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燃微抿,沒有作聲,只是覺得祝蘭萱的這句話實在太過多余。
祝明鄴是人是鬼,早在十幾年前就看清了,本不必旁人特意來提醒。
見祝星燃沉默不語,祝蘭萱以為中了的痛點,心中的怒意終于有了宣泄口,繼續諷刺道:“他最的只有他自己,本從沒把你當兒看待,等你被霍庭恩拋棄的那天,你的價值跟一顆廢棄的棋子沒什麼區別。”
見祝蘭萱說得信誓旦旦,祝星燃扇似的眼睫簌簌扇,勾輕笑出聲:“巧了,我也從未將祝明鄴當父親看待。”
頓了頓,收起調侃的意味,緩步上前,直直對上祝蘭萱輕蔑的眼神,徐徐道:“而我的價值,是由我自己決定的,跟祝明鄴霍庭恩無關。”
說完,祝星燃將面前的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長的目連對方的頭發都沒有放過,祝蘭萱擰眉,厭惡且警惕地看向,跟著便聽見面前的人聲反問:“至于你說的廢棋,我想這種你現在比我更清楚吧?”
祝星燃的語氣誠懇又認真,可配上言語間門的深意,就顯得十分怪氣。
果然,祝蘭萱的臉唰得變白,許是被那句“廢棋”刺激到敏的神/經,氣得渾發抖:
“你——!”
祝星燃緩緩勾,慢條斯理地抬起瓷白纖細的右手,無名指上那枚簡約大氣的婚戒在下熠熠生輝,當著祝蘭萱的面細細端詳,似乎格外喜歡自己的戒指,角的弧度愈深:
“畢竟從我和霍庭恩訂婚那天開始,你已經覺得自己就是顆廢棋了,不是嗎?”
祝星燃的語速不急不緩,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準無誤地扎在祝蘭萱最敏/脆弱的地方,祝蘭萱惱怒,恨不得撕爛的,下意識就想揚起掌朝面前的人揮過去。
然而卻在準備手時,余里忽然出現一抹瘦削頎長的影,男人踏著夜而來,此時靜默地佇立在花園口。
看清來人是誰,祝蘭萱這只暴怒的獅子頃刻間門偃旗息鼓,默默攥了掌心,努力克制住掌想要回出去的沖。
祝星燃剛好背對著花園口,所以并未察覺到異常,今天之所以來給這給祝明鄴過生日,主要目的就是想給祝蘭萱一個教訓。
可沒那麼好的脾氣,能容忍別人跟蹤拍。
見祝蘭萱此時大氣都不敢,明顯被懟怕了,祝星燃眉梢眼角盡是笑意,連帶著對霍庭恩的怨氣也消散不,懶懶道:“還有,霍庭恩于我,并沒那麼重要。”
無論是祝明鄴還是祝蘭萱,將他看得有多重要,一點也不在乎。
祝星燃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不眨,直接將諷刺拉滿,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開口:“我想要一段婚姻,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如果我倦了,厭了,膩了,我也可以隨時換個老公。”
男人而已,在心目中的分量還沒那麼重。
果不其然,一說完,祝蘭萱繃著一張臉,臉瞬息萬變,抿著一言不發。
祝星燃心想,對方應該是被唬住了,儼然被治得服服帖。
沉寂的氣氛有一不對勁,祝星燃輕蹙了蹙秀麗的眉心,卻不知是哪出了問題。
但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打算站在這和祝蘭萱繼續糾纏,然而卻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祝星燃發現祝蘭萱的眼神直愣愣的,并不是在看,視線像是越過在看別的東西。
祝星燃的眼底劃過抹淡淡的疑,順著祝蘭萱的視線轉。
下一秒,昏暗的視野中猝不及防地闖一道悉拔的影,來人穿著一襲黑利落的風,逆而立,半邊料峭括的子浸在濃稠靜謐的夜中。
祝星燃形一頓,清凌凌的視線與不遠的霍庭恩不偏不倚的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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