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婁語含糊道:“怕又被你吹得睡過去。”
他笑:“那就睡啊,今天一天不就是讓你休息的?”
“不要,難得只有我們兩個自由自在的一天,怎麼能睡。我們等會兒可以一起看看電影,聊聊天。總之不能睡。”
他手一頓,語氣變得很:“好。那也不妨礙我給你吹頭發,如果你睡著了我再醒你,我保證。”
婁語垮下臉:“你干嘛非要給我吹。”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給你吹?”
好稚的對話。
婁語微微嘆氣,抓了把頭發,終于老實說:“我擔心如果又長了白頭發,我不想被你看見。”
聞雪時的作徹底停下來。
他關掉吹風擱在在一邊,將拉上沙發,認真地捧起的臉。
“白頭發的話我也有長啊。”
“……這我也知道。你笑起來皺紋還比我多了。”
“開始拿我當安了?”
“啊!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起從門口的包里掏出眼,“上次跟你提過的眼,我給你拿來了。你現在用用看?”
他故意擺出一副傷的表:“哎,看來是真的嫌棄我有皺紋了。”
“是嫌棄你的黑眼圈。”
重新移到沙發上,拍了拍自己的,這回換他躺過來。
拆開眼包裝,說著可能會有點涼,一邊作輕地蓋在眼周。
聞雪時閉著眼睛方便,低著頭仔仔細細地捋平眼沒蓋好翹起的褶皺,而他突然睜開眼,那雙能凍住時間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盯著看。
拍了他的腦門:“趕閉上,這個視角看我很丑。”
“很。有皺紋,有白發的樣子也。”
他彎起眼,眼里裝滿,眼又被帶出褶皺。
“但其實我看不到那些,你在我眼里永遠是當年那個樣子。”
婁語咕噥著說麻,仍舊垂首去平眼,好像自己心頭長出來的皺紋也跟著被平了一些。
他重新在上閉眼,仔仔細細地幫他按眼周,兩人一言不發,幾步之遙的滾筒洗機嗡嗡地震著,清洗著剛才弄臟的鋼琴布套,發出些微的噪音,聽上去昏昏睡。
沒有比這更舒服的時刻了。
手機在這時震了一下,婁語騰出手看了一眼。
是栗子發來的,說最后改的外景地終于定好了,明天啟程。
臨時改外景地是無奈之舉,好在導演本就是編劇,改一下細節部分并不難。難點還是在于新場地的選擇。
這個時候再選擇國外的海島就很冒險,誰也不能保證又出什麼。如果把選擇放在國,那海島就很有限了。
挑來挑去,最后婁語接到的通知是一個再悉不過的老地方。
婁語看著那個地名,失神了好一會兒。
聞雪時看作都停了,出聲問道:“怎麼了?”
摁滅手機:“沒什麼,改的地方剛通知了。”
“哪里?”
婁語抿了抿:“……葛島。”
的原生地,那座狹長的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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