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準備在今日與他一同下山去尋朱氏,順道與這個繼任師娘撇清關系,再不與往來。
孫也是孫神醫和第一任師娘的獨子,朱氏在孫神醫去世后,將孫神醫留下的名貴草藥盡數變賣,拿著他僅留下的一些錢財,在清泉鎮置了間民宅。
從南境回來后,阮安也聽說了朱氏和劉師爺的那些不軌關系,這次的事,也與朱氏逃不開干系。
此番他們下山,亦有楊緯等北衙高手跟隨。
未料剛一出茅屋,阮安便見鼻青臉腫的馬彪,和另三名不識得的青年男子皆都跪在了小院外。
阮安一頭霧水,可看他們這陣勢,肯定不是來打架的,反倒像是要投誠的。
見到霍平梟后,馬彪“咚”一聲,立即朝他磕了個響頭,開口就喚:“見過蕭大哥!”
霍平梟雙手握,抱于前,沉黑如墨的眼微微覷起,未作任何言語。
站于他后的楊緯則抱拳掩,了笑意。
楊緯此前聽說過霍平梟年時的那些軼事,他自便驕不馴,丞相霍閬喪妻后,一直忙于政務,他曾將這個長子送到驪國最有名的三個書院治學,想讓霍平梟修養。
然霍平梟雖在院考中屢居榜首,可年的上總似染著深重戾氣,似是惟有與人打架斗毆,方能將那子躁怒和暴郁平息。
他每到一個書院,就總有一群同齡年紛紛追隨,擾得書院秩序烏煙瘴氣,夫子無從管教。
掌院們均礙于霍閬權勢,不敢懲戒這位相府公子,等霍閬將霍平梟送到第四個書院時,他的斑斑劣跡已傳遍驪國所有書院,無人敢收。
各監察道的書院均跟中央的提學有來往,最后,那第四個書院的掌院只得通過提學上報陛下。
皇帝因而特地出面,委婉勸說霍閬,讓霍平梟去習武。
另廂馬彪后跪著的,都是眉山其余村莊中頗有武力的壯士。
馬彪對霍平梟的武藝佩服得五投地,他出低微,原也想去投軍混個軍銜,但家中還有個寡母,他的命若是折在戰場上,無人能照拂。
嘉州地方兵團的將領昏聵無度,這些人簡直是在尸位素餐,不然這里的匪患也不能盛行到如此地步。
馬彪聽說,從劍南治所到嘉州剿匪的定北侯也因意外墜落懸崖,他的尸被鬣狗啃得只剩了一副淋漓的骨架。
連大驪戰神都因這次剿匪而命隕,那匪首戚義雄的氣焰只會愈發囂張。
馬彪覺得霍平梟在將來絕對會是個厲害人,他深表佩服,甘愿追隨這樣的人。
后的另幾個青年也對著霍平梟磕了數個響頭,誠意地表達出了臣服的態度。
霍平梟則神懶倦地偏了偏頭首,示意馬彪看向他側,矮他半截的小姑娘。
只見阮安的容貌溫人,潤似玉,站于那料峭春風中,就像是一朵瑟瑟搖曳的小花。
馬彪怔住,想起前日對阮安的那些鄙言語,在心中暗罵了自己八百次。
霍平梟明顯是個疼媳婦的,他罵了他心尖上的寶貝疙瘩,人家不對自己心生怨懟才怪!
馬彪趕忙對著阮安又磕了數個響頭,連聲道:“嫂子對不住!那日俺實在不該對你說那些話,嫂子原諒俺吧。”
“還請大哥、嫂子能原諒俺那日的行徑,俺愿意投奔蕭大哥,愿為蕭大哥肝腦涂地!”
阮安滿臉驚詫,不知道該對馬彪說些什麼好,只出了細的小手,想示意前的眾人先起。
正此時,男人低沉聲音伴著徐徐微風劃過了姑娘的耳側,語氣慵懶且淡倦——
“回來再說,我要先帶媳婦下山買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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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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