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緒平復了一些,顧之桑又道:
“我說了你上奇怪之不僅僅是命格一點,我觀你的魂魄中還被種下了一條很奇怪的契約,但被換了的命格掩蓋住了。想要查明,得先把命格換回來。”
邢瀾忙問:“怎麼換?”
“捉鬼。”
那紅厲鬼因仇怨索命,一定知道害死它的人是誰,只要把它捉住就能知道那人的信息,破除換命咒。
“它雖然被我打傷逃走,但對命格主人的怨恨是不死不休的,這些天跟著秋姐,就是想報仇。現在秋姐已經到了最虛弱的時候,它絕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一定會再找來的。”顧之桑說:“正巧我也有些事要問它。”
聽說厲鬼還會回來,于秋和邢瀾已經開始慌了,接著們又聽顧之桑道:
“這兩天我會守著秋姐,但在此之前我得去買些布陣制符的材料,我給你們留兩道防符,你們倆就在這里等我回來……”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發虛。
邢瀾有些不好意思道:“顧小姐,我實在害怕那厲鬼來報復,能我們留點對抗它的東西嗎?”
察覺到的視線,顧之桑一挑眉:“你想讓我把這個木劍留下?”
“可以嗎?”
剛剛顧之桑就拿著那木劍一,便將厲鬼驅散,給了們倆很強的安全。
“這個啊你們留著沒用,還不如防符呢。”顧之桑一臉誠實:“這就是我在網上包郵9塊9買的一截普通木頭,我用菜刀削了幾下當個趁手的工。”
“之所以能驅鬼,不是這劍好,是我厲害。”
邢瀾、于秋:……
半小時后,在距離楓林小區最近的一家香火店門前,一輛豪車停在了店門口。
車上下來三個帶著口罩的人,較前的那個氣質出塵,出的眉眼致如雪,而另兩個不知為何,亦步亦趨地跟在兩邊,恨不得整個人上去。
正是顧之桑三人。
邢瀾和于秋一致認為,在哪里都不如跟在顧之桑邊安全,于是就一起出來購買材料了。
香火店主是個青年人,靠在躺椅叼著牙簽,“幾位想要買點什麼?”
邢瀾忙上前一步道:“顧小姐,這些東西理應我們來買,怎麼能讓你破費,都需要點什麼你直接講。”
顧之桑也沒推,說出幾樣布陣制符所需之,邢瀾前腳聽了后腳就告訴了青年店主:
“這些東西一樣十份吧,麻煩老板包好幫我搬到車后備箱里,對了,全部都要材質做工最好最貴的,錢不是問題。”
店主瞠目結舌,半晌樂了,“好嘞!等著啊,我現在就去備貨!看您幾位氣質不凡、通靈,一看就是對玄學頗有研究的好家吧,我們店里還有一些威力不錯的法寶,五帝錢啊羅盤啊這些,都是上了年頭的行貨!”
邢瀾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準備謝禮,聞言眼前一亮,想到顧之桑那99包郵的桃木,道:“帶我過去看看。”
被一通忽悠后,又大手一揮買了不法。
等把三人送走后,店主趴在柜臺前敲了兩遍計算,而后喜滋滋打開群聊。
《當代玄門不世天才聚集地》
柳宏貞:「各位兄臺,今日小弟迎財神,發兩個小紅包散散喜氣、以表心意(紅包)」
「888還是小紅包??柳兄這是中彩票了?!」
「宏貞兄大氣!說說怎麼發的財?」
柳宏貞將剛剛發生的一幕發了上去:「就玉符那點小錢真不算什麼,那富婆姐姐直接把我家箱底的老件包圓了,幾百萬說花就花了,連眼睛都不眨眼!不過富婆好像是給別人買的,對邊另一人恭敬的,就是那道友吧著實有些磕摻,連個桃木劍都是坑坑洼洼的……」
這話炸出一群潛水的玄門中人,紛紛表示心酸,「這年頭真有本領的反而拮據,半吊子的神騙子一個比一個賺得多。」
云城馮真人:「我幾天前也賣出一單小幾十萬的,一個中年男的跑過來說要做法破兇陣,也是上來就要最好的材料,說來慚愧,貧道自己都沒怎麼用過那些頂尖的符紙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保不準高人啊就在民間呢,這一點荀兄理解最徹了丘山道人。」
網上炒得極熱的玄學綜藝《靈事》,玄門中人表面上不屑一顧,實際卻都在暗中追播著。
上期節目播出后,玄門部的人就自發地對里面選手的實力進行了初步排名,并多方推測觀察,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其中最有爭議的人,絕對是顧之桑。
盡管所說的那些容都能自圓其說,但更多玄門的人還是傾向于拿的是劇本,并且是心打造的劇本。
原因無外乎幾點,太年輕、說的那些風水堪輿又太深奧、玄門中人太自傲……他們本不相信民間會有如此有天賦的玄師。
但荀以頃這個被比下去的、道門年輕一代‘第一人’,這些日子確實被明里暗里嘲遍了。
看著群里的調侃,在門派后山打坐修行的荀以頃牙關咬。
丘山道人:「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捧起來的跳梁小丑,與其心這麼多,諸君還是勤加練習,省得在門派大比中落敗難堪。」
正主出現,群談笑的人都散了。
——
夜,時針一點點接近零點。
當子時過半的那一瞬間,漆黑不見五指的屋氣溫開始下降,寒涼刺骨的氣蜿蜒著向里屋襲卷,那里有它恨之骨的人!
臥室大門‘砰’地一聲劇響,從外面被無形的風撞開,在寂靜黑夜令人心跳如擂。
紅厲鬼神沉,有些警惕地應著四周,此并沒有白天那個打傷它的玄師的氣息,但它不相信對方已經走了。
盡管知道這可能是個埋伏,但看著床上裹在被子的里凸起,到仇人的氣息,它理智全無面容猙獰扭曲,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報仇!
厲鬼尖嘯一聲猛地撲了上去,無數怨念浸薄被,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它一把震碎床上的被子,發現里面躺著的本就不是那個人!
兩個枕頭上下放著,上面放著一縷用符紙包裹的發,散發出仇人氣息的就只是一些頭發!
被愚弄的厲鬼怨恨更深,它猛然側躲避,卻仍然被一張巨大的靈網迎頭罩住。
真的有埋伏!
以‘陣’字訣于房的顧之桑顯出形。
就坐在屋里的桌旁,一只手懶懶散散撐著臉頰,縷縷金連接抬起的蔥白指尖,一雙清亮眉眼在黑夜也熠熠生輝。“唔……果然還是個小孩兒啊。”
“小鬼頭,你怎麼搞這個樣子的?怨氣這麼大,想找誰報仇啊?”
紅厲鬼心中戾氣翻滾,它要撕碎這個多管閑事的玄師,然而當它沖向顧之桑時,那連接著金靈網的指尖陡然一收,頓時厲鬼周的每一金線都隨之收,死死勒住它的魂。
陣陣滋滋聲響起,它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掙扎著、尖嘯著,聽到屋里咣咣當當靜的于秋和邢瀾小心翼翼進了屋。
于秋虛氣重,直接開了眼看到了被縛住的厲鬼,被那雙含冤的紅眼睛嚇得退了一步。
顧之桑嘆了口氣,把厲鬼扯到面前,“這個年紀的小鬼果然都叛逆。”
紅厲鬼心中絕,因為它能過眼前這個人的,到那格外恐怖的靈魂,在這雙目的注視下,它的魂都在忍不住抖;
仇人就在眼前,它卻實力不夠無法報仇,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嗎?!
一行淚緩緩落下,它怨氣滿滿咬牙道:“賊道士,就算我魂飛魄散,你也休想讓我求饒!”
顧之桑下,年輕的小鬼們脾氣更大,不就覺得傷自尊,以后手段可以平和些。
瞧瞧眼前的厲鬼,十五六歲的樣子吧,齊耳短發,一被浸的藍白校服,過那猙獰扭曲的神,依稀能看出被掩蓋的臉蛋是青好看的。
一個青蔥,死在了正要綻放的年紀。
“你恨?”顧之桑忽然開了口,指著于秋:“你想找報仇?”
“呸!你們這些玄門的狗道士只會助紂為!別假惺惺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孫蕓你記著,我會詛咒你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于秋抱著邢瀾,看著滿臉怨恨歇斯底里的厲鬼,忽然就沒有那麼怕了。
這麼看,它好像也只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于是壯著膽子大了聲,聲道:“可、可是我不是孫蕓啊,你找錯人了!”
顧之桑一臉憐,應聲點頭:“是啊,你連仇人都找不到,怪可憐的。”
“不可能!你們以為我是蠢貨嗎?!孫蕓上的那子令人作嘔的氣息,我就是化灰都不會忘記!”紅厲鬼神怨恨。
“這樣嗎?”顧之桑沖于秋招招手,示意過來。
被鉗制住的紅厲鬼見狀,趁機就要撲過去撕咬,卻再次被收的金割得魂震,被尖厲聲嚇得一哆嗦的于秋吞咽一口:“顧、顧……桑桑,它也可憐的,要不你下手輕點?”
顧之桑:?
抬頭點在了于秋的印堂,冷聲道:“小鬼,你睜開眼睛仔細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孫蕓。”
應到的力量,埋在于秋印堂中的‘契印’若若現,頓時讓原本的面容和命格線更加清晰。
那一張面孔上,竟有兩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一雙命,一面雙生。
這下那紅厲鬼終于意識到了什麼,神怔忪呆住了,和扭曲的怨恨混雜倒顯得可憐兮兮。
于秋又小心翼翼點點頭,“我真的不是孫蕓,我于秋啊,你看過電視劇沒,前年那部探案劇就是我演的……”
顧之桑松了松靈網,“現在相信了嗎?能說了嗎?”
然而已然崩潰的年輕厲鬼從來沒過這種打擊,它周的怨氣翻騰又熄滅,熄滅后又倔強撲起,一副還要掙扎的樣子。
“就你這點功力,報個仇連仇家都能找錯,說出去都沒人信你是個紅鬼……”
顧之桑話沒說完,就見瞪著眼的厲鬼周怨氣一熄,嚎啕大哭起來。
顧之桑:???
十分鐘后,眉心蹙的有些無奈,“別哭了……”
意識到找錯仇家的厲鬼憤難耐,自知丟人丟大發了,又被已經三百多歲還‘為老不尊’的玄門之主‘辱’了兩句,它死的時候才十幾歲,自尊心又強,再加上心中委屈不免痛哭起來。
而另一位面冷心的影后,見狀竟安起差點掐死自己的厲鬼,“誰能想到那孫蕓竟然如此狡猾,神不知鬼不覺和我換了換了命呢。”
厲鬼:“對、對不起。”
要了張天眼符在上的邢瀾也能看到它,心有些復雜,褪去猙獰和仇怨,眼前的厲鬼也不過是個小姑娘,比自己的兒大不了多。
開口問道:“你是怎麼變了這樣?”
紅厲鬼沉默良久,終于說出了的過往。
它生前名彭巧沅,是容城北中的一名高一學生,和校園小說故事里的主角一樣,從小就跟著單親的媽媽一起生活,生活貧困拮據,卻容貌出眾學習優異。
升高中的時候,因為中考分數出眾,被當地好幾家星級高中爭搶;
鑒于拮據的家境,最后選擇了一所師資力量強、但是口碑并不怎麼好的學校,因為這里學費食宿全免還有一筆獎金,可以讓的母親輕松一些。
為高中學生的彭巧沅只想學習,想考最好的學校改變命運,但樹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