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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熱》 第46章 第46章

 馮越便和陳嶼舟坐在了一起。

 程里:“......”

 我、

 他怎麼忘了明芙也可以選擇坐他邊呢。

 不過坐他邊也比跟馮越坐一起要好, 程里默默安了一下自己,跟明芙打了個招呼:“芙妹。”

 明芙跟他點點頭,想起什麼,問他:“程安是你弟弟嗎?”

 “昂對。”程里本著要替陳嶼舟照顧好明芙的念頭, 從桌上挑了瓶讀數低的酒開了給:“這酒度數不高, 適合生喝, 你嘗嘗。”

 明芙接過來:“謝謝。”

 程安時刻惦記著自己月老的份,一秒都沒忘給馮越和明芙創造機會,他招呼著眾人:“干坐著多沒勁,來玩點什麼啊。”

 他這位壽星一開口, 其他人紛紛附和:“行啊,玩什麼你說。”

 程安想了想,騰空了個酒瓶出來和紙牌一起放到桌子中間:“那就酒桌常駐嘉賓, 真心話大冒險吧。”

 其他人出聲調侃。

 “土不土啊你。”

 “程總監多開始搞文藝復興了啊。”

 “還以為你能說出點什麼流游戲。”

 程安嗖嗖幾個眼刀飛過去:“說土你玩了?要沒這游戲你朋友哪來的。”

 其中一人舉手投降:“錯了, 來來來。”

 “我是壽星我先轉啊。”

 程安拳掌了一陣, 轉酒瓶。

 酒瓶磕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幾秒后,酒瓶停止運, 瓶口對準了剛才調侃他的男人。

 “你也甭選了,我給你決定,就大冒險。”

 程安指著陳嶼舟:“把我哥逗笑, 下面轉到你兩次都給你免了。”

 男人看了眼陳嶼舟,非常利落的做出選擇:“我喝酒。”

 程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遞過去:“別養魚啊, 這這麼多姑娘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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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然后開始轉酒瓶。

 這次轉到一位生, 了張紙牌翻過來——

 用叼酒杯喂左邊第一位異喝酒。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程安的朋友,互相認識。

 生爽利的拍拍邊男人的肩膀:“哥們,配合一下啊。”

 的選了個比較輕的杯子咬在里,單跪在沙發上低頭控著酒杯往下倒。

 男人張接住,小半杯酒咽下肚。

 喂完酒后,生開始轉瓶子。

 這次轉到了程安,許是生日運氣加持,他到了真心話,被問一夜幾次。

 程安半點不害臊:“三四次吧,這東西次數多了也不好。”

 眾人起哄的“哦”了聲。

 明芙的生活很簡單,事務所和家里兩點一線,除了事務所聚會或者陶璐突然想來酒吧坐坐之外,參加這種聚會。

 現在看他們到的問題,覺得很正常,畢竟都是年人,總不可能只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這種簡單的問題,但難免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禱不要轉到

 場上的人多,接下來幾次還真沒轉到過明芙,也放了心,窩在沙發上咬著吸管小口小口的喝酒。

 人一松懈下來就容易出事,明芙很好的印證了這句話。

 酒瓶和眾人的視線齊齊對準的時候,還有點懵。

 把里的酒咽下,上前了張紙牌——

 大冒險,和右邊第二位異杯酒。注:大杯。

 明芙右手邊第一位異是馮越,接著便是陳嶼舟。

 扭頭看過去,只得到了男人的側臉。

 著紙牌的手指因為用力有些泛白,正想說直接罰酒,就聽見玻璃杯磕到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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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嶼舟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這邊,屈指敲敲桌子:“快點,別墨跡。”

 馮越溫和的笑起來:“明芙臉皮薄,不然我替喝吧。”

 “你跟什麼關系,”陳嶼舟冰冷的眸子睨著他:“得到你替喝?”

 氣氛繃到一即發。

 程安這下總算發現了些不對勁,他看向程里,希得到點什麼信息、

 結果程里就沒看他,還的瞅著陳嶼舟那邊。

 程安:“......”

 “不用別人替,我自己來。”

 明芙拿過那杯酒,起走到陳嶼舟面前,“麻煩了。”

 陳嶼舟沒說話,站起來,附抬臂圈住明芙的肩膀。

 獨屬于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明芙拿著杯子的手小幅度的了一下,環上他的脖頸,把酒杯送到邊。

 坐在他們旁邊的馮越垂著眼,臉有些難看。

 圍觀的眾人視線在他們三個人上來來回回的轉。

 一杯酒很快喝完,兩人分開,均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如果不是陳嶼舟剛剛表現出的強勢,眾人只會以為他們只是在完任務。

 回到座位上,明芙轉了下酒瓶。

 這次酒瓶轉到了程里,他到的紙牌容是給聯系列表第一位打電話表白。

 程里出手機放到桌子上,點開通訊錄給第一位聯系人撥過去電話。

 被提示對方的電話已關機,他攤攤手:“這不怪我啊,對方不接。”

 程安也學著他攤攤手:“喝吧哥。”

 程里很痛快的到了三杯酒喝下。

 明芙坐在他旁邊,瞥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前幾位,覺得有點眼

 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在座的人基本都了一次,只剩下陳嶼舟一次都沒被轉到,許是老天看不下去,程里這次很準確的轉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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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里虛虛點了點桌上的紙牌:“吧,可算到你了。”

 陳嶼舟把最上方的紙牌翻過來,很簡單的一個大冒險——

 當眾唱歌,曲目不限。

 “無語,你的憑什麼這麼簡單。”程里翻了個白眼,而后想到什麼,又笑起來:“這個當眾不能只當著我們,你去臺上唱。”

 陳嶼舟盯著那張紙牌看了幾秒,從沙發上起來,朝臺上走去。

 男人長,一路走過去吸引了不別的卡座的目

 他走到臺上,恰好駐唱歌手結束了一首歌,涉幾句,駐唱歌手把上背著的吉他遞給他。

 程里悠哉的靠回沙發,“有耳福了啊你們,我們舟舟唱歌就倆字,一絕。”

 “是嗎,倒還真沒聽過舟哥唱歌。”

 “那這不得錄下來,轉手一賣,我沒準能發財。”

 “設備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開嗓了。”

 說著,還真有人舉起了手機要錄視頻。

 悉的音樂聲響起,明芙著易拉罐的手不自覺用力,的瓶很快凹進去一小部分,抬眼朝臺上看去。

 男人坐在高腳椅上,吉他卡在上,低著頭,修長分明的手指撥弄著琴弦。

 不斷變換彩的燈從上方落下,明明滅滅的照在他上。

 到了某個節點,陳嶼舟靠近話筒。

 “愿我會揸火箭帶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兩人住

 活到一千歲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邊多樂趣”

 男人清冽的嗓音唱起粵語歌有種獨特的溫,逐漸吸引酒吧里的人看過去。

 明芙僵在座位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陳嶼舟。

 當一首歌印上某個人的名字,這首歌便會有獨一無二的記憶。

 歌聲響起的那瞬間,明芙好像回到了高二那個熾熱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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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靠著椅背,細碎的灑下,他角帶著又又壞的笑,還有點小得意地看著,尾音勾出纏綿的味道:“看我啊小同桌。”

 年的模樣漸漸和臺上的男人重合,對方似有所,驀地抬起頭,視線穿過迷離晃眼的燈,遙遙對上的眼睛。

 他眼里出的緒灼熱又直白,歌聲沒停——

 “我與你永共聚,分分鐘需要你。”

 程里瞥了眼明芙,裝似隨意的說道:“誰他媽讓他唱歌了,也不知道唱給誰聽,麻死了。”

 明芙垂下頭,遮住眼里翻滾的緒。

 唱完一首歌陳嶼舟便回來了,他不的掃了眼明芙,見低著頭,只覺得間干無比。

 臉再次冷下去,坐回沙發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嶼舟?”一道聲從沙發一側響起:“你也在這兒玩啊。”

 明芙對這個聲音可謂是敏至極,即便是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也能一下子辨認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連看都不用看。

 陳嶼舟抬眼看去,見到來人,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丁欣毫不介意他的冷淡:“要不是你剛才上臺唱歌,我還看不見你呢。”

 陳嶼舟心不好的時候半個字都不想多說,他沒再搭理丁欣,自顧自的又倒了杯酒。

 程里銳利的小眼神在丁欣上轉了轉,覺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他招呼丁欣:“過來一塊玩會兒?”

 丁欣欣然應下:“好啊。”

 座位基本都坐滿了,程里掃了一圈,最終把視線定到自家弟弟上:“程安,起來,給姐姐讓座。”

 程安一臉懵:“啊?”

 “啊什麼啊,趕起來,沒看人就站你旁邊呢嗎,你好意思?”

 程安“哦”一聲,從座上起來,“姐姐坐。”

 程安的位置和陳嶼舟之間只隔了一條窄窄的過道,現在換丁欣坐下,沒坐正,偏向陳嶼舟那邊,問:“你們剛才在玩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程里擔當起主持人的份:“陳嶼舟,轉瓶子了。”

 “不想玩了,你們玩吧。”

 程里直接團了個紙團準的丟到過去:“今兒程安生日你別他掃興啊,快點。”

 程安聞言,站在一邊茫然的眨眨眼。

 這還是他生日嗎?

 他怎麼覺不像呢。

 陳嶼舟上的紙團,不耐煩的“嘖”了聲,倒是沒再拒絕,轉了圈酒瓶。

 酒瓶轉了十幾圈后,速度逐漸慢下來,最終瓶口對準了剛落座的丁欣。

 丁欣笑著嘆:“我運氣還好,剛坐下就被轉到了,是紙牌嗎?”

 程里點頭:“對。”

 丁欣翻過最上面那張紙牌,是真心話——

 很簡單很無聊的一個問題,問有沒有喜歡的人。

 看到紙牌上的容,程里挑了下眉。

 這他媽老天都在幫忙撮合明芙和陳嶼舟這倆擰

 程里一字一句念出紙牌上的容,余留意著明芙的靜。

 “當然有啊。”丁欣很大方的附贈了一個答案:“而且他就在場。”

 酒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切換到了傷模式,輕緩傷懷的歌聲傳遍各個角落——

 “遠方傳來風笛

 我只在意有你的消息

 城堡為守著

 在場的人除了陳嶼舟沒人再和丁欣認識,口中那個喜歡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眾人目的掃范圍又多了一名員。

 臺上歌聲也在眾人的視線流轉間到達高部分——

 “明明就他比較溫

 也許他能給你更多

 不用抉擇我會自變朋友”

 明芙突然間就坐不下去了,酸驟然襲上眼眶,從沙發上起來,小聲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你們玩。”

 陳嶼舟一直留意著的舉,見狀下意識跟著站起來,邁出兩步,手腕被人從后面拉住。

 丁欣看著他:“嶼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沒興趣知道。”陳嶼舟拂開丁欣的手,面冷淡:“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誰,就是剛剛走了的那個。”

 說完,抬追了過去。

 在場的人,除了馮越和丁欣面黯淡,程里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

 尤其是程安。

 他總算是知道第一次見到明芙覺得的原因了,這他媽不就是陳嶼舟寶貝得不行的幾張照片里的主角嗎!

 馮越已經知道自己出局的結果,或者說他本就沒在過局中。沒必要再繼續留在這里,他和程安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程安還在極度震驚的模式中無法自拔,對于他的離開只含糊的應了聲。

 丁欣也沒再逗留,返回了的卡座。

 眾人視線掃范圍的四位主角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他們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所以說剛剛那是四角嗎?”

 “不是吧,我覺得是兩相悅,還有倆打醬油的。”

 “真是好大一出戲啊。”

 程里見自家傻子弟弟還愣在原地沒回過神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看到沒,這才是你該撮合的。”

 “也就是說我剛才差點把親嫂子推給別的男人。”程安喃喃一句,咽了咽口水:“哥,你說舟哥會不會打死我啊。”

 “他倆要是沒事你也沒事,他倆要是有事,你就自求多福吧,沒準陳嶼舟會念及你喊他二十多年哥的分上饒你一命。”

 舞臺上播放的傷音樂也到了尾聲,安靜兩秒等零點來臨,躁的音樂喧囂而上,節奏強烈鼓點分明,一掃幾秒前的郁沉悶。

 燈變換的速度也隨之加快,舞池里扭姿逐漸增多。

 明芙躲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才把眼里的酸下去,了張紙巾干手,轉走出去。

 剛過拐角,的腳步便頓在了原地。

 男人背靠墻,里咬了煙,目徑直看向洗手間的方向,目的明確,是在等人。

 見出來,陳嶼舟直起子,把煙按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

 明芙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是再等自己,但是想到丁欣,垂下眼,裝作沒看見他一般著頭皮往外走。

 路過他邊的時候,明芙下意識加快腳步。

 手腕驀然一被一大力扯過去,眼前一晃,后背撞到墻上,兩只手被抓著按在墻上,灼熱的氣息襲上耳廓,耳垂隨之傳來一陣潤的刺痛。

 男人被酒浸染過的嗓音低啞又纏綿:“喜歡那律師?那我怎麼辦?”

 作者有話說:

 我!終!于!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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