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臉冷了下來，「意思是說我不能再在村子里行醫了是吧？這是命令呢，還是正式下通知？」

袁局長抬手：「卓醫生你別誤會，這不是命令，也不是通知，我們是來跟你商量的，你如果去人民醫院，既可以提高人民醫院神經外科水平，也解決了鎮衛生院沒有病人的困境！」

卓越皺眉：「那我們村子里的村民怎麼辦？我這麼放棄他們，以後我如何面對父老鄉親？」

龐院長笑道：「眾鄉親可以去鎮衛生院嘛！如果衛生院沒辦法，那就去縣裡！」

「你說得輕巧，從這裡到縣裡有多麻煩你們知道嗎？一去一來就得花一天時間！為什麼總是把困難丟給老百姓？」

袁局長想了想說道：「卓醫生，這樣吧，每個星工作日，你在人民醫院上四天班，剩下一天由你自己安排！」

卓越知道這事扛不過去，除非他離開家鄉去外地謀生，否則只能接調節，但他必須為自己爭取足夠的利益。

他考慮一下說道：「一個星期工作四天可以，不過我也有幾個條件！」

「第一，專家級待遇！」

「第二，專門的診室，不限中醫或西醫」

「第三，我要有手決定權，我接診的病人如果需要做手，我既可以自己做，也可以指定其他醫生做！」

「這些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否則我寧願接霍姆斯醫生的邀請去漂亮國！」

王秉真被卓越的胡謅唬住了，他考慮一下就答應了，原因無他，像卓越這樣水平的神經外科醫生就算去省醫院也是王牌，如果能把他留在人民醫院幾年，帶出來幾個徒弟就賺到了。

「行，就這麼定了！」

雙方商量之後決定卓越下個星期一正式去人民醫院上班，在此之前醫院要把辦公室準備好，安排實習生做接待病人，整理病歷。

醫院還要做好宣傳，專家級的醫生常年在縣人民醫院坐診是值得大肆宣傳的。

這天傍晚送走最後一個病人之後，卓越在自己家門前張了一張告示，表示他已被縣人民醫院聘請去坐診，今後只有每個星村坐診一天，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到下半，中午休息一個半鐘頭。

這個告示剛一張出來，第二天就傳遍了周圍數個村，很多人都捨不得，但凡找卓越看過病的人，基本上都是藥到病除，這段日子有三個病人因為多年的疑難雜癥被治癒，心生激之下給卓越送了錦旗。

儘管卓越每個星期還有一天在村裡坐診，但是這也意味著周圍數個村的病人不能隨時都來找他看病了，如果不能等，就只能去鎮衛生院或者去縣裡，要麼就等到星來看。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卓越畢竟只有一個人，能耐再大，一天也只有這麼長時間，如果病人太多，他一天本就看不完，為了把這一天的時間全部留給附近的鄉親們看病，他只能拒絕本鎮以外的病人，如果非要找他看，只能去縣人民醫院找他。

話說一個星期有七天，那還有星期六和星期天呢？卓越並不打算把所有時間都用於工作，他需要休息，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所以雙休是他專門留給自己的，雙休他不打算接診病人，除非對方出高診金。

「卓越，以後你去縣裡醫院上班了，我們大家再要找你看病就難了！」蔡華在卓越家話家常的時候說道。

卓越丟過去一支煙，笑著說：「對於病人和家屬來說的確不方便，我不在村裡的時候，如果有人生病了實在等不起可以去鎮衛生院！」

蔡華搖頭如撥浪鼓一般，「別說什麼鎮衛生院了，他們也只能看個冒，有時候冒都治不好！」

卓越笑道：「這你可就說錯了，鎮衛生院還是能治一些病的，反正也花不了多錢，如果鎮衛生院治不了，你們就去縣裡嘛，村裡人和附近村子里的人只要去縣人民醫院找我看病，可以優先安排！」

蔡華這時說道：「對了，你知道秦小武他們幾個已經被判了刑嗎？」

卓越驚訝道：「這麼快？」

「現在很嚴的，能不快嗎？秦小武他們幾個長期在村裡橫行霸道，大家平時都被他們欺，敢怒不敢言，秦小武被判了十年，另外三個都被判了八年！」

卓越搖了搖頭，「這幫人，是要讓他們吃點虧，讓他們長長記！」

蔡華又說：「今晚七隊曾有田家裡請了鎮上的放映員放電影，聽說都是很好看的片子，你去嗎，一起？」

如果再早十年，卓越肯定會去看電影，因為那個時候沒什麼娛樂活，如果村裡或其他村裡有人看電影，很多都會去，但是現在卓越真沒那個興緻。

「算了，我就不去了，想早點睡覺！」

吃過晚飯之後，卓父卓母在左鄰右舍的相邀之下都拿著小板凳一起去看電影了。

卓越洗漱之後早早上了床睡，他準備明天一早去一趟市裡買一輛車回來，以後要經常往返村裡和縣城，騎托車有很多不便，如果遇到下雨天就更麻煩。

好在此時的公路雖說還是砂石鋪起來的，但每年都有修整，很有坑坑窪窪，就算是下雨天小汽車也能夠在上面順利行駛，不會磕到底盤什麼的。

至於駕駛證什麼的，買一個就行了，這年頭卡得不是那麼嚴，只要給錢，很容易就能夠拿到駕駛證，卓越就是花了兩千塊錢只用了三天就拿到了駕駛證。

卓越躺在床上還沒睡著，窗戶突然響了兩聲，他坐起來喊道：「誰啊？」

「咳咳！」

卓越皺了皺眉，他鑽出蚊帳下了床，也不開燈，床上鞋子拉開房門就走出去，因為卓父卓母出去看電影，卓越沒有把堂屋大門栓上，剛一拉開大門就見一個黑影撞過來。

卓越正要一拳打過去，卻聞到了一人的氣息，他連忙收拳，一個人已經撞進了懷裡。

「誰？」卓越低聲問。

「我！」

「你、你怎麼來了？」

「進房再說！」

進了房之後，卓越低聲道：「你不怕被人看見啊？」

「沒人看見，沒人知道！」人說著就鑽進了蚊帳。

卓越躊躇了一下，咬了咬牙掀開蚊帳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