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很好, 臥室里沒有拉窗簾,從臺爬進來,和的落在墻邊。
裴冬宜在溫見琛的懷里, 打了個哈欠,抬頭看向他。
他正好也低下頭來, 微微垂著眼, 睫在眼下形一道淺淺的影。
裴冬宜不知道他是睡著了, 還是在和對視。
于是一句話也不說, 直直地看著他,這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的視線從他高的鼻梁向下,路過他微抿的角,和線條流暢優越的下頜線, 再回到他的鼻梁上。
他的鼻子真的特別好看, 鼻梁又直又,著一英氣, 裴冬宜每次看他,第一眼都會落在他的鼻子上。
看了一會兒, 沒忍住,悄悄地挪了兩下, 長脖子親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嘿嘿一笑, 又了回去。
以為自己是悄悄的, 誰知剛躺好, 準備過手機來玩玩時, 就聽見頭頂傳來一句幽幽的:“親完了就不算負責了嗎, 太太?”
裴冬宜手愣在半空:“!!!”
倏地抬頭看向他, “……你沒睡著啊?”
溫見琛角一,“你我眼皮確認的我睡著了?看管小朋友午睡都看了幾年,連真睡假睡都還分不清?”
裴冬宜忍不住反駁:“小朋友沒睡著的眼球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吧,哪像你,這麼多心眼,還騙人!”
“行吧,我騙人。”
溫見琛很爽快地承認了錯誤,然后頭一低,準無比地上的瓣。
綿長的親吻著彼此肺部的空氣,呼吸一點點變慢下來,窒息迅速沖擊著大腦,興在囂,作越來越急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無釋放的緒。
是喜歡,甚至是意,像大火席卷過野草平原,迅速蔓延至遠方。
裴冬宜完全忘了自己說過什麼,暈乎乎地攀著他的肩膀,憑借本能去回應他。
反倒是溫見琛還有一理智尚存,在最后關頭猛地停了下來,將臉埋在頸邊,急促地呼吸著。
裴冬宜愣住,茫然地睜著眼,“……溫見琛?”
“我在。”他低聲應道,抬頭親了一下已經有些紅腫的瓣。
傻乎乎地問了句:“不繼續了嗎?”
溫見琛呼吸一滯,低聲笑了兩下,嗯聲道:“不繼續了,說好今天只抱抱的。”
裴冬宜哦了聲,呼出口氣,然后瞇起眼睛,咕噥道:“……我困了。”
腦子缺氧能不困麼,溫見琛撥開在臉上的發,低聲說了句:“困就睡吧,一會兒我你。”
裴冬宜轉頭把臉藏在他懷里,躲開明亮的日,闔著眼開始醞釀睡意。
溫熱的呼吸從掉了紐扣的領往里鉆,灑在他赤的皮上,他像被火燙到一樣,不由自主地了。
全瞬間變得繃起來,輕扶在腰上的手下意識一用力,掐住了的腰。
裴冬宜吃痛,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覺得肩膀上突然一痛。
“嘶——干、干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輕微的吮吸聲響起,不得不說,這種聲音是悉的,陡然便紅了臉。
溫見琛在肩膀上吮出一個紅的印子來,滿意地松口,“好了。”
裴冬宜抬頭瞪他,卻看見他眼中似有零星斑駁的星在跳,那是倒映在他眼底的日。
他溫熱的呼吸伴隨著有些沙啞但很好聽的輕笑,像一張細細的網,將完全籠罩。
抱怨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抿抿,轉頭擋住臉,開始認真醞釀睡意。
睡著之前還覺到溫見琛又親了親的臉,迷迷糊糊之間,“親親怪”這三個字浮上心頭。
午睡很難睡得長,裴冬宜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才知道剛過了一個小時。
溫見琛在接電話,應該是家里人的,他說:“秋秋還在睡……哦,剛醒了。”
翻了個,把頭枕在手掌上,看他講電話。
掛斷通話之后,溫見琛道:“醒了就起來吧,大哥大嫂回來了,我們也該過去爺爺那邊了。”
裴冬宜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之后跟溫見琛一起出門,下樓的時候宋姐說溫致禮已經去主樓了,倆人便加快腳步往外走。
他們到的時候,溫見善和盛明菱正在跟溫致禮說他退休的事。溫致禮在集團里負責后勤工作,這是整個集團業務里相對不重要的部分,要找人接手非常簡單,既然他想退了,溫見善也懶得阻止。
見到溫見琛過來,溫見善問溫致禮:“二叔真的想好了,名下份真的要轉給阿琛?”
“只是轉一部分,又不是全部。”溫致禮笑笑,“反正我的東西以后都是留給他的,現在給,不過是提前幾天罷了。”
溫見善看一眼溫見琛,突然樂起來,對他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老頭說你是來搶家產的,各種防著你,生怕你拿了溫氏的份,現在好了,都不用搶你就有份了,年底記得參加東大會啊。”
他說的老頭,是他親爹溫致仁。
老溫董也在,但他對長孫這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說的不是他兒子似的。
只勸了句:“你做人不要這麼記仇,猴年馬月的事還記那麼勞,小心阿懷學你,以后有你生氣的。”
溫見善撇撇,扭頭一看,盛明菱在連連點頭,他臉立馬就黑了。
開始怪氣:“盛總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小氣?”
盛明菱裝傻,“我說了嗎?沒有吧,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呢?”
溫見善角一,立馬就準備反駁,溫見琛見狀用手肘了一下裴冬宜,裴冬宜馬上就起去拉盛明菱。
“大嫂,我有些私事跟你說,我們去那邊說啊。”
盛明菱被裴冬宜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走的時候還故意回頭看了眼溫見善,挑釁似的呲了呲牙,然后大搖大擺走了。
這副囂張的樣子把溫見善氣個倒仰,要不是溫見琛眼疾手快摁住他,他怕是要沖過去跟盛明菱理論一番。
“哥,哥,別沖,冷靜,冷靜!”
溫見琛安了一句,又問:“你跟大嫂鬧什麼別扭啊,平時也不這樣啊?”
這種斗見面似的狀態在他們剛結婚時常見,但隨著時間推移,盛明菱懷孕,阿懷出生,他們的已經變得很親了,怎麼今天突然又斗起來了?
但溫見善不肯說原因,溫見琛怎麼問他都不肯說,于是家里人就將原因歸結為天氣燥熱,心煩躁。
老太太吩咐傭人:“跟廚房說,多熬點綠豆沙和酸梅湯,今晚每個人都要吃點,下下火。”
之后隨便找了個話題,一家人就七八糟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地聊了起來。
裴冬宜和盛明菱在門外落地窗邊的小桌子邊坐下,傭人送來花茶和點心干果。
裴冬宜先跟盛明菱道謝:“包包我都超級喜歡,大嫂實在是破費了。”
“幾個包而已,你喜歡就好。”盛明菱端起茶杯抿了抿,繼續道,“你我出來,不會是只想說這件事的吧?”
還不是怕你和大哥打起來,裴冬宜在心里吐槽,表卻很乖巧,點點頭,“是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和大哥的意見。”
“說說看。”盛明菱有些好奇,一邊示意說事,一邊慢吞吞地剝著盤子里的旦木。
裴冬宜于是將和溫見琛對基金會的設想說了,盛明菱聽完,對出贊許的目,“這是好事呀,回饋社會,也給自己積德了。”
“我們倒沒想這麼多,只是溫見琛最近總有些病人是因為經濟原因放棄治療的,就想能幫一個算一個。”
裴冬宜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盛明菱看著一臉乖巧的樣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的神,笑了起來,“看來讓你們去參加節目,是參加對了,我看你們現在比以前關系好很多。”
面對這個問題,裴冬宜沒有躲避,而是很認真地點點頭,“以前沒什麼時間相,我們都不了解對方,現在天天都見面,已經很很啦。”
這就是實錘了他們以前沒有住在一起,盛明菱失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意識到暴了。
順著基金會的話題,盛明菱跟聊了很多,早在未出嫁之時,在盛家就是主要負責慈善這一塊業務的,所以有不過來人的經驗可以告訴裴冬宜。
聊了半個多小時,差不多也說完了,道:“好啦,你們平時工作忙,這些事就給專業團隊吧,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時不時就關心一下比較好,做好監督工作,畢竟這來來往往在手頭上過的,可都是你們自己的錢。”
裴冬宜連連點頭表示教,又說溫致禮從京市帶了很多禮回來,問要不要去看看,“大嫂喜歡那件就拿去玩啊。”
盛明菱笑瞇瞇地將剝出來的旦木果仁遞給,用巾干凈手,“不用啦,二叔也給我和溫見善帶了禮的。”
妯娌倆一邊說著話,一邊起往屋里走。
剛進客廳,就見原本還在笑著的溫見善立刻拉下臉來,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啊這……
裴冬宜覺得頭疼極了,沖溫見琛皺皺鼻子,悄悄一攤手,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溫見琛笑著沖招招手,“秋秋,快過來坐,說收拾了幾件首飾給你帶回去拍藝照戴。”
“真的麼?謝謝!”裴冬宜一聽居然有這種好事,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盛明菱慢悠悠地跟著過去看,鳥都不鳥溫見善,任憑他目不善地盯著自己。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吃晚飯,按照排位,盛明菱跟溫見善坐在一起,對面就是裴冬宜和溫見琛。
這邊溫見琛給裴冬宜盛湯夾菜,裴冬宜他說排骨好吃讓他多吃點,一派歲月靜好。
裴冬宜還抓時間問溫致禮:“爸爸,佘阿姨……是不是有個同事連夢的啊?”
連夢,是章家的真千金被養父母收養后取的名字,后來雖然跟章家相認,但彼此那麼差,又沒待幾天,想來應該沒改名字。
溫致禮還愣了一下,“……這是、冬宜你的朋友?”
溫見琛應了句:“章家那個后頭認回來的。”
“哦哦,是那個姑娘啊。”溫致禮恍然大悟,“沒聽說,回頭我幫你問問吧。”
話音剛落,對面又熱鬧起來了。
盛明菱想夾一塊燒鵝,溫見善偏也筷子過去,要跟搶同一塊,收手,溫見善也不要了。來回推拉幾次,立馬氣氛變得有些張。
裴冬宜一臉張地看看大家的神,卻發現眾人都一臉淡定,尤其幾位長輩,跟瞎了聾了似的,該吃吃該喝喝。
裴冬宜:“……”覺我們家的人都心大得很。
溫見琛給夾了個小鮑魚,“好好吃飯,別顧著看熱鬧,別人家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對面倆人立刻同時看向他,面不善。
溫見琛淡定地擺擺手,“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
裴冬宜:“……”覺全家只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剛吃完飯,盛明菱跟溫見善之間的矛盾就完全發了,開始吵架。
盛明菱看起來非常生氣,痛斥溫見善:“這世上那麼多人沒老婆,怎麼就讓你走狗屎運找到老婆了?小氣得要死,心眼比蓮藕都多,講又不聽,無理取鬧第一名!你居然有老婆,你還不珍惜,就知道兇,兇什麼兇!你也配有老婆?你老婆腦子多有點問題!”
裴冬宜:“???”
震驚地看向溫見琛,見他抿著在努力忍笑,一時間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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