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年, 早春二月,雪后初晴。
剛過了新年,春耕未至, 京郊的農莊本該人煙稀, 今年其中一卻是熱鬧得讓人側目。
農莊門口支起了一口大鍋, 熬得濃稠噴香的米粥, 一勺勺被舀出來。
著簡陋的百姓們手中捧著碗, 著,剛一盛上便迫不及待地喝下,被燙得直跳腳也不在乎。
今天的施粥又有些特殊,喝完了不讓走, 而是被人領著進了邊上一三面遮擋的棚子。
后頭排隊的人起初還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陷阱之類的,可人進去不到一刻鐘就被放出來了,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有那好奇者發問,立刻得了回答。
“就問幾個事兒,然后再在胳膊上點個小紅點兒, 不疼,就跟被蚊子叮了下差不多。”
“里頭有個貴氣爺, 一個小仙, 還有個太醫呢!太醫說,這小紅點兒可是神仙手段,點了之后, 回家長個小痘, 最多也就發個低燒, 好了之后,就不會再怕天花了!”
“你怕騙人的?人痘聽說過沒?那可是富貴人家才會種的!”
“里頭的貴人們仁善,你不愿意也行, 但是愿意種的,還有一錢銀子拿呢!”
不僅有粥,還有銀子!
有見識的知道種痘是怎麼回事,沒讀過書的,聽到有銀子可拿,也都躍躍試。
邊上還有周邊農戶都識的村正在,大聲向百姓們解釋:“這莊子主家,是京城四貝勒府,貝勒爺為家中小格格慶生祈福,方才施恩百姓,大家若擔心的,絕不勉強,若信得過我,便進那棚子去試試。”
村正作保,貴人也沒藏頭尾,百姓們頓時信了八分。
又聽村正道:“貴人帶來的痘種只夠百人,如今已去一半,說不定你們想種都種不上呢!”
還限量啊?那一定是好東西!
幾番話疊加,百姓們不再猶豫,規規矩矩地排著隊等候。
烏棚,弘暉帶著平安,詢問百姓的基本況,包括姓名、年齡、籍貫、家住何、過往病史等,以表格形式清晰明了地記錄在案,以便后續統計回訪。
確認沒有不適合接種的況,就由張太醫和學徒接手,進行種痘。
“這怎麼還一酒氣呢?”出膀子正要種痘的漢子了鼻子,不解道,接著又睜大眼睛,“還涼颼颼的!”
“這是酒,消毒用的哦!”烏希哈在一邊解釋,“上有傷口涂一涂,就不會染發炎了。”
醫用酒是烏希哈這次開掛的副產品。
穿越前還沒上大學,高中讀的是文科,只懂得這些比較常識的東西,又給本屆清穿拖后了。
不過想到四爺得知后的驚喜,還說什麼“造福萬民”“功德無量”,烏希哈驕傲。
上學時候,可是第一批先隊、團黨的優秀積極分子。
一切為人民服務!
漢子家中也有個差不多大的兒,怎麼看烏希哈怎麼喜歡,與聊起天來,連種痘結束都沒察覺,直到張太醫不耐煩地催他走人。
最后,就到了由烏希哈負責的、最討人喜歡的環節——發錢!
漢子接過紅封,十分虔誠地為烏希哈送上祝福,“愿小貴人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四爺帶著蘇培盛在稍遠的地方,看他們忙得熱火朝天,面上雖不見笑,但眉眼間皆是和。
今日已經是第三的試驗了。
去年十二月,烏希哈冒然提出“牛痘”之法,四爺沒有過多地探究究竟是從何曉得,而是在第二日請了張太醫過府研討此事。
對旁人,四爺的說法是“小書,無意在某本古籍中翻到,拿來詢問,方覺其中大有可為”。
沒有顯烏希哈的神異之,也沒磨滅的功勞。
牛痘和人痘原理基本一致,張太醫這個專家很快就領悟理解,并從理論上認為可行。
牛痘危險和制苗本都遠低于人痘,適宜大面積推廣,若了,是利國利民,甚至青史留名的大善事,四爺當即決定著手證實,并邀請同樣激的張太醫加。
四爺花了半月時間找到了合適的牛痘苗,首先在自家的幾個莊子中嘗試,先確認了不論預防功效如何,接種牛痘對人基本沒有損害。
隨后,四爺又在烏希哈的要求下,找到了吉祥的老家村子。
他并沒直言試驗新式痘種,而是說“行善積德,為百姓免費種人痘”。
不久前剛經歷了天花威脅的村民們十分配合。
待這些人也接種完并康復,四爺尋到一天花病人,隔離在遠郊一小院中,以百金為懸賞,召集志愿者進,檢驗最終效。
待收到功的消息,饒是向來冷靜的四爺,也忍不住在心中暗呼“老天保佑”。
不,應該是他的“星星”“保佑”。
除此之外,四爺另外遣探子,在全國上下搜尋是否有“染過牛痘后免疫天花”案例。
這三個月來,四爺一心撲在研究“牛痘”上,連年都沒多心思過,甚至還推了幾件康熙想給他辦的差事。
還好烏拉那拉氏是當過皇后的人,請安送禮、人往來方方面面照顧周全。
后期四爺帶上了弘暉,烏拉那拉氏聽到些風聲,任勞任怨地給他們做后勤。
隨著桌案上的記錄與書信越疊越多,四爺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真理是客觀存在的,只是有的還沒被人發現、認識并總結規律。
烏希哈提供了這麼一個契機,為四爺找到了那扇的大門。
“待下月萬歲壽辰,爺將此法獻上,必能龍大悅。”蘇培盛見四爺心好,大著膽子多說了幾句,“屆時爺必加進爵,奴才先給爺道賀了。”
“封爵之事,全憑皇上好惡,強求不得。”四爺搖頭,“此法大善,你瞧他們兩個,再看看百姓。”
烏希哈赤子之心自不必說,弘暉這段時日深百姓,味民生艱辛,長進了不。
四爺為孩子們驕傲。
比起還沒有影子的功勞封賞,眼前的收獲,也足以值得這三個月的辛苦付出。
蘇培盛懂四爺的心,府里的孩子們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真心實意道:“二格格是天上仙轉生,菩薩心腸,日后定福澤深厚。大阿哥人品行事肖爺,前途無憂。”
四爺低聲默念,“善人善報,老天總會記著烏希哈的功德的。”
棚流水線工作十分高效,準備的一百份牛痘苗,很快就用完了。
雖是冬天,烏希哈和弘暉忙得出了一汗,這才有功夫一。
四爺帶蘇培盛和幾個莊頭走進棚子,先對張太醫道了聲“辛苦”,又吩咐人端上兩個瓷碗給兒,“喝點姜湯,別著涼了。”
烏希哈是四爺親自喂的。
不喜辛辣,著鼻子“咕咚咚”地兇猛灌下,看得青蘋和蘇培盛直“格格慢些”。
喂完兒,四爺去翻閱弘暉的記錄,弘暉在一邊適時說明道:“這百人中,大多是周邊農戶,村正莊頭都認得的,有十余流民,兒子便留他們在后頭莊子上做活,便于之后觀察,衙門那兒也會遣人告知。”
“若還需要再檢驗,使些銀子,這些人想必都會愿意。”
“做得不錯。”四爺拍拍弘暉的肩膀,“記得也清爽,回頭再找村正和府衙核對一番,便再無疏了。”
弘暉謙虛道:“當不得阿瑪夸贊,這‘表格’也是二妹妹的主意。”
突然聽見自己名字的烏希哈舉手,“是我是我!”
跑過來抱住四爺的,“阿瑪我是不是很棒棒!”
四爺把抱起來,甚至還把拋了個高高,“是,阿瑪的烏希哈最棒。”
聽著烏希哈清脆的笑聲,四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他的星星,他的奇跡,他的珍寶。
得此一世父緣,幸甚至哉。
……
進了三月,滿京城的權貴之家都為準備今年的萬壽節忙碌起來。
正院里,用過了晚膳,烏拉那拉氏拿著一張單子,向四爺再三請示確認。
“真不用給皇上備禮?妾瞧著庫里那座珊瑚盆景,還有那個南海觀音像也不錯,空手進宮也太不合適了。”
“這些東西,皇阿瑪都見過更好的,何必再送,”四爺搖頭,不贊同,“爺怎麼就空手進宮了?今年的禮,是爺二十多年來最重的一份。”
烏拉那拉氏一臉無語,“不是妾不信爺,但哪有萬壽節送折子的。娘娘那要是知道了,非把妾罵一頓趕出宮不可。”
“娘娘那兒怎麼代,爺相信福晉的本事。”四爺握住烏拉那拉氏的手,十分誠懇。
今天弘暉也在,給四爺幫腔,勸烏拉那拉氏道:“額娘放心就是,前頭的事有我和阿瑪呢。”
烏拉那拉氏把禮單往邊上一放,重重嘆道:“你如今長大了,翅膀了,知道幫你阿瑪糊弄額娘了。”
說著自己又笑了起來。
看著弘暉日漸長,舉手投足與四爺越來越像,父子間的那種親緣與默契不言而喻,烏拉那拉氏慨又滿足。
哪怕年初后院鈕祜祿氏與耿氏先后有孕,多半懷的就是弘歷與弘晝,一點兒都沒覺到擔憂或是威脅。
反倒有種終于回歸正軌的安心。
如今只盼四爺早些把親王爵位掙回來,才好進一步謀劃奪嫡大業。
烏拉那拉氏的思緒忽然被四爺出聲打斷,“還有一事須得拜托福晉。”
“爺但說無妨。”
四爺正道:“今年萬壽,爺準備帶烏希哈進宮給娘娘和皇阿瑪請安。裳行頭,規矩禮儀,就勞煩福晉多上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鵝要去見世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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