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蘭忍不住也眉開眼笑,是非常愉悅的,“我沒想到司務長人這麼好,我遲到了兩個小時,他不止沒罵我,還反而讓我晚點去。”
“以后你早上不用喊我了。”
免得因為喊,還要連累對方也跟著早起。
見高興,周中鋒臉也和了幾分,側偏頭靜靜地看著笑,“不用早起,就這麼高興嗎?”
姜舒蘭忍不住點了點頭,語氣雀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起床氣,早上早起真的要命。”
覺得六點已經是極限了,三點半上班,真的是要了半條命。
要不是為了保住這個工作,才不會早起。
周中鋒靜靜地看著片刻,低聲道,“只要你高興就好。”那就是值得的。
“什麼?”他聲音太低,姜舒蘭沒聽清楚,忍不住仰臉看著他,再次問道。
周中鋒眸閃了下,他問,“你晚上吃飯了嗎?”
姜舒蘭搖頭,“我還沒呢,小劉給發了兩個包子。”
從后就拿出來,是用油紙包著的,“噥,這里,有兩個包子,咱們晚上在做個清湯就好。”
終于不用靠著周中鋒養了,也不用等著坐吃山空了,自己掙錢拿工資的覺還不錯。
周中鋒目在那兩個包子上凝視片刻,眸晦,“怎麼沒在食堂趁熱吃?”
食堂的工作人員伙食一直不錯。
姜舒蘭搖頭,“咱們家還沒做過包子,就一起吃嘛。”
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話,聽在周中鋒耳朵里面卻格外好聽,“嗯,那我還想要一個涼拌黃瓜。”
姜舒蘭涼拌的黃瓜極為好吃,酸酸脆脆的,在這炎熱的夏天極為爽口。
姜舒蘭心好,當即就答應下來,“沒問題。”看著那滿院子晾曬著的服,笑了笑,“允許你在報一個菜,就當是你洗服的獎勵。”
家里的服積攢了兩天,還沒來得及洗,倒是沒想到,周中鋒把服全部都給洗了。
周中鋒想了想,“就這個吧。”
哪里是就這個呢,不過是心疼姜舒蘭上了一天班,涼拌黃瓜是最簡單的,連火都不用開,直接拍了酸就行。
姜舒蘭覺得周中鋒好養活,當即拿著家里的菜,準備去隔壁那家換兩黃瓜的。
結果,無意間看到自家院子的前些天種下的種子,也都出了一個巍巍的小苗。
“呀,咱們家的菜都出來了。”姜舒蘭驚喜道,蹲下子拿手指去撥下小苗。
苗苗們都剛出一個頭,才拇指高,綠,看起來格外喜人。
周中鋒,“前幾天那一場暴雨出來的。”
他每天都有關注院子的況。
姜舒蘭只覺得什麼事都是順心順意的,心里滋滋的,“這苗子一出就快了,等在大一點,我就把這些移栽到旁邊去,不出一個月,咱們家的青菜不用買了,不出兩個月番茄黃瓜豆角茄子都有了。”
“還有這豆角,到時候需要搭架,周中鋒你記得提前去山里面砍一些細竹子回來呀。”
夕下,姜舒蘭蹲在菜園子里,姿纖細單薄,低著頭,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天鵝頸,里的碎碎念不過是最常見最普通的家常。
周中鋒卻覺得此刻格外的好,這是他從未到家的一面。
他結滾,眼里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好。”
“除了架子還有什麼要的嗎?”
姜舒蘭想了想,“如果能弄到瓜種子,在圍墻旁邊再種上一圈瓜,咱們能吃到秋天去。”
“還有,我想種幾棵果樹,海島這邊水果多,我想——”
忍不住瞇了瞇眼,一臉滿足和暢,“要是能在家門口摘到椰子,芒果,荔枝,香蕉,黃皮就好了。”
這是聽苗紅云提過好幾次的,每一次提起,都咽口水。
周中鋒低頭垂眸看著,目和,“好。”
“還有嗎?”
這——
把姜舒蘭難為著了,看了看院子,“這里要是能有個石桌子就好了,這樣我夏天躺在滿是爬藤的葡萄藤亭子
“周中鋒,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很好?”
神太生了,那是對好生活的向往,還帶著的純和單純。
周中鋒移不開眼,“很好。”
姜舒蘭笑了笑,把包子往他手里一塞,“我去苗嫂子那邊找兩黃瓜,你去先把灶膛的火燒上。”
連帶著碎步都帶著幾分輕快,姿曼妙。
周中鋒真是喜歡的不得了,這樣一個姜舒蘭。
生機,著活力。
和生活在一起,就是一件很好的事。
姜舒蘭去了隔壁,苗紅云頓時忍不住道,“小姜,你上班怎麼樣了?”
真是擔憂了一天了,平時習慣了每次上午來找姜舒蘭一起嘮嗑做家務。
冷不丁的家里沒人了,苗紅云倒是覺得有些點什麼。
姜舒蘭點了點頭,“還,除了累點,別的都好。”
但是累,也是愿意的,畢竟有個工作做著,比起家里待著,不知道好多倍。
見緒高,苗紅云也跟著松口氣,“那還好。”
“苗嫂子,我來問你找幾黃瓜。”
“噥,你看上哪個,自己去園子里面摘。”
剛下過一場
雨,之前有些枯黃的黃瓜藤,像是瞬間生機,連帶著花苞都打得比以往多一些,而且上面接著無數個小黃瓜。
剛指頭大小,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姜舒蘭強迫自己移開喪心病狂的目,摘了兩倒了謝,便朝著苗紅云道,“等我家黃瓜長大了,苗嫂子你隨便吃呀。”
鄰里間相就是這樣,有來有往。
等姜舒蘭離開后。
苗紅云忍不住和婆婆那老太太慨,“我瞧著小姜這上班,反而神頭好了一些。”
那老太太忍不住笑,“那是自然,你想想,一個人天天在家里蹲,和在工作的地方待,那氣神能一樣嗎?”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瞧著,小姜能上班,還是周副團那后生好,他要是不好,小姜哪里能去上班咯。”
而且,剛還瞧著周副團那后生洗服晾服。
講真的,這種男人真的整個海島見,就是那老太太以前在首都的時候,都很見到屋里屋外一把抓的男人。
“小姜嫁給小周,倒是有福氣。”
苗紅云不聽這話,忍不住道,“那娘您怎麼不說,是小周娶了小姜也有福氣??”
小姜人長得漂亮,識文斷字,有文化,聰明不說,還不藏心眼,這種人才是最難得的。
人活得通干凈,靈徹,這種同志同樣見。
那老太太忍不住道,“對對對,你說得對,小姜是不錯。”頓了頓,低了嗓音,“你知道隔壁家現在每天三點準時就有人起來出門了嗎?”
這……
苗紅云真不知道,睡覺睡得沉,半夜三點正香的時候。
哪里知道隔壁家的事。
那老太太搖搖頭,笑瞇瞇道,“你啊,就是個傻子,你等著看吧,后面你就知道了。”
老人眼睛渾濁,卻抑制不住的閃著智慧的芒,連帶著語氣都跟著期待起來。
苗紅云不著頭腦,“娘,您這是?”
“甭問我,自己看。”
那老太太手一背,進屋去咯。
要不,怎麼說,小姜有福氣呢?
海島上,周中鋒這種男人可不多咯。
隔壁。
姜舒蘭借了黃瓜回去,周中鋒已經在廚房把灶膛給燒著了,正在拉風箱。
那麼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在灶膛口掌大的位置,看著怪委屈的。
姜舒蘭抿著笑,“燒著了?”
周中鋒點頭,“風箱剛好。”
姜舒蘭剛準備說些什麼,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姑,老姑,你終于回來了。”
倆孩子在雷家耍了一天,沒見到姜舒蘭,還不知道心里怎麼想著。
炮彈一樣沖了過來。
姜舒蘭瞬間被倆孩子給左右包圍住了。
“怎麼滿頭大汗的?”
下意識地著倆孩子的額頭,果然一,汗津津的。
雷云寶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男子漢嘛,出點汗子正常的。”頓了頓,和鐵蛋兒對視一眼,把袋子遞過去,“老姑,這個是我和鐵蛋兒今兒得去撿的蝦,你看看能不能吃?”
可不止他們兩個撿的,上午和下午都跟著吳同志去趕海,到最后,吳同志拎著一個空桶回去。
好貨都被倆孩子半路截走,拎姜舒蘭這里了。
姜舒蘭一看,好家伙,還不,起碼有一兩斤的蝦子。
都還是活蹦跳的,桶里面還有海水。
“你們想怎麼吃?”
兩孩子齊齊看向周中鋒,“聽說上次老姑父做的油炸蝦子,很好吃呢。”
可惜,他們沒吃到。
誰說小孩子傻乎乎了?
聽聽這話里有話,明顯是想讓周中鋒做,又不肯直接說,拐彎抹角地說。
姜舒蘭和周中鋒對視一眼。
直接拒絕了,“油炸要控水,今兒的怕是來不及,我們今兒得吃清蒸的,下次吃油炸的怎麼樣?”
雷云寶在外面跟魔王一樣,在屋卻乖巧得很。
姜舒蘭說什麼就是什麼。
立馬乖乖點頭,“只要是老姑做的,我都喜歡吃。”
鐵蛋兒也煞有其事地點頭。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刮著倆孩子的鼻子。
忙活起來,因為孩子們臨時回來添了一道菜,晚上的晚飯也跟著盛起來。
一道青菜蛋湯,一道刀拍黃瓜,還有一個清蒸蝦。
姜舒蘭特意調了一碗佐料,用的是海島當地的燈籠辣魔鬼辣,當然調料做了兩份,一份是大人吃得帶辣的,一個是孩子們吃得不帶辣。
本來,就姜舒蘭和周中鋒吃包就夠了,但是兩孩子一回來,怕主食不夠。
姜舒蘭又攤了五張煎餅,叼,攤煎餅不喜歡用雜糧面,每次用的都是上好的富強,打了一個蛋進去。
所以,攤出來的煎餅是兩面焦黃,起了卷兒,脆脆的極為好吃。
攤好后,姜舒蘭單獨拿了一張出來,還有半碗清蒸的蝦子,雖然量不多,但是都是極好的吃食。
對著倆孩子代,“去給那端過去,回來咱們就開飯。”
倆孩子欠地流口水,跑得飛快。
把東西往那家一放,那拉他們讓他們帶點東西回去,喊都喊不住。
倆孩子太著急了,因為那家的飯菜,沒有他們家的好吃呀。
等孩子們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手。
姜舒蘭讓周中鋒把飯桌端到了外面,坐在月下吃晚飯,一陣涼風習習吹過來。
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當然也只有姜舒蘭才忍不住去看風景。
周中鋒和孩子們都是埋頭苦吃,姜舒蘭的廚藝實在是太好了,每次當吃完食堂回來吃做的飯菜,都是一種。
煎餅又香又脆,涼拌黃瓜爽口,青菜蛋湯極為有食。
至于,蝦子質鮮,最大的保留著原原味,當沾上調料后,尤其是挨著那海島本地的燈籠椒,整個口腔都抑制不住火燒起來。
辣是真辣,但是好吃是真好吃。
周中鋒吃的滿頭大汗,本停不下來,倆孩子看著周中鋒不停的去沾那個調料,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總覺得老姑父的調料好像更好吃點?
趁著姜舒蘭和周中鋒低頭剝蝦的時候。
倆孩子忍不住沾了下周中鋒面前的調料,結果——
下一秒。
哇——
雷云寶和鐵蛋兒一起哭了出來,張著舌頭跟小狗一樣,哭的極為大聲。
太辣了,辣到舌頭都要掉了。
姜舒蘭聽到靜,在看到倆孩子的模樣,哪里能不知道呢?
真是該!
一邊給他們盛湯,一邊忍不住笑,“這下長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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