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

　霖霖和瑤瑤一天一天長大。

　因為兩人天生力氣大，隨著年齡增長，這力氣越發的深不可測，再加上兩人從剛會走路開始，趙錫就開始親自訓練他們，再之后更是請了專門的武和跆拳老師教導他們，所以兩人武力值上限到底是多，別說是趙老將軍，就是趙錫甚至歡都不知道。

　有這樣的武力值在，趙老將軍就覺得不拿來報效國家，簡直就是浪費。

　喬司令從來不會對歡霖霖還有瑤瑤有什麼要求，但在這一點上，他從來沒出過聲，卻也能看出他是贊同這個觀點的。

　在這樣的環境影響下，霖霖到底考了軍校。

　至于瑤瑤，自由自在慣了，那個子哪里是適合進部隊的？

　不過家里人對瑤瑤一向要縱容些，也覺著進部隊是要吃苦的，也就由了。

　可大家是萬萬沒想到，瑤瑤最后不僅沒進部隊，還去拍了電影，進了電影學院。

　瑤瑤做出這個決定，除了歡，幾乎全家都是反對的。

　趙錫也反對。

　他其實一直不是很干涉孩子，除了不停地錘煉他們，讓他們有自保能力之外，本就不會干涉他們的日常生活。

　好在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除了揍人之外，其他的事都不太需要他們心。

　卻沒想到瑤瑤突然出這麼一個炸彈。

　……也不算是突然，其實很多事很早以前就已經有跡象，只是他們沒在意，或者因為不干涉孩子，他們只要自己做事有分寸就什麼都由著他們，也就沒管，甚至還幫著他們，例如瑤瑤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拿了鋼琴大賽的各種獎項，唱歌比賽的各種獎項，從兒園到高中，但凡有什麼表演活，也從來不會了的影，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在兩部電影里客串了角，只不過他們保護保護得很好，因為兒園的那些事，他們從上小學，就跟學校代，對外瞞了的家庭背景，所以雖然一路拿了不獎，還拍了幾部電影，但外面和報紙上都沒有任何關于家庭背景的報導。

　但進電影學院和參加點什麼比賽，偶爾拍一下電影可完全是兩回事。

　甭管趙錫怎麼支持歡的事業，在教育孩子上也放得開，但卻不太能接瑤瑤進娛樂圈，以演戲為自己的職業。

　其實演戲他也不排斥，主要是他不喜歡兒太過投演戲，每一部戲，想要演得好，就得神和投，這對神和其實都是一種消耗，也很容易戲里戲外不分，陷進去……但你能拍一部戲就來一次嗎？

　都不說什麼拍戲要經常“親接”了。

　歡原先以為他反對只是不喜歡演戲會有跟男演員的親戲。

　……說實話歡也不喜歡這一點，但相信自己的兒，覺得會理好，更覺得那是自己的人生，必須尊重。

　勸趙錫，道：“人這一輩子，說長很長，說短其實也很短，從我下鄉，咱們在一起，一眨眼都二十年了。”

　手理了理他本都不需要理什麼的睡，最后了頓住，手拽著他前的扣子，笑道，“你看，我們都是很有自己主意的人，那時候，打定了主意，誰又能反對的了咱們？可是我們過得多好啊，這一輩子，我都不覺得會有任何憾，所以……瑤瑤想要過怎樣的人生，就讓自己決定吧。”

　趙錫原先還板著臉，可是聽到說“可是我們過得多好啊，這一輩子，我都不覺得會有任何憾”，心立即被各種的緒脹滿，他手了的臉，眼前好像又出現冰天雪地里，第一次見到的形……二十年，好像從來都沒變過，但對他來說，又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因為過去的二十年，現在的和他，上和心里都融著彼此。

　他從這種緒中緩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到兒的那個話題，道：“演戲并不容易，投要求太高……瑤瑤的格豁達，我不希那些影響，變得敏脆弱。”

　歡這才明白他反對的真正原因。

　側了腦袋想了一會兒，才道：“你也說了格豁達，我相信，會做得好的。演戲的時候投，也可能讓更豁達通，我們先看看吧，不能讓試都沒有試過，就否定。”

　他最終同意了的話。

　而最后事實證明，趙錫的擔心委實多余了。

　瑤瑤不管在大屏幕上瞅著多投，回到家時永遠都是活蹦跳的。

　從一開始小角開始，各項獎項拿到手，但生活上卻是低調到不能再低調，除了必要的宣傳活，從來都不會三天兩頭的見報，更不會有什麼七八糟的緋聞，總之，除了拍戲，其他多數時候都是查無此人。

　但記者總是不死心。

　偶然有人拍到出豪宅，但稍微會出些蛛馬跡的照片很快就會被全網刪，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網上便有些傳言，說背景很深，可能是有什麼“干爸”……尤其是，據說有投資商在酒宴上想要占一點便宜，竟然被打進了醫院，那投資商揚言要讓在娛樂圈混不下去，結果在商界混不下去的是那投資商，沒多天就進了局子……眾人一篇嘩然。

　不過朋友多，偶爾也會被人拍到跟某個富二代其他二代“吃飯約會”，但卻從來沒承認過有什麼。

　其中就有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某城首富的地產大佬羅改開，經常被拍到在趙之瑤拍戲時各種探班，別人問他是不是趙之瑤男朋友，上報采訪時一向高冷的他聽了這個卻是忙搖手，道：“沒有的事，你們可別說寫，這麼寫，我改天連見一面怕是都見不到了。”

　眾人：？？？

　要不要這麼卑微？

　大眾都對趙之瑤的十分好奇，對的觀也十分好奇。

　一次電視綜藝中主持人突然問：“之瑤，你在電視還有大屏幕上演過這麼多人的，能跟我們說說，哪種是你最欣賞，你覺得是你看過最好，也是你最想要的呢？還有，你長得這麼，有時候會不會寂寞……跟邊的人差距太大，很難不寂寞啊，是不是從小到大邊就沒有比你更漂亮的人？”

　眾人大笑。

　這簡直就是個坑啊。

　就算是事實，難道要趙之瑤說，天下就沒有比我更漂亮的人？

　電視下面的瑤簡直把主持人罵了個突突。

　趙之瑤卻是沒所謂地聳了聳肩，道：“當然有。”

　“當然有？”

　主持人卻不放過，道，“誰？誰還能漂亮過你？”

　臺上的嘉賓都了腦袋看向了，眼中出期待……哪怕是客套或者應付場面呢，只要肯說“在座的都很漂亮”，那對們來說也是一件有面子，以后能時不時拿出來說上一說，再等一段時間，還能變了變說“趙之瑤都承認沒有漂亮的明星”……

　然后們就聽到趙之瑤笑道：“我媽啊，我媽要比我上百倍，所以寂寞什麼？小心回去挨打。”

　媽比還要漂亮？

　下面的瑤松了口氣。

　臺上的主持人和嘉賓們卻都覺得這趙之瑤，真是賊，這句話能有什麼病？

　就算媽比不上，這話也只是抬高自己，真是一點便宜也不讓別人占啊！

　“那你看過最好，你最想要的呢？”

　主持人笑道，“這回你可不能再敷衍我了。”

　趙之瑤瞅他一眼，誰敷衍他了？

　可一向都說實話。

　最好，最想要的？

　腦子里晃過無數的畫面，看著鏡頭笑了一下，道：“我看過最好的，是我邊人的。”

　不管時怎麼流逝，他們在眼里，歲月好像都沒有變過似的。

　無論什麼時候回去，看到的，總是讓到最溫馨最溫暖最幸福的畫面。

　聽到主持人又問：“邊的人？你的朋友嗎？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悉的人？”

　趙之瑤轉頭看了他一眼，一笑，道：“不是，是我爸媽。”

　前面“不是”有聲，后面“是我爸媽”卻是無聲。

　畫面一閃而過。

　電視機前的觀眾很久都在回想著那個口型，但當時，卻是無人聽到猜到了的。

　只有在家里特意拉了趙錫一起看兒上綜藝的歡，看到了，也知道說了什麼。

　嗔道：“這丫頭，盡會給我惹麻煩。”

　不過上嗔怪著，心里卻是欣又驕傲的。

　因為即使是進了娛樂圈，瑤瑤也一直都是自己，一直把自己生活安排的很好，格也并沒有到任何負面的影響，反而更颯更獨立了。

　電視關掉，趙錫卻是了太。

　相比較電視上漂亮飛揚的兒，他更喜歡在訓練場上或踢或舉槍揮汗颯爽英姿的兒。

　不過反正過得好，他也就懶得管了。

　只是……

　電話果然在五分鐘后準時響起，里面傳來瑤瑤的聲音，道：“阿媽，看到沒，我電影拍完了，那個宣傳綜藝也錄制完了，好不容易有一個小長假，有一個月的時間，你陪我去哪里度個假好不好，反正你新季手袋和服裝的發布會也結束了……”

　趙錫的臉黑了下來。

　歡瞅了一眼趙錫，跟電話那頭哄了幾句什麼，掛了電話，才去拉了丈夫的手，嗔道：“沒見過你這樣的，還要跟兒計較，你知道拍戲辛苦……要不我們去度假，就帶上好了，那又不是別人。”

　歡每到季節更替的時候都會特別忙，因為會有新季手袋和服裝的發布會，這是國和國際服裝界都關注的盛事，雖然有別人負責打理，只需要負責設計就行了，但要心的事肯定還是很多。

　這一次秋季系列忙完，趙錫特意拿了一段時間的假，準備陪出去走走，卻沒想到兒又了一腳進來。

　……這也不是第一次，不管瑤瑤在外面怎麼獨立，卻總喜歡黏著他們，工作忙起來是真忙，但卻也有彈，甚至會就著媽的時間挑劇本，然后一休休幾個月，幾乎霸占了媽所有的休息時間。

　所以趙錫覺著，當初就應該堅持反對去拍什麼電影，進什麼電影學院才對！

　看兒子進了軍校，去了部隊，多消停！

　歡看他還是沉著臉，不由得好笑，摟了他的胳膊，笑道：“你可真是的……瑤瑤記著咱們你也不高興，要是早早個男朋友，整年的不著家你怕是又要黑臉了。能這麼黏著咱們也就這幾年了，等結了婚有了孩子你看還記不記得叨叨我們，就忍著點吧……畢竟咱們陪他們的時間有限，可是咱們還有一輩子呢。”

　一輩子，總是不經意地說著一句話，就能讓他心。

　他道：“都是你縱的。”

　歡就笑。

　那是瑤瑤，他們的兒啊。

　而且孩子大了，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其實還是有限，一直在一起的，還是他們啊。

　可是一輩子說長很長，但其實過完了，回首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時間。

　又是一個的冬季。

　深市是沒有雪的，歡卻是對雪有獨鐘，所以每個冬天趙錫都會陪著回西州城，甚至紅星農場住上一段日子。

　這一個冬天好像比往年格外的冷些。

　歡躺在床上，樓下約約傳來孩子們說話的聲音。

　看著窗外飄絮一樣的雪花，還有漫天的雪景，眼前好像閃過很多很多的片段……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了，在最開始意識蘇醒的那一年，經常會看到過往記憶里早就沒有了的片段，包括還是嬰孩的時候，母親臨終前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