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笑口常開’的表述,顧之桑不眉尖微挑眉。
直播間膽子比較小的觀眾也被嚇得一激靈:
【我渾汗都立起來了!!本來還昏昏睡來著,現在整個人都清醒了。】
【救命啊是聽這個描述,我肚子都要了,這也太邪乎了吧怎麼會跑到死人空床上睡覺呢?孩子不在家沒上床,大人難道都不知道嗎?】
【據前面這麼多事例的經驗,合理猜測這家人是不是以前招惹了對面的老爺子,讓對方記恨上了,死了變鬼了就來找小孩兒報復了?】
【肯定是被鬼‘架’走了!我們這邊農村就有‘鬼架人’的傳聞,說是正午時分或是午夜最容易被厲鬼纏上、沖撞到一些東西。
被鬼‘架’走的時候人的腦袋是昏昏沉沉的,覺腳底板都在飄在半空不著地、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拖著走的!如果附近有深井就會被直接丟進去,第二天等家里人發現人失蹤的時候,對方早就死在井里了!】
【……】
''笑口常開’手里捧著手機,也能看到直播間評論區的高贊回復。
看到那句‘發現的時候早就死了’,心中生出無限地后怕和恐慌。
就在這時屏幕另一頭的顧之桑開口問道:“后面呢?應該還發生了些別的事,才讓他命格線越來越弱吧。”
''笑口常開’嗯了一聲,繼續說著前兩天發生的、圍繞在自己兒子上的種種怪事。
“當時我和我老公還是心存懷疑的,覺得哪有那麼玄乎的事,一個大活人能憑空在自家消失、出現在別的屋子里?”‘笑口常開’說:
“我確定那天晚上我是看著小賀上的床,而且早上的時候他房間的被褥也是的、被人蓋過沒打理的,說明不是我記錯了。”
前一天晚上兒子確實上床睡覺了。
可他平時再怎麼調皮搗蛋,到底是個九歲的小孩子;
看著號啕大哭滿臉委屈、不停說自己跑的兒子,‘笑口常開’也不覺得他是能做出來半夜跑出家門、只為了嚇唬爸媽那麼熊的事。
難道……
對面那間屋子里真的有古怪?!
著急忙慌的‘笑口常開’把兒子小賀帶回了家里,等公公睡醒之后,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爸,你對面那間空房子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死了一個老頭兒嗎?’
公公稱‘是’。
據他所說對面僅隔著一條路的土房子的住戶,是一個姓王的老人家,和他同歲,同樣80了。
兩個老人是在夏國新建不久后、百廢待興窮困艱難的時候出生的,都是本村人,從小一起在泥地里卷泥玩兒到大。
但王老頭的家里要窮一些,只有一個跛腳的老爹和兩畝半個地,勤勤懇懇種地一年,收也就勉強能夠維持生活。
后面他二十多歲就在隔壁村相中一個人結了婚,早早生了孩子,過了一些年的安詳生活。
反倒是‘笑口常開’的公公,結婚之后一直到四十出頭都沒有孩子,去醫院查過不知多次;
他去首都大醫院查過后,人家醫生說他老婆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自己。
患了什麼弱癥,總之很難有小孩。
那段時間老爺子在村子里過得非常憋屈,因為村里人老是說他是什麼、說他沒兒子以后養不了老,他一氣之下搬出了村子。
誰知沒過兩年,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中年兩口子竟意外懷上了‘笑口常開’的丈夫,這可把公婆高興壞了!
孩子生下來之后家徒四壁,公公看看嗷嗷待哺、得來不易的老來子,又看看還在坐月子的媳婦兒,一咬牙地跟著當地的幾個膽大的混混搞起了投機倒把。
有幾次兇險萬分,差點被抓去蹲大牢了。
靠著磨練出來的膽子和資產原始積累,五十多歲半截子土的公公又趕著時代風,下海經商。
等他也算小康之家、帶著年僅十來歲的丈夫錦還鄉后,才發現曾經他所羨慕的那個兒時玩伴,竟完全不復曾經的安詳幸福。
那王老頭穿件臟兮兮的破襖,不到六十歲就滿頭灰白發,臉上布滿壑眼神麻木愁苦,一個人住在那棟老破屋子里。
''笑口常開’的公公和村里其他人打聽之后,才知道自己離開村子后,這個兒時伙伴經歷很慘淡。
他們一家人貧窮而困苦地在黃土地勞作,唯一的兒子想要改變命運,聽隔壁村里下海去城市里進服賣的人一通描述,也不愿意一輩子種地過窮日子,背著王老頭和人家去了省城。
結果在惹到了當地的地頭蛇,直接被人刀砍死。
死了有兩年多了。
因著獨苗苗去世,王老頭的妻子到很大的打擊,很快也撒手去了,獨留他一個人在村里行尸走似得過活著,人都木了。
聽說老伙計家里的慘事,‘笑口常開’的公公也很唏噓。
又過了幾年他兒子年了,他終于干不了,就選擇了回老家養老。
這一次兩個老人都快七十歲了,又像小時候那樣當起了鄰居,但過的日子卻截然不同。
''笑口常開’的公公有養老金,有自己的積蓄存款,家里的房子翻修擴建,里頭電冰箱應有盡有,平時就在家聽聽收音機、外出釣釣魚。
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但一條路之隔的王老頭行將就木,脊背佝僂,自己在小院子里種點菜,平時還會去菜市場撿撿垃圾、撿拾一些蔫兒了被掰掉的菜葉子。
一直到兩個月前,王老頭的狀況已經很差了。
''笑口常開’的公公看到他走出房門時,都覺得他瘦得像一把骷髏,恐怕這個老伙計沒多時日了。
果不其然沒幾天,他就在床上發現了老伙計僵直發臭的尸。
王老頭是突發病走的,死前痛苦的最后的表都是擰的。
他無兒無孤孤單單去了,也沒人給他準備后事。
最后還是‘笑口常開’的公公瞧他可憐,和村委會合計了一下,捐錢給他買了口薄棺,葬在后山了。
聽說了孫子上發生的怪事,‘笑口常開’的爺爺還不愿意相信:
''不能吧,我那老伙計向來敦厚老實,這幾年不說別的,能幫襯一下的咱們家都出了點力,他那棺材本還是我號召村里人投錢捐的,他但凡是個有良心的就不能搞我孫子!’
''況且他就是有怨也是和我結,人都走了一個多月了,我也沒病沒災沒撞邪……’
家里人說了一上午,也沒把這件事說明白。
他們最終決定明天帶小賀去隔壁村有點聲的靈那里,請對方看看。
那天小賀都因為被懷疑撒謊而悶悶不樂,不愿意吃飯也不想和‘笑口常開’夫妻倆說活。
到了晚上的時候,‘笑口常開’不敢讓他一個人睡在小屋,就把兒子放到了自己和老公之間,將屋里屋外的門都鎖好了。
誰知道還沒到凌晨,兒子就忽然發起了燒,在床上又哭又鬧臉蛋漲得通紅,怎麼都說自己難,說自己害怕。
''笑口常開’夫妻急得不行,大半夜又拉燈起來給孩子找退燒藥、打水,連另一個屋的老爺子都被搞醒了。
喂其吃完藥之后,過了一個多小時兒子的溫才慢慢恢復正常,也沒有像剛剛那樣來回扭、怎麼都說自己不舒服了,只是閉著眼睛小聲地說著自己害怕。
折騰了許久的‘笑口常開’提心吊膽,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覺了,就這麼守著兒子。
也不知道是實在太困太累了,還是怎麼回事。
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再次驚醒是因為沉眠中的‘笑口常開’約聽到了“吱呀——”一聲,像門軸轉的聲音。
整個人彈坐起來,發現自己趴在床頭睡著了。
而丈夫則坐在沙發上,也歪著頭靠著靠墊睡得正香。
臥房的門開著,屋里的燈是開到了較為和的檔位,但門口連接著的客廳卻是黑一片,約能看到月。
''笑口常開’猛地扭頭去看床榻上。
床上空了!
兒子小賀睡過的地方上去還帶著點溫溫的潤,是他發燒時出的汗浸了床單,可他人卻不見了。
''笑口常開’當即被嚇得一個激靈,人都傻了。
還發著燒的小孩子再一次從眼皮子底下沒影了!
想到把自己驚醒的門軸聲,聲音因為驚恐和焦急都有些破音,撐著發麻筋的跌跌撞撞往外走。
''小賀?小賀?!’
走出臥室、走到前廳的大門方向時,渾起皮疙瘩。
只見原本被睡前從里面拴上了杈,關得嚴實的大門不知被什麼人解掉了門杈,半扇虛掩著,另外半扇則大開著,一直通向院子外未知而幽深的小路。
''笑口常開’跑到門跟前往外一看,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影。
是兒子小賀!
他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并且略顯僵的行方式,往路對面那扇敞開的破屋子木門里走去。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笑口常開’簡直都要崩潰了。
著聲音喊了兩聲兒子,但對方的腳步依舊沒停。
眼見著他就要走進那間在‘笑口常開’眼中能吃人的屋子,‘笑口常開’終于急了,幾近崩潰地喊著兒子的名字。
而這有些嘶啞尖銳、同時又很大的聲,的確住了還在往前走的小男孩兒。
他腳步頓住,稍稍踉蹌了一下。
接著他偏頭看看面前黑漆漆的屋門,又扭頭看看周圍的小路,直接被嚇哭了。
終于回神的男孩兒扭過頭去,看到后的媽媽就張開手跑了過去:‘媽媽……’
''笑口常開’抹了一把淚,也迎了過去。
可才走了兩步路,就看到了那一幕讓此生都難以忘懷的驚悚場面。
兒子小賀原本哭泣的臉上神扭曲,就像明明是悲傷的,可角卻被生生提起。
他向著‘笑口常開’跑來的腳步停下了,保持著張開手的姿勢僵地歪著頭頸,里發出‘嘻嘻’地尖銳笑聲。
頭頂的月就這麼灑在男孩兒的臉上,把他滿臉淚痕又哭又笑的臉孔照得清晰可見,如此詭異而駭人的畫面,頓時讓‘笑口常開’頭皮都炸了。
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兒子!
本就心弦繃、又過度疲憊,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被嚇暈了。
后聽見靜匆匆趕出來的丈夫忙從后面扶起渾癱的,一抬頭也被兒子詭異的樣子嚇得背后發冷。
趁著一個暈一個沒工夫,男孩兒帶著怪異的表搖頭晃腦,蹦跳著往村里的路上跑遠了。
那晚簡直飛狗跳。
不村民都知道馬上要過壽的老壽星家鬧了鬼。
他那寶貝孫孫不知咋回事撞邪了!
村人們都是熱心腸,雖然好奇八卦但也都出門幫忙尋找。
一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在村頭的水旁邊發現了半條浸在水塘里的小男孩兒。
他人已經昏厥了。
村民們打著手電嚷嚷著把他抱起來的時候,發現他上燙得不樣子!
人都要給燒化了。
蘇醒后的‘笑口常開’差點因為兒子跑丟了哭得再次昏厥,此時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從村民的手里接過兒子,抱著撕心裂肺地哭著。
邊幫忙找了一晚上的村民紛紛說道:
''哎呀這孩子都要燒傻了,看這個樣子肯定是撞邪嘍!你們也別等了,現在就把人送到隔壁村找能看事兒的靈給治一治吧。’
''就是啊這也太嚇人了,好好的娃娃怎麼上這事兒了,我剛剛手電筒掃到他的時候,可是在水的旁邊,你們瞅瞅鞋子都了!再往里頭走兩步豈不是要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