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錫對歡的腦回路轉換之快已經習慣。
他手把拉下坐下,道:“作這麼大做什麼?還有,剛剛不是說已經累得不行了嗎?”
歡的小臉一紅,嗔道:“不是兩回事嗎?”
趙錫對什麼埋沒埋金銀財寶什麼財產的事不太興趣,但只要讓歡高興的事,就這種小事,他總會滿足的。
想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唄。
另外那個羅廠長一家還有那個羅力鈞也查出來許多的事。
……那個羅廠長行事倒是算得上謹慎,但他妻子和一些親戚卻不怎麼消停,例如收人好給人安排工作,私下倒賣廠子里過時型號的機等等,不過時間短,這些都是找機械廠的人打聽的,卻并沒有實質的證據,因為公安也在查,索就把這些事給公安去查了。
至于這位曾裁跟羅力鈞,原本是沒什麼集的。
可自從曾裁拿了歡的設計做服,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在機械廠大院里有了些名氣,不大姑娘小媳婦年輕人都過去找他訂做服,這羅力鈞生風流,跟幾個姑娘關系都不錯,也陪著兩個姑娘去他那里做過幾次服,才算了起來。
歡雖然心有猜測,但見都沒有見過也不好給人直接定罪不是?
所以第二天歡就在趙錫的陪同下去了曾裁的鋪子。
在曾裁的鋪子門口先站了一會兒,看著門口的獲獎的那張系列設計海報默了半晌,這才進去。
讓趙錫在外面等,可他不同意,只能由著他了。
……覺著他就去了南方一趟,這邊發生了這事,他就好像有些保護過度,可能要過一陣才能好吧。
他們進了屋子,曾裁正在大木板臺上裁著服,看到他們目閃了閃,但很快又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他們,道:“兩位同志是想要定制服嗎?”
……
歡心道,這我一句話還沒說,你就先原形了。
這都不需要問了。
道:“不,曾裁,我就是來告訴你,麻煩你把門口的宣傳海報撤了……你故意慫恿機械廠廠長的兒子去我鋪子里鬧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拿著我的設計賺著錢,還嫌我擋了你賺錢的路,你的心也未免太黑了些。”
曾裁臉一下子漲的通紅,面上怒閃過,一陣一陣的,好一會兒才憋了回去。
他一直咬著牙盯著歡,掙扎著,像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回歡。
……顯然歡用這麼直接這麼肯定的語氣說的這幾句話,打了他原先準備好的應對。
歡已經有了答案,就不想跟他多廢話了,挽了趙錫的胳膊就轉準備直接離開。
“那是我們家的鋪子,”
曾裁在后面終于開口道,“你賺你的錢,我做我的服,互不相關,咱們做裁這一行的,從來沒說別人做的樣子另一個人就不能做的,端看誰的手藝更好而已。只是你現在的鋪子,是我們曾家的祖傳產業。”
這重點給歪曲的。
歡轉頭,攤了攤手,道:“這鋪子,我也是租金的,誰手上有房契,我就只能租金給誰,你說這鋪子是你的,那就去找現在的房主或者找政府去就是了,這些我不管。”
“但那鋪子我們曾家人下了祭咒驗,”
曾裁盯著歡道,“不是曾家的后人在那里做生意,會招到報應的……你看當年接著曾家在那里做生意的人家,有哪一個有好下場?”
趙錫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歡卻是沒所謂。
手了胳膊,笑道:“不就是小小的咒驗嗎?對我沒用的,我進去轉一圈,那咒驗應該就已經自消散了,沒辦法,我解百咒,不過……你們家那小小的邪沒什麼用,但我卻得告訴你,你拿了我的獲獎設計海報招攬你的生意,一轉頭卻在背后用最惡毒的方法放冷箭,我會讓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還有,下次做什麼之前掂量一下,承不承得了反嚙的后果。”
歡不管聽了的話面驟變的曾裁,挽著趙錫的胳膊就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趙錫的面卻不好看。
子不信怪力神。
趙錫原本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但因著沈岫岫的重活一世,再有紅安的夢和歡說的的變化,讓他對有些東西也忌諱起來……其實就算是沒這些,他太過張歡和肚里他們的孩子,聽到這種話也不可能不忌諱的。
歡手了他的胳膊,低聲道:“沒事的,我跟他說的話不是隨口說的……有什麼危險我是能覺到的,他那個,真不真都不用理。晚上回去我跟你說。”
兩人一起去了鋪子,歡就讓趙錫安心去了公司。
回了鋪子就跟米月紅還有其他人招呼了一聲,就沒再理會們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起房子來。
當然什麼異樣也沒看出來。
這鋪子離了曾家的手之后,都住了好幾撥人了,能這麼容易看出異樣來,東西怕也早被人拉走了。
再說了,這鋪子他們前段時間才找人收拾過呢,地板是新的,墻壁也都收拾過,家更是新的,就這麼看能看出什麼來?
至于外面,這鋪子不帶花園,前面是條街,后面還是條街,然后就是居民樓了。
要埋東西肯定不會埋在外面,要真埋在外面,那曾裁肯定也早就挖走了。
說實話,這里以前是綢緞莊,并不是曾家的祖宅,要埋東西的幾率也不大吧?
這樣轉了一圈,什麼都看出來,倒是看得米月紅們對投過來了異樣的目。
就在歡想著就算曾家在這里藏東西的幾率不大,還是改天早點或者晚點跟趙錫一起過來敲敲墻看有沒有空心的磚時,米月紅道:“姐,你干啥呢,怎麼一大清早神神叨叨的?”
“嗯,沒事,”
歡隨口應付,道,“就之前的事嘛,那個羅力鈞來店里鬧事的事,這世上哪里有什麼無緣無故的鬧事,其實是機械廠那邊一個姓曾的裁特意挑唆他來的……因為他一直用我的設計招攬生意嘛,我們開了鋪子,他生意就不行了,懷恨在心,這不就挑唆人上門挑事,想讓我生意做不下去嗎?我今天去見他,還發現他神神叨叨的,說什麼要給我們下咒什麼的,我這不就隨便看看,別讓人哪里扎了小人什麼的嗎?”
米月紅正好下來的陸和琴:……
米月紅一下子跳了起來,道:“這老東西,竟然這麼惡毒!”
“沒事,”
歡笑道,“這種小伎倆,就是嚇唬人的,我記得以前人家做生意,不是都喜歡往家里請關公嗎?既是武財神招財,又能翦瘟除邪,現在改革開放,國家已經不這些了,回頭我們也去廟里請一個關公回來,就不怕這些了。”
是不怕那姓曾的什麼咒怨,但總要安安鋪子里的人還有趙錫的心。
說著又問米月紅和陸和琴兩人最近的生意況。
米月紅聽歡說請關公就重重點了點頭,道:“要這樣!小人之心不可不防!”
再聽歡問起店里生意,臉就仰了起來,又是驕傲又似解氣般道:“這回可是托了他們這些混混鬧一鬧的福,咱們鋪子的生意比之前更好了,訂單已經接到了兩個月后,這才初夏呢,竟然已經有人跟我們訂大……對了,機械廠來的人特別多,好多人過來就算不訂做一件服,也會買上一個手袋或者錢包走。”
又道,“姐,這樣的話我們加班加點也已經做不及了,要不要再招些裁師傅啊。”
歡聽到這個笑了出來,道:“這個我早就想過,下次你回農場,幫我挑選一下,看有沒有踏實能干品好技也不錯的,問們愿不愿意到鋪子里來干活。”
農場那邊做“小胖熊”已經好幾個月,手藝達標的工人也越來越多,歡從一開始就已經打了這個主意。
其實學校的同學,甚至包括系里不同級或者別的系的同學看到陸和琴和王萍萍在歡鋪子里幫忙,都找或者找陸和琴王萍萍表達過也想過來幫忙的意思……畢竟這會兒大部分學生家庭條件都一般,能賺外快的機會也很。
不過學生不穩定,品上也不像陸和琴王萍萍那樣比較了解,所以歡并不想隨便請們。
米月紅一聽歡這話眼睛就亮了起來,重重點了點頭,笑道:“姐,你不知道紅蓮有多羨慕我,不知道有多想過來。”
說著又想到梅主管,想到自己要是挖人過來,梅主管可能會出現的臉,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道,“姐,梅主管肯定要氣炸。”
梅主管一直想擴大生產,或者不只做售價便宜的手袋錢包,想跟歡合作做服,但歡卻死卡著這塊不肯授權給裁廠,這回不僅不授權給裁廠,還要把技好的練工人們給挖走,你說梅主管氣不氣?
歡笑了出來。
可不管梅主管會不會氣炸。
轉而道:“對了,機械廠那邊再有人來下訂單,你就把曾裁剽竊我的設計,看我開了鋪子他劣質的盜版仿制沒人再去訂做,心里不忿,就慫恿羅力鈞到我這里鬧事,想要砸了我的鋪子的事傳出去……看還有沒有人去他那里訂做服。”
米月紅和陸和琴都點了點頭,道:“我們一會兒也跟萍萍姐還有嫂子們也說一聲。”
這種八卦總是傳得特別快。
有關曾裁剽竊棕棕熊裁鋪小裁的設計賺錢不算,等小裁自己開了鋪子,生意到了影響,就心中不忿,挑唆羅力鈞這些機械廠小混混們去找小裁麻煩,還要砸小裁鋪子,這事失敗之后,甚至下咒詛咒小裁的事一下子在機械廠傳了個遍。
這下子別說是再沒人去曾裁鋪子里顧他的生意,有人夜里甚至直接撕了曾裁門前的宣傳害怕,還往他那鋪子門口淋了一門口的黑狗。
曾裁和他人看這樣下去不行,還想跟廠子里的人分辨哭訴。
但立馬就有人馮大寶那批機械廠子弟的家里人跳出來,把他們罵的狗淋頭,道:“我兒子回家都已經說了,分明就是你挑唆的,要不然他們好好的怎麼會跑去那小裁鋪子里去……他們平常雖然也游手好閑,但還不至于做出欺男霸的事,就是你這老東西,一肚子壞水,現在還好意思哭!”
他們兒子雖然不爭氣,但以前也就是小打小鬧讓他們點心,現在好了,直接被拉到公安局拘留了一個月,還留了案底,整個家里人都被影響了,你說他們氣不氣?
這麼一罵,一下子坐實了這事。
曾裁在這機械廠的裁生意再做不下去。
禍不單行,等羅廠長因為以權謀私等各項罪名被革職,新廠長上任,就更是直接開除了曾裁人在廠子里生活部雜工的工作,曾裁做不了裁生意,再想回廠子更是不可能。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曾裁就被著只能退了鋪子,帶著他人離開了西州城。
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約莫是回哪里老家去了吧。
據說離開之前他還特意跑去歡那鋪子圍著鋪子轉了好幾圈才走。
第二天米月紅聽說了這事直接拿了一個燒紅了的鐵鍬倒了滿滿的醋在上面,圍著鋪子這樣淋了一圈的醋,這是老家的土方法,據說可以驅邪避毒,這樣做完之后,再狠狠拜了拜關公才覺得穢氣去了大半。
不過這幾件事之后,晦氣不見有,鋪子里的生意卻越發的好了起來,就是外面的仿制也沒之前那麼囂張了,只是沒人敢打著歡的招牌再在外面招攬生意了。
歡跟趙錫說起這事時正手按著前的合歡花印記……這印記也是特別奇怪,之前有一段時間特別艷嫵,但自從有了孕之后,卻是和溫馨起來,跟以前已經十分不同。
道:“我跟你說過,他說的那些什麼咒語不說九是假的,說來嚇唬人的,就算是真的,估計也是假冒偽劣的牛鼻子老道不中用的咒,對我不管用的……我對危險有本能的反應的。”
趙錫握了的手。
他沒告訴,為了這事,后來他又找過那姓曾的,威了他直到他說那的確是他心有怨恨隨口說的才放了他。
歡側頭看他,笑道:“我有時候倒是好奇紅安哥那個夢,如果我的意識一直都沒有醒的話,那時候,我到底是在哪里呢?不知道你又怎麼樣……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
趙錫眼神暗沉。
歡看見,就探去親了親他的,道:“這周末我們去看看外公家的主宅,我總覺得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趙家主宅那邊住的人已經都搬走,歸還手續也已經辦了下來。
讓趙蘭珍過去之前,歡決定自己去看看。
趙錫抿了抿薄。
這些神神叨叨的,幾乎讓他不太樂意去什麼趙家主宅看了。
他覺得現在就很好,他們也不需要什麼金銀財寶。
可是明顯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也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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