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事的。”涂初初小聲,“睡床不會踩雷,這邊的床頭,沒有藏小雨傘。”
“……”
溫盞這一宿,在涂初初和裴墨的客房,做了一整晚夢。
斷斷續續,七八糟的,一會兒夢見兩人結婚了,一會兒夢見涂初初說自己其實早就懷孕了,等著跟溫盞的小孩結親。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溫盞被手機鬧鐘震醒。
迷迷糊糊關了鬧鈴,眼皮子耷拉著沒完全睜開,蜷回被窩,給商行舟發消息:“我醒了,舟舟。”
發完,將手機往旁邊一扔,看也不看,閉眼重新睡著。
涂初初從頭到尾一不,毫不這種小靜的影響。
溫盞再睜開眼,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看表,已經九點半,快十點了。
按開鎖屏,商行舟的消息飄在最上面,是一小時前發的:“我不在你旁邊,你會不會給我發個消息,就倒回去又睡著?”
溫盞:“……”
中間間隔兩分鐘,商行舟低笑,又發來條:“得,看來是又睡著了。”
溫盞撓撓臉,推推涂初初:“初初,初初,你今天回學校嗎?”
涂初初穿著件綿綿的睡,抱著被子不撒手,聲音得不行,嘟嘟囔囔:“要回去的,要去趟實驗室……”
“那你起來吧。”溫盞公司離這兒地鐵半小時,邊給商行舟回話,邊輕輕臉,“快十點了,你起來,我去上班。”
嗖一聲輕響,訊息發過去,溫盞謙虛地表示:“我也就只睡過頭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商行舟手機大概不在邊,隔了會兒,沒回。
結婚小半年,溫盞已經清了他的作息規律。
他起床非常早,兩人住在一起時,往往溫盞還在做夢,他就已經跑完五公里晨跑折回來把早飯都做好了。
中午和晚上會一直帶著手機,吃飯時間,幾乎秒回。
涂初初沒什麼神,明明前夜只是熬夜看了會兒電影,也沒干別的。
但只要是睡在裴墨的家里,就總是到沒神,睡不醒,疲憊,累得不行。
“今天還沒開始,你就已經累壞了,小涂。”坐起來,垂頭喪氣地抱著被子,模仿章魚哥的語氣,“都怪裴墨,狗東西。”
溫盞哭笑不得:“起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還是我給你做吧。”涂初初眼,清醒過來,很利落地爬起來疊被子,“你是不是不會做飯?”
“嗯。”溫盞有點不好意思,“但蒸蛋我會用的。”
“沒事,裴墨也不會。”涂初初赤腳跳到地板,利索地拿起皮筋,將長發隨手束馬尾,“他去昂熱之前,把我弄到發燒,給我做個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唉。”像模像樣地嘆氣,“果然不能指爺干活。”
“把你弄到發燒?”溫盞被逗笑,“你怎麼什麼鍋都往他上推,生病也怪他。”
“本來就是他的錯。”涂初初小聲,“你不知道那什麼太狠了,會把人弄到發燒的嗎?”
溫盞:……
溫盞:?
溫盞出知識貧瘠的微笑:“沒事,現在我知道了。”
涂初初干活兒確實利索。
家里食材很全,烤了兩人份的羊角面包,用空氣炸鍋做了一碟小烤腸,拌了涼菜,用西紅柿和煎蛋做了三明治,前后不過十分鐘。
溫盞幫忙把牛熱好,將酸麥片倒進去,看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你作好快。”
“這都是現的。”涂初初裝碟出鍋,放到餐桌上,“今天時間有點趕,只能先這樣了,周末我烤椰子曲奇給你吃。”
溫盞坐下來,星星眼:“你跟你哥,都好會做吃的啊。”
涂初初自豪:“因為我跟他都從小沒人管吧,不自己做就只能吃冷的。”
溫盞愣了下,反思自己:“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學一學做飯?”
“唔。”涂初初思考半秒,果斷,“可以,你做給我吃。你這麼貴的手,給他做飯,他不配的。”
倆姑娘笑團,涂初初吃完早飯將盤子全扔進洗碗機,轉頭收書準備去上學。
出門時,接到裴墨的電話。
涂初初戴上耳機,坐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奇怪:“你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覺你應該差不多起床了。”裴墨站在窗邊,低聲笑,“是不是忘了跟我說早安?初初。”
“是忘了。”涂初初想了想,蓋彌彰,解釋道,“我昨晚跟盞盞在家看電影看到很晚,所以今天起晚了。但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裴墨修長手指落在手機屏幕,左,回上一個界面,就會看到客廳的監控,以及進門的門鎖開啟時間。
他笑了笑,輕聲問:“在家里看的嗎?”
“對啊。”理直氣壯。
“驗怎麼樣?”
“……好的。”
“。”裴墨輕笑,“那我的投影沒白裝。”
他今天語氣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哪里怪,太溫了……
是不是因為倆人昨晚沒那啥,他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想。
果然,小別勝新婚。
涂初初語氣不自覺也放得溫和:“我要出門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嗎?”
“嗯。”有一點,但也不是很多。在心里碎碎念,得提前避開他回來的日期,“你不是說出差半個月?那,是下周五回國嗎?”
“周五不大行。”裴墨把玩手上的尾戒,低聲,“下周日。”
“好。”涂初初系好鞋帶,站起,“那我在家等你,想你呀,裴裴。”
溫盞換好了服,拎著包站在門口等。
不知道那頭裴墨說了什麼,掛斷電話,整個人眼睛都亮起來:“盞盞!”
溫盞:“?”
“太好了,裴墨下周日才回來!”自由的時間比自己預期中又多出兩天,涂初初高興壞了,“我們這周五去喝酒,下周五去蹦迪!天天蹦!使勁蹦!把我這兩年沒蹦的都蹦回來!”
溫盞哭笑不得,輕的手:“裴墨不讓你出去玩嗎?”
涂初初反問:“正常玩當然沒事,但蹦迪、跟一大群年輕小男孩在封閉空間里玩劇本殺這類的活……難道我哥很喜歡你去?他們上當然不會說不準,可心里會不高興的。”
“這樣嗎?主要是我以前也沒太蹦過。”溫盞沒經驗,但認真地,開始思考,“不過你說得也對,我都沒問過商行舟的想法,要不你等我問問。”
說著,發消息給商行舟:
“親親老公。”
“周末你不在家,我可不可以出去蹦迪呀,我會早點回去的。”
商行舟沒回,兩個人一起下樓,到地鐵站。
t大也在海淀,倆姑娘是一個方向,快到站時,商行舟的消息才回過來。
戴耳機聽,他嗓音跟低音炮似的,低沉帶笑:“當然可以,你跟誰一起去,初初嗎?”
“沒。”溫盞趕撇清,“我和我同事。”
“那啊。”商行舟淡淡道,“你晚上早點回家就行。”
“你看。”溫盞涂初初,給聽消息,“你哥同意的。”
“好吧。”涂初初承認他哥和裴墨不一樣,但又有點奇怪,“他耳機里那個雜音是什麼?”
溫盞問:“這什麼聲音?”
商行舟云淡風輕:“給槍上膛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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