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長真是頭都大了,遇到這種調皮的老頭子,是真難啊!
他自己遭不住,主道,“算了算,來搭建土灶臺吧!”
他怕再聊下去,自己升高,活不過今天了。
這話一說,姜父嘿嘿笑,等到兩人去墻邊搭建和泥,搭土坯的時候,趁著周中鋒沒過來。
姜父抬手拍了拍司務長的肩膀,“嘿,小伙子,是真對不住,不過,沒事我會補償你的,等搭完了土灶臺,我給你刪兩味藥,讓你別那麼苦了。”
多日子甜一甜。
司務長拿著鐵鍬的手一頓,他可是數了,足足有十二味藥,“要是刪兩味藥,會不會影響治病效果?”
姜父笑呵呵擺手,“不會不會,除了讓你覺得變苦之外,沒有任何療效。”
司務長,“……”
老天爺啊!
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大夫啊!
這不是治病,這是要人命啊!
姜舒蘭本來是過來送茶水的,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跟著沉默了起來。
除了說一聲牛皮之外,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父親這麼多年,沒被病人打,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連這水都不好意送了,把搪瓷缸遞給了周中鋒,示意周中鋒去送。
周中鋒嗯了一聲,過來把專門泡的薄荷水遞給司務長,低聲道,“你知足吧,你這個才兩味苦藥,知道隔壁那團長,他一副藥里面加了幾味苦藥嗎?”
這話,讓司務長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果然。
周中鋒開口了,“那團長一人是承擔了四味苦藥。”
自己兩份,還有媳婦兩份。
這——
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
司務長半晌才道,“這,還是姜叔憐惜我了?”
才給他兩味?
旁邊的周中鋒下意識地拉開距離,姜父煞有其事點了點頭,頗為憐惜道,“你沒結婚,是個,又沒錢,瞧著怪可憐的,不忍心。”
像那團長那種,必須加倍。
結了婚的男人,吃藥不苦,他不知道諒媳婦為了要孩子的難。
就是要讓他苦,苦夠了,才懂得心疼往日媳婦的艱難。
知道,要孩子不容易。
司務長,“……”
這是什麼?
沒結婚,是個,又沒錢,怪可憐的,只給你兩味苦藥。
扎心也不帶這樣扎的,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司務長覺得自己在跟姜父在一起說話,他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心梗塞。
得!
他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姜父憐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節制,等你老了,心梗塞有七八的概率,怕是活不到我這個年紀。”
司務長,“……”
姜舒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懷疑司務長在這樣被爹刺激下去。
可能活不過明天了。
忙說,“好了,司務長,我娘切了水果,你去休息會,周中鋒你來接司務長的活。”
必須把這兩人分開才行。
在待在一起,早晚出問題。
問題是,以前也沒發現,爹這麼賤嗖嗖的啊!
句句扎心。
好了。
司務長一被分開,這邊場面立馬好了很多。
姜父面對自己婿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尊重的,周中鋒不會壘灶臺,他在旁邊還能時不時點播一下。
周中鋒學東西極快,這讓姜父極為有就。
等到了后面,他心里一樂,哼起來了曲子,“中鋒啊,往后你生病,爹不給你加苦藥。”
這麼聰明的婿,舍不得。
周中鋒手一抖,手里的鐵鍬差點都沒握住。
那他真的好好謝謝老丈人疼他了。
涼亭下面,正在吃瓜果的司務長聽到這話,忍不住道,“姜叔這怎麼還區別對待呢?”
旁邊和姜舒蘭一起摘豆角的姜母來了一句,“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這個道理你都不懂了?”
接著,把摘好的豆角砸到筐子,擺手,“害,我跟你一個說什麼?”
司務長,“……”
他懷疑,姜家這毒是祖傳的。
從上到下,都是這樣的。
難得姜舒蘭在食堂工作那麼久,沒懟他,他真是得好好謝對方了。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笑,低聲勸司務長,“我建議您,還是別出聲了。”
就爹娘這子,一開口能把人懟死。
怕司務長不能活著走出他們家院子。
司務長想了想也是,瞬間安靜了,接下來就只是干活,不管姜父如何說話,他都不搭腔,盡心盡力地當一個啞就好了。
他們三個大男人,很快就把一個灶臺給壘好了。
姜舒蘭瞧了瞧,確實是夢中灶。
只是,這剛搭建好的土灶臺還不能用,需要晾曬一天一夜,等它風干才能投使用。
等第二天的時候,灶臺已經完全干了。
而姜舒蘭他們前一天準備好的菜,也都跟著晾了一天,水分也都控得差不多了。
一筐子的長豆角,一筐子的蘿卜,先拿著兩個做實驗,如果能功的話,后面在做一些青菜之類的水蔬菜。
等這邊正式開灶膛的時候,來了不人觀看。
他們自家一家人不說,還有雷師長,隔壁的那團長一家三口,以及趙團長和宋政委。
以及來得最早的司務長。
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集在姜舒蘭他們家這個小院子了。
看到這麼多人來,姜舒蘭還有些忐忑。
還是周中鋒觀察到了緒,便低聲道,“我讓他們都先離開?”
這樣的力小一點。
他也沒想到,司務長那個大,一回去就把消息都散出去了,當然,除了他不行這個消息沒散出去。
姜舒蘭看了一眼都盯著院子土灶臺的人群,想了想,搖頭,“算了,他們愿意看就看吧!”
“準備開始了,把灶膛先燒熱。”
灶膛里面已經塞著一肚子柴火了,而且除了下面的稻草,上面鋪著的都是柴火。
而且還是用的荔枝木。
這是姜舒蘭知道,荔枝木有一香味后,特意讓人選的。
等紅彤彤的大火燃燒起來后,整個灶膛都開始發熱了。
旁邊的雷師長問,“這大概要燒多久?”
姜舒蘭思忖道,“最一個小時。”
起碼要讓灶膛部足夠熱,而且地面也是熱的,這才能保證鐵板上面鋪著的青菜完全接收高溫的烘烤。
而且,這個烘烤還要持續得久。
彈幕上說,烘干機用一百二度的溫度,烘烤九十分鐘。
而這燒熱后的地面以及灶膛的溫度,前面可能達到一百二十度,但是后面則會很難,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灶膛部的溫度也會降低。
估算了下時間。
就先拿一個小時來推算。
這樣的蔬菜出來,不知道水能不能到八分。
他們不用全干,八分就夠了。
在姜舒蘭沉思的時候,旁邊的雷師長慨道,“一個小時啊,那我可能看不到了。”
他們能時間來家里看灶膛,就已經算是百忙之中騰時間了。
姜舒蘭想了想,“這樣,等水蔬菜制作完后,我讓孩子們給您送一些過去,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這個主意好。
反正兩孩子一天到晚野得不行,難得給他們吩咐一個事做。
雷師長點頭。
他一走,嘩嘩啦啦都離開了。
連帶著周中鋒也只能跟上去,沒辦法要開會。
干海貨廠和果脯廠,他已經出了計劃書了,等全部過程都推敲一遍沒問題后,便可以實行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姜舒蘭,眼里藏著擔憂。
姜舒蘭擺手,“沒事,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和爹娘,肯定出不事。”
本來,實驗水蔬菜就不是啥大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還怪張的。
周中鋒著姜舒蘭的手,低聲道,“辛苦了。”
這黏糊的樣子,司務長看不下去,“怎麼?我就不是人了啊,有我這個大男人在,還能讓你媳婦做重活啊?”
司務長現在全部的心都在水蔬菜上。
所以,開會他懶得去。
如果這水蔬菜真做的話,戰士們去拉練去打仗,行軍路上便可以帶一包水蔬菜。
既輕不占地,又能保證營養的攝。
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周中鋒不太想和說話,不懂當丈夫的心。
他這邊還是細細的叮囑,都叮囑完了,這才道,“如果做不完,剩下的活就等著我回來做,別勉強。”
姜舒蘭點頭。
等周中鋒走了。
司務長嘖嘖了兩聲,“周團長在家,這麼黏糊啊?”
這都不像他本人了。
姜舒蘭抬頭看了一眼他,“你沒結婚,不懂。”
司務長,“……”
司務長想了好半天,才想到回懟姜舒蘭的話,結果,姜舒蘭走了,去看火勢了。
司務長只覺得一拳頭砸在棉花上,怪難的。
姜舒蘭看了下火勢,灶膛已經燒紅了,又約著等了四十分鐘左右,便讓司務長把全部的火炭都給撤了出來。
提前準備好的鐵皮就派上用。
此刻,鐵皮上擺滿了綠油油的蔬菜,接著,整個鐵皮都跟著送到了灶膛里面。
下一秒。
灶膛口就被死死的封上了。
一個小時后。
灶膛門口被打開,鐵皮也跟著被拉了出來。
那一刻,所有人都跟著屏住呼吸。
司務長有些不太敢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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