私自做了些小作,可惜不夠聰明,被綏帝發現。因罪不至死,也未能釀大錯,所以綏帝一登基就給了他一個親王稱號,趕去了千里之外的荒涼瀾州。
衛氏為保全家族,主上兵權,衛家軍則被綏帝打散分各部,按理來說已經徹底沒了威脅。
嘉太妃原先和宮里的衛氏關系不錯,時常走,待衛家出事后就再也沒見過衛家人。
誠王掃過閉的門窗,“壽王不見了,瀾州的觀察使傳訊說,兩個月前壽王忽然就消失無蹤。陛下遣人去查看,如今已經過去大半月了,派去的特使也毫無音訊。”
嘉太妃經歷三朝風雨,迅速明白過來,恐怕壽王不是消失在了瀾州,而是瀾州那邊離了朝廷的控制,“陛下要出兵?”
“那倒沒有。”誠王搖頭,“局面未明了,陛下不會輕易出兵。再怎麼也要等過了這個年關,春日回暖了再說。只是這段日子會有許多人盯著衛家,母妃可千萬別犯糊涂和他們牽扯上了。”
嘉太妃連說不會,“這些事我還是明白的,只你在朝堂當心,萬一真有戰事,也不許當出頭鳥,切莫說甚麼要領兵的話,我就你這一子,別我不得安眠。”
誠王神一滯,悉的窒息撲面而來,須臾又自嘲一笑,“母親多慮了,我已經不是二十歲的熱小郎君,如何有這等勇氣。我會好好待在長安,侍奉您。”
說罷沒再看嘉太妃,大步邁無邊的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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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太妃行迅速,翌日就尋了和慕家時常走的參知政事夫人,將緣由一說,參政夫人立刻表示理解。
“真是巧了,前些日子相語也托我給那位二娘子看是否有合適的郎君呢。”參政夫人見嘉太妃神便知在想甚麼,含笑解釋道,“不瞞太妃說,相語先前因著為妾這事,心底確實存了怨氣,但也是沖著溫氏,和那二娘子干系不大。這次因笙月任攪了人家好好的婚事,相語也心存愧疚,所以想好好彌補。”
參政夫人和云氏是手帕,向著云氏的話兒只能信三分,嘉太妃心里明鏡般,面上含笑道:“如此倒是正好了。”
參政夫人說是,“其實我也沒瞧過家那位二娘子,小姑娘得了眼疾向靦腆得很,不怎麼見人,不然相語早就想帶去參宴多面了。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帶太妃去慕家坐坐,還能幫著參謀參謀。”
幾句話下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同坐上油碧車往慕家去。
……
長安城的圈子里,論地位資歷,嘉太妃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天子見了尚且要尊稱,旁人也愿意給這位幾分薄面。
但隨著誠王和趙娘子和離后曝出的一些消息,許多人家對于嘉太妃為誠王續弦一事都敬而遠之。
聽聞嘉太妃從二人婚三月時就張羅納妾,一年后趙娘子還未有孕就時常給人“立規矩”,據說連夫妻倆行房的時機和次數都要管,出武將世家的趙娘子都苦不堪言。
也是趙娘子這樣堅毅的子經得住磋磨,憑著和誠王的,是在嘉太妃手下如此捱了十多年。那些聽說了的人家,哪個不帶著自家兒離得遠遠的。
云氏暗地里還嗤笑過這位是“老妖婆”,乍聽下人說嘉太妃到府里拜訪,很是措手不及,連忙帶人去迎。
參政夫人作中間人,介紹二位認識,含笑道:“長安城就這麼點大,太妃和相語不得在宴上見過,只是往日沒甚麼集,不得悉,如今可不就來了緣分。”
和云氏是閨友,不講那些客套話,看著奉茶的仆役退下,就把嘉太妃此次的來意三言兩語道出,“你家那二娘子可在?不若出來瞧瞧。小娘子雖說靜些好,但也不能太膽小了,至今竟連一個宴會都沒參過,來日走出去旁人都不認得,豈不鬧出笑話。我知道你總覺得自己不是人家親娘不好管教,可也不能太縱容了,幸而人是個懂事的,換一個,指不定長甚麼模樣。”
云氏知道參政夫人的意思,附聲說是,“不怕太妃笑話,過往那些事許多人都知道,二娘子和我存著誤會,著實不好像笙月那樣管教。”
倆人就這話題聊起來,竟有了種后娘難為的訴苦,聽得嘉太妃心好笑,并不摻和這些,只淡然品茗。
傳話的下人很快回了,“二娘子不在院里,似是出府去了。”
云氏轉頭,赧然道:“這孩子在府里向來出自由,我是管不著的,竟太妃跑了趟空,真是不好意思。”
“是管不著還是不愿管,我也不挑明。”嘉太妃不輕不重放下茶盞,不悅道,“你作為主母,連府里小娘子的去向都不清楚,竟不知怎麼當的家。雖說不是出閣就掌的家,但也學了這些年,難道還要和人家新婦一般糊涂不?”
嘉太妃這趟落空,心底不爽快,自是逮著人訓一頓,且專挑人痛碾。云氏當面笑著應是,等嘉太妃走了就拉長臉,怒道:“這老虔婆,自己府里的王爺不夠管,竟跑別人府里撒野來了!任是甚麼太妃,我還要聽的不。你也是,好端端的把人引到這兒來做什麼?真這婚事了,以后慕南音仗了誠王的勢,笙月豈不是見了還要行禮?”
云氏千個萬個不愿意促這婚事,被參政夫人勸住了,“莫只看表面,我這可是真真為你和笙月著想。你想,打從笙月奪了二娘子的婚事,你邊有幾件順意的事?慕懷林最近待你不冷不熱不說,外邊兒有些話更傳得難聽,說你欺負人家小娘子打小沒了親娘,連婚事都要搶給自己兒,就差拿你編后娘的書來說了。”
“說是要另覓個好親事,可先前定的是慶州伯,門第總不能比慶州伯低太多罷?那些差不多的,又都是家中看重的子弟,你愿意舍得下臉面幫奔波?誠王府的境地你也知道,有這位太妃在,誰去都沒什麼好日子。但你的名聲就不同了,誠王怎麼說也是皇親,你肯為二娘子謀這門親事,不正好說明你大度?”參政夫人道,“誠王這些年也就是因份得了個王爺的位置,哪有甚麼出息,來日誰比誰尊貴,不是一目了然的麼,你可別鼠目寸,盡瞧著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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