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對張欽說,“我家不夠隨軍的條件,你知道我和我媽為什麼要跟來嗎?”
“為什麼?”
“因為以前療養院有個打雜的人想占我媽的方子,找各種借口陷害我媽,他就是嫉妒我媽掙錢太多,他沒掙到。”
汪正,“我家絕不是這樣的人呢,以后請你家給我燉湯,湯燉好了你提前把藥包拿出來。我家看不到藥包,你家方子就萬無一失了。”
“我怕別人……”
“你不用怕,張欽他爸是司令員,兒最大,有他在,那些小人不敢生事端。你如果還擔心,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簽字,我保證萬一有什麼事,責任都在我們。”
汪又說,“你熬的湯我看效果好得很,我覺喝幾個月我說不定就好了,以后就不用了。”
林玉想了想才松口,“幾個月還是短了點,以前在療養院,他們一周喝一次,至也是喝了半年才把慢慢調養回來,長的還有喝一兩年的。”
汪面喜,“我一周喝兩次,爭取三個月后就好轉了,就不用麻煩您了。”
答應下來,林玉也松了口氣,“你答應過我們,萬一出事……”
“放心,我汪雖然是個人,說出去的話絕對算數。”
后頭商量價格,林玉以前在療養院收費一塊錢一鍋,汪覺得這個價格太低,配不上的手藝。
汪主提出來,“五塊錢一鍋,我一周喝兩鍋,一個月四五十塊錢,我給得起。”
林玉提醒,“不只是加工費,藥材才是大頭。”
“沒事兒,我經常生病,一年花在尋醫看病上的錢也不老。”
他男人的工資高,養活他們一家人綽綽有余。貴一點也就貴一點,真的是夠了病痛的苦。
還不到四十歲,何至于此!
這個時候還早,趕著買好藥材和母回來,上午還能燉一鍋,林玉親自去挑藥材,汪母子倆歡喜地跟著去付錢。
穆清沒去,說好了要出城去趕集,父倆手牽手出門。
出了城門沒走多遠,穆清蹲地上不了。
“你要怎麼?”
“背我。”
穆繼東笑了一聲,蹲下去,穆清笑嘻嘻地撲過去,爬到背篼里。
穆繼東背著閨邊走邊說,“你媽現在又找到工作了,我看無論到什麼地方,你媽靠著燉湯的手藝都能賺大錢。”
穆繼東嘆氣,“哎,算算你媽的工資,雖然沒有以前賺的多,就算一個月賺四十塊錢,也比我工資高。”
“你爹我樂滋滋地扛起養家重擔還沒幾個月,又被你媽接過去了,你說說,我這運氣,幾個男人比得上我。”
“以前聽人說,人嫁男人,就跟重投一次胎,嫁的不好,下半輩子就毀了。這男人娶媳婦兒也是一樣嘛。”
“你瞧瞧我,找到你媽媽,真是祖上積德了。”
穆清不了爸一個勁兒地炫耀,聽的煩了,直接說,“那我以后也找個像你一樣的男人?”
“不行!”
穆繼東急的跳腳,專程停下腳步扭頭訓,“能不能有出息點,找個靠你過日子的男人,以后孩子也要你養,什麼事兒都你做了,你找他結婚圖什麼?”
“穆清我告訴你,你要敢找這樣的男人回來,我立馬把你趕出去你信不信?”
穆清扭著爸的耳朵,“你不就是這樣的男人嘛,怎麼,你還看不上你自己?”
穆繼東嘿嘿一笑,“你個臭丫頭,我跟那些男人可不一樣,你不想想我和你媽多相?我對你不好?出門的時候,哪次不是老子我背著你上坡下檻?”
穆清輕哼一聲,“再說吧,反正我還小。”
“對對,你還小,你要結婚,再等二十年吧。”
穆繼東一直覺得閨還小,沒想到閨以后嫁人的事,這時候閨冷不丁地提起來,他心里就惦記上了。
“閨,以后對象了要跟爸媽說,爸媽跟你把關。”
穆清隨意是應了一聲,只想跟爸媽在一起,被寵著著,對于嫁到別人家,伺候別人家的老人,生兒育暫時沒有興趣。
就算結婚,要找個人家,能接爸媽住一起的人。
這樣的話,這是倒門兒?
招贅也行!
“閨,到了。”
穆繼東放下閨,牽著閨邊看邊逛。
“爸,這個是什麼面,怎麼是紅的。”
賣面的老太太做一口土話說,“這是紅稗面,用紅稗做的,可好吃了。”
說到紅稗穆清就知道了,《本草綱目》里有記載,據說某朝皇帝還把這個列為貢品。
“爸,買一把吧。”
“買。”
老太太利索地給他們拿了一把,“我還有紅稗你要不要?你們要喜歡吃面,可以自己在家做。”
“來十斤。一共多錢?”
“我能問問你們有糖票嗎?我想給我孫子買些糖回去,就是你們城里人吃的那個大白兔,白的糖紙,我在鄰居家見過。”
穆繼東點了點頭,換給糖票。
穆清問道,“老,您一會兒還要進城買糖?”
“對咧,等我賣完面走路去。”
“我們帶了大白兔,要不我們用大白兔和你換?”
“我換,老婆子我能走幾步路。”
穆清爸爸蹲下,背篼里放著布袋,這是準備裝東西用的,穆清從里頭拿了一包大白兔出來。
老太太要不了那麼多,算著這些面和面的價錢,拿了差不多的大白兔給,老太太歡喜地出了缺牙的。
“今天早上出寨子的時候,天上的彩霞一路跟著我,老天爺這是提醒我今天會到好心人咧!”
穆清笑了笑,對于普羅大眾來說,快樂如此簡單,不需要金山銀山,也不需要位列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上輩子不明白,被迫做或者主加到權利的爭斗當中,這輩子終于明白過來了。
現在有的,就是想要的,要守護的。
“爸爸,你看到有人賣火了嗎?”
“沒呢。前頭一個老漢提著兩塊臘,說不定他也賣火。”
“我們快去看看。”
父倆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集市肩接踵的人流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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