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凌青明若有所思。

　青竹書院是把重寶押在、書和樂上的。

　沒想到比樂的時候,衛奚把其他人的風頭都了下去。

　因穆云川這員大將不在，青竹書院這邊派出的學子表現雖好，卻比不過其他幾家老牌書院。

　作為承辦方,若是后頭再無出挑的表現，面上肯定不大過的去。

　不過后頭他又想,翠微書院能進復試也是僥幸，這場多半也就輸了，而自家是穩進的,倒沒有必要把翠微當對手來看,沒得降低自家書院的份。

　這般想著，凌青明并未表現出任何異樣，很快和其他幾位評判一起商量這場小比的賽果。

　翠微書院憑借衛奚的出表現，拿到了這場小比的優等頭名

　衛奚給開了好頭，沈翠他們當然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遞茶汗那都是基本作,穆二胖看著自家師弟發紅的指尖，心疼得給他手。

　沈翠看著衛奚略有些疲憊的模樣,再看一眼系統里衛奚的面板，看到他心值好，但質掉了2點，也有些心疼。只希下一場比或者數，讓他好好歇上一會兒。

　然而不盡如人意的是，第三場比的還真就是書。

　“我無妨。”衛奚笑著寬眾人，表示自己狀態還。

　隨后他再次下場。

　這場書法小比，由弘樂書院的那位老山長宣布了考題，“所謂天合、地合、人合、己合，四合即是功之道。眾學子便寫天地人己這四個大字吧。”

　齋夫依舊點燃一線香,一眾學子恭敬應是。

　“復試只寫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嗎不是說復試難度該大大提高嗎”穆二胖在場外小聲請教勞不語。

　勞不語道“小字容易，大字難。且這四個字委實不好寫啊。”

　如果說初試比書法，比的只是寫字的速度和字跡的好看，那麼復試比這幾個大字，則是比風骨神韻，甚至意境了。

　就如烹飪一般，山珍海味那些，不廚子都能烹飪的可口味，但若是換比最普通的青菜豆腐，化繁為簡，用最簡單的東西烹調出不一樣的味，則需要極高的技巧和天賦了。

　由勞不語這麼一解釋，沈翠和穆二胖都替衛奚了把汗。

　場其他學子亦然，誰都沒有急著下筆，都在靜靜那四個字的意境。

　后頭時間過半，眾人紛紛起手，衛奚也跟著提筆。

　四個大字寫完，他額頭滿是汗水，竟比之前彈奏了那麼久的古琴還顯得疲憊多了。

　齋夫收走試卷之后，眾人各自退場。

　這次再回到翠微書院的看臺這邊，衛奚臉上沒了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發揮的不。

　“沒事沒事，咱們本來押的就不是書，準備也不夠充分，盡力就好。”勞不語溫聲安他。

　穆二胖輕手輕腳地拿著帕子給他拭汗，“先生說得對，再說你剛彈了那麼久的琴，又連著比第二場，力不支嘛。”

　這會兒沈翠也有點后悔摘舌頭了，若是自己能說話，比起勞不語和穆二胖兩個口舌不算伶俐的，能更好的勸衛奚。

　不能言語的他也只能輕輕拍著衛奚的后背，讓他莫要失意。

　盡管大家說的都在理，但衛奚自己知道，準備不充分、疲憊什麼的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他技不如人。那四個至簡的字，他寫不出風骨神韻。

　其實在這次書院大比之前，衛奚也是有些傲氣的。不然他不至于為了勞不語，連青竹書院都不肯去。

　勞不語混不吝的名聲，他當然是知道的，只是覺得就算勞不語再渾，憑自己的資質，如何都能學的比旁人好。

　今遭才知道，天下有學之士不知凡幾，還不到他恃才傲。

　所幸是在自己并不如何擅長的書法一道上發現了這件事，若是在自己擅長的東西上輸了，才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那才真是要被打擊到。

　系統提示2號培養對象心境發生改變，商1。

　沈翠十分詫異。

　因為衛奚自家到現在，用了不系統產出，得到改善的一直是他的質。

　后頭跟系統驗證過，就像網游里等級越高，每升一級所需要的經驗就越多，越難升級。前頭穆二胖低，一顆開竅丹下去就能每樣增加20點，后頭升級速度也不慢，整資質上升到40點，超過同齡的小孩后，升級速度慢慢地就降下來了，到翠微書院立后的這半年多，穆二胖更是只提升了10點整資質。

　所以一直覺得衛奚除開素質外，那各項都80多、接近90的屬，大概率是不會再增長了。

　沒想，此番參加書院大比，竟還有這樣的收獲

　后頭沒多久，第四場小比到來。這場比。

　到穆二胖下場。

　同樣是投壺，但這場的貫耳壺已經放到了幾十步開外的地方。比前一日勞不語設想的距離還遠得多，是穆二胖不曾練過的。

　那放置在終點的壺口，落在站在的人眼里，都快一個小黑點了。

　依舊是分五組，但因為初試已經刷走了一批人，復試又不再能使用人海戰，所以隊伍變短了很多。

　衛恕前一日未曾出戰，今日復試難度大大提升，便到他下場了。

　也是湊巧，他們二人被分在一個隊伍里，衛恕站在穆二胖后面。

　前一日比投壺的時候，參比的學子們還熱鬧非常，今日齋夫依舊沒說不能出聲，卻是格外的安靜。

　很快就要到穆二胖了，齋夫分發箭矢，衛恕突然同他小聲道“不要被自己的眼睛騙了。”

　只說完這麼一句，衛恕便不再多言。

　穆二胖一時間并未弄懂他話里的意思，再看排在他前頭那個書生。

　那書生使了好大的力氣，準頭也還，但他投擲出去的箭矢，卻是直接過壺口，得了個倚竿，也就是未中，不得分。

　再聯系衛恕那話，穆二胖懂了。

　眼睛看著壺口變得那麼小，便會下意識地覺得要花很大的力氣

　若是第一箭投中之后才發現這個，那麼絕對是再無通過的可能了。

　前一人第一箭未中，但到底是個中強手，失敗過一次后，后頭連中三次散箭，不過也只得了三分而已。

　那人黯然離場后，穆二胖站到了第一個。

　同樣的放松心，同樣的風向，他微微收力，投擲了出去又是一發有初，十分到手

　穆二胖轉頭去看衛恕，衛恕也跟著翹了翹角，但隨即又恢復了如常的面。

　穆二胖也就不再分心，再次投擲，但到底水平有限，好運也沒再眷顧，后頭三箭都因為各種問題，都沒能壺。

　他投完便到了衛恕，穆二胖刻意放慢了一點腳步，而衛恕作也十分利落，四箭連發，只聽四聲清脆的響，他四箭全中

　這就是曾經在場上贏下所有書院、拿到頭名的實力

　穆二胖敬佩地看著他，要不是在人前，兩個胖胖的大拇指又想給他狠狠比一番了

　下場之后，兩人各回自家書院所在的看臺的。

　穆二胖并不瞞著大家，直接就道“我這場不大好，衛家大哥那樣四箭全中、拿到有初有終的不多，但連中三箭的卻是不。”

　這話說完沒多久，那邊青竹書院也很快統計出了結果。

　翠微書院，榜上無名。

　已經連著比過四場了，翠微這邊只通過了一場樂，就算數那場通過了，也無緣下一比試。

　沈翠就是為了拿通過復試的獎勵，才花了這麼久時間和資源來籌備的，此時的易容丹時效也快過了，照理說就該找機會離開，換回自己的份。

　但此刻他毫不猶豫在系統里續費了第二顆，在眾人都有些失落的目中，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膛

　他這毫不氣餒的模樣很快染了其他人，勞不語笑道“復試不過就不過吧，咱還有殺手锏呢小奚拿了個復試優等第一，咱們數這場也拿個優等”

　下頭的話不用再說，若是在復試中拿兩個優等，誰還能說翠微書院是草臺班子，給本地文人抹黑丟丑了

　衛奚和穆二胖來參加這比試，本就是為了增長見聞和保護自家先生的屁，當即不再自責難過，滿含期地看著張生。

　而此時聚在一起的幾位評判，同樣是為了不給任何書院題的可能，正在出最后一的數學卷子。

　最后一道題，由弘樂書院的老山長來出。

　這道題出完，其他幾位評判都言又止，最后還是作為承辦方的凌青明幫著眾人開口，試探著問道“您這道題是不是有些太難了”

　這題莫說是給復試的學子，若是讓不擅長數學的山長、夫子之輩遇上，大抵也要頗為頭疼的。

　老山長捋著胡子笑而不語，半晌后才慢悠悠地道“左右你們都各出了題，已經能檢測出學子的水平。我這道，便算是附加之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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