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之桑直言自己無法算出鄭曉艷的位置后,‘桑葉’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潛伏已久黑子和已經把顧之桑神話的網友,認為這次翻車了。
【這就是最強玄師嗎連個人都找不到,那些腦殘的之前不是吹得厲害,現在打臉了吧。】
【這次公關公司沒買到劇本唄,也不看看鄭曉娜可是國家級運員,肯定不會配合某星炒作。】
【有點失,覺顧之桑也沒網上吹得那麼神啊……】
但更多的還是理智的路人:
【之前次次鎮全場,你們說年紀太小了不可能這麼厲害,肯定是劇本作秀;
現在有些許難題,又開始嘲水平沒那麼高,真是好壞的話都讓你們說盡了。】
【對別人的要求是業有專攻,60分及格,桑桑就必須200分,真的搞笑看不看!】
【禾羋涂棄權本就代表了這件事有難度。】
【有些人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這件事本就不是純粹的玄學事件,找不到也是正常啊。如果算命就能把走失的孩子找回來,那天底下怎麼還有那麼多苦苦尋找的失親父母?】
【……】
顧之桑并不知道直播間因為自己吵了起來。
就算知道,也不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找到二十多年前失蹤的鄭曉艷。
之所以無從下手,本質原因還是這片寬闊山區的特殊磁場,以及詭異的氣場。
顧之桑想看相,卻發現只要及到‘鄭曉艷’這個人的相關信息,鄭家三人的面相就蒙上了一層黑霧。
想要起‘問天卦’,卻發現此天道和道法之力憑空消失,本應不到。
這里是真真正正的‘法外之地’。
在某個時刻這里給的覺,和上輩子渡劫被暗算、以及不久前軀殼道行被制時如出一轍。
那個無形之中打、陷害的力量,又來了。
且只是針對,其他選手都沒有異樣覺。
荀以頃和奚海紅都是道家門派,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唯一有點覺的,就是禾羋涂。
顧之桑不知道這力量和‘鄭曉艷’的失蹤案有什麼關聯,但原本對此案三分的好奇和積極,被調起十二分。
覺得若能破除迷障找到鄭曉艷,應該就能知道那連地府都在查詢的黑霧,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暫時緘默不語,退到了后面。
最后一位選手黛西看了看眾人,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天吶當收尾的人力也太大了吧,前面大家都那麼強!”
大劉:“請最后一位選手向我們展現你的答題板吧。”
黛西應了一聲,把題板亮了出來,上面寫著:
「人:擊劍運員,小的時候妹妹(?)走丟了,心中一直因為這件事自責痛苦;
丟失的地點:一村鎮前的大石碑。」
黛西說道:“我擅長回溯,一接這位士看到的就是穿著運服、在賽場上擊劍比賽的畫面,英姿發,所以我猜到了的職業。”
“除此之外有一個畫面是最清晰的、也是被反復想起的,我共到那是這位士小的時候,的年齡我不清楚,大概十來歲,和一個穿著灰藍子的小孩兒手牽著手……”
說到這兒的時候,鄭曉娜就知道在說什麼了,用力點了兩下頭,抓了丈夫的手掌。
“是的,是艷艷!那天穿的就是藍灰的子!這個大師真的看到了,寫的也對就是我妹妹。”
黛西抿笑了一下:“我打問號的原因就是我只是通過回溯、看到了那樣的一副畫面,但是什麼是誰我不能確定,如果就是你妹妹,我也能理解士你為何這麼痛苦了。”
“因為你覺得是自己的錯,才讓那個小姑娘被弄丟了,這些年你一直活在自責中。”
鄭曉娜沉默許久,算是默認了。
一旁坐在椅上的老太太眨著渾濁的眼睛,著大兒的手:“不怪你曉娜。”
“怪我們兩個老家伙,當時沒把你們姐妹照顧好!”鄭老頭兒悶聲悶氣,“以前我不愿意承認,把怒火遷怒到你的上,爹給你道個歉,其實這件事從來都不怨你。”
經解釋,觀眾們才知道鄭家老夫妻倆在二十多前的時候,就經商跑生意了。
當時經濟復蘇百廢待興,他們發現家鄉的飯店、食材鋪子收菌干和鮮菌的價格非常高,兩人有親戚朋友是南省的,知道那邊菌類大省的價格得很低。
彼時還沒有快遞和流,都是跑商從南省收了菌子再來這邊高價售出;
如果有門路不嫌累能夠兩邊倒賣,賺的這個差價都能讓鄭家富起來。
看到商機鄭家夫婦便開始兩地跑貨。
至于兩個兒,他們是專門請了一個同樣在本市、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鄉照看。
頭兩三年的時候都是這樣,鄭家夫婦在旺季時本不著家,兩個兒從小寄人籬下,又因為年紀小容易起,經常吵鬧打架。
小的時候鄭曉娜并不喜歡這個妹妹。
那一年正值鄭家夫妻要跑去南省,兩姐妹一個上六年級一個才一年級,這個一直幫他們照看孩子的同鄉懷孕八個多月了,隨時都要去醫院,本沒時間也沒力幫鄭家夫妻倆照看孩子。
眼看著夏季是菌子的季,鄭家夫妻舍不得這塊利潤極大的市場,就決定帶兩個放假的孩子一起去南省收菌子。
到了地方之后,鄭家夫妻在村鎮上租了個小旅館。
因收菌子需要上山,路途累時間,夫妻倆也沒有那麼多力看顧兩姐妹。
他們聽說過南省這邊容易有人販子,就再三叮嚀要當時十二歲的鄭曉娜在他們不在的時候看好妹妹。
兩姐妹當時還是會因為一個娃娃、一集電視大吵大鬧的年齡。
去附近村里人家里收貨的時候,兩個小姑娘就因為一點小事吵了起來,鄭曉娜要被自己這個脾氣又差又倔的妹妹煩死了:
“你要是再鬧我,我就不牽著你的手了!”
妹妹鄭曉艷撅著:“我才不稀罕你牽著我。”
也不知是誰先甩開了手,總之兩個生悶氣的小孩兒就在父母的后踢踏石子,誰也不想理誰。
十分鐘后,拿了貨的鄭家夫妻站在門口和村民道別后,看到大兒蹲在地上玩兒螞蟻,而小兒卻不見了蹤跡。
兩人神大變:“你妹妹呢?”
一臉茫然的鄭曉娜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人來人往,可的妹妹卻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再之后鄭家夫妻帶著在南省找了一個多月,可鄭曉艷完全杳無音訊。
他們居住的旅館老板聽說此事后,便十分同道:
孩子丟了伐?肯定找不回來嘍,我們這邊經常有渡客,那種皮又黑又黃的外國拐子,把人小孩兒拐到渡到邊境另一邊。這種本就沒法找的,找也找不到;
就算是本地人拐的,他們也早都賣了,可憐了那個小姑娘,長得可秀氣。’
鄭家夫妻聞言都絕了。
他們有時氣急了就會口不擇言,遷怒到當時才十二歲的大兒上,埋冤沒有看好妹妹,導致妹妹失蹤。
但事實上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再懂事又不是大人,哪里會這麼周到。
這段經歷的影響對于鄭曉娜來說是難以磨滅的,也讓一直深陷愧疚中。
二十多年過去了,父母都已經七十多了,也快四十歲了,兩個老人早就接了小兒找不回來的事實。
是鄭曉娜不愿意接。
仍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和妹妹鬧別扭、沒有松開的手,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每年都會來南省一趟,和當地的協會涉,從沒放棄過尋找妹妹的下落。
就當已經覺得看不到希時,網上有關《靈事》節目的剪輯——尤其是顧之桑鐵口斷命的片段,讓再次心懷希。
只是當知道連玄學也沒有辦法站到妹妹后,現在鄭曉娜一家人都有些失。
黛西說道:“正如士你的父母所說,你不應該把這件事當枷鎖來折磨自己,你更應該痛恨的是那些人販子,是他們把無數個家庭害得家破人亡。”
“只可惜我并不能回溯出你沒有經歷過的事,你們也沒有那個孩子的發或是品,也就沒有辦法做法找到的下落,不過我看到了當時走丟地方的樣子。”
鄭曉娜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是在一個村鎮門口,外面確實立著一塊石碑,我還記得上面用紅的油漆寫了村鎮的名字。只不過我后來也去過好多次了,一無所獲。”
事到此便陷了僵局,沒有一位選手能夠找到鄭曉娜的下落。
不過節目組并沒有就此放棄,一行人帶著設備,準備前往黛西‘看’到的那個地點——也就是當年鄭曉娜失蹤的地點。
希到了事發地,各位選手能夠重新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節目組有專用的轎車,帶上設備載著六名選手和攝像師、主持人,用不算快的速度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當年那地方。
和二十多年前相比,這個村鎮上的建筑和道路已經翻修了好幾次,看起來頗有城鎮化的味道,家家戶戶都蓋起了自建的小樓房,看著生活富足。
由于節目組的車輛有七、八輛,看起來很是顯眼,不蹲在地上玩卡片、小賽車的村民的孩子都抬起頭看了過來:
“你們是電視臺在拍節目嗎?”
“這個攝像機會讓我上電視嗎?”
顧之桑下了車的時候,視線從面前的幾個個頭高矮不一的孩子上掠過,在看到他們臉上蒙著的更深的灰霧時,目一頓。
看不出來。
這些孩子的臉上什麼都沒有,沒有命格也沒有因果,都被遮掩了。
要不是其他選手的表如常,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落什麼詭邪之地。
當將目從這些孩子的面孔上挪到遠、天際時,上挑的眼微微瞇起。
在的眼里,整個南省山脈的上空都是灰蒙蒙一片,和繚繞的云霧融為一、吞吐吸納,仿佛有生命;
灰霧沒有盡頭,一直向著山脈的盡頭延。
也就是說這一整片地方都是藏在天道之下、卻超了六道束縛。
這麼大的手筆,絕不僅僅是針對一人,是在長年累月中積累起來的。
無論此發生什麼事,天道法則都發現不了,沒有因果懲罰那麼‘惡’就無法被抑制,只會沒有控制地在這片法外之地不斷蔓延。
顧之桑可以肯定,這片山脈的周遭絕對發生過不止一起違法事件。
但因天道崩離而被藏,尋常人等本發現不了。
除非此的‘惡’已經凝聚到此地之人忍無可忍、無法再忍的地步,才有可能被捅破。
但到那個時候就太晚了。
顧之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流通的氣仿佛都帶著淡淡的晦。吸腔之后,像一細細的線纏繞著的肺腑,當試著去用的力量時,能明顯察覺到比之前要郁結分毫。
村口的石碑還保留著,用紅得亮眼的漆刷著‘小石村’三個大字。
村口無門,像巨黑的口。
斂去眸中的冷意,跟著選手們往村走去。
黛西看到石碑之后,就說道:“我在回溯的畫面中看到的就是這塊石碑。”
鄭曉娜點點頭說道:“我當時就蹲在街對面,這邊原本是居民住宅的,大概十多年前的時候整個村子就翻新了,那一串的老房子全都掉了,改了新的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